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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1(2 / 2)

风城道人笑道:“那有什么要紧,道兄尽管说出来,我听听,至不济还能安慰道友几句呢。此处不便详谈,请到我观主室内用茶。”

两人到了观主室,长林道人寒暄两句,将自己的心事说了,主要交代了的九雁山和斗星移海的矛盾,让自己两边为难,如今不知如何是好。这些事有些风城老道知道,有些不知道,总之他分外强调了自己是如何顾虑大局,不肯为私心废公的。至于自己床头被放了一把剑,差点掉了脑袋这种丢人事,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言尽于此,长林道人道:“道友,你看这如何是好”

风城道人闻言想了想,道:“道兄遇到这件事,放在别人处,或许果然十分为难。但是对于道友来说,也未必是难事。道友别忘了,你隔壁那位,可是道宫下来的使者。地位未必就比什么九雁山、银霄令使者低。”

长林道人道:“我自然也想到了。程老弟么,那自然是可靠的臂助,但他已经答应了为我开解九雁山的麻烦,已经承情。那斗星移海的使者与他似乎还算友好,但毕竟人去无踪。我如今再去为这件事求他,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风城老道道:“道兄怎么想不开呢你何必特意去求他,你就将这件事整个推给他嘛。找个缘由避而不出,让他代替你去主持这件事,去做这个艰难决定,道兄在背后推手,既能收钱,又逍遥一身轻,不担任何责任,那不是正好”

长林道人闻言一呆,然后拍案叫绝道:“道兄说得十分有理,我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是了,既然决定艰难,总会得罪人,那我就不去做好了。总有人做决定不艰难的。程使者年轻气盛,背后又有极大的靠山,他来做这件事的主,那不是一举两得吗”顿了一顿,长林道人又泛出难色,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去求他,可是落下了好大的人情。唉,事已至此,只有豁出我的老脸去了。”

风城老道又是一乐,道:“道兄,你今日怎么糊里糊涂的你何必欠他人情呢你说的不错,他年轻气盛,只要说得有些技巧,他还自己上赶着去呢。到时候我把他请来,你捧着点他,先赞他青年才俊,不同凡响,又可惜他没主持过什么大事,经验欠缺。然后将这件事说得十分责任巨大,非老练之人不可处理。接着露出难色,就说自己虽然身担重任,但是临时有重大的不能去的理由,最后露出口风,想要找个可靠老成的人物替你走这一趟,却不知找谁。我给你敲敲边鼓,他自然乐不得自告奋勇。”

长林道人大喜过望,道:“妙计,妙计能得道友相助,真是我的一大幸事。”

风城道人笑道:“能得道兄入住小观,才是小观三生有幸,更是贫道的大幸事。”这句话说得诚挚无比。这是绝对没错的,这些天各路的好处他揩了不少油去,那就不说了,仅冯宜真为了请他说上面这一番话,上等的法器都送了两柄,灵石更是不计其数,寻常哪有这样的好事又道:“这个理由么道友不妨说是犯了急病,装病就好了。”

长林道人摇头道:“那怎么行别说一个筑基修士装病旁人不信,就是信了,我也不能装。只要装病,我还在此间观内,就不敢说十足十的脱掉关系。我我压根就不在盘城观主师兄连夜召我回去,此间大事,全托尊使,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风城道人一怔,道:“是,是,道兄考虑的很周全。”心中暗暗皱眉道:这老儿犯了什么病,这般小题大做。

这都是因为他不知道昨日飞剑临门那一出,倘若知道,也就猜到了这老儿给吓破了胆子,盘城都不敢呆了,要连夜逃走。

长林道人道:“如此,把程老弟请过来吧。”

果不其然,在两位道人的齐声劝说下,程钧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个任务。不过他也提出,他总不能办完了事情回不去守观了吧,到底归程还是要跟长林老道一起回去的,因此要找个地方与老道汇合。毕竟老道刚见面时也说了守观建的很偏僻,不是熟人带路,一般人找不到呢。

长林道人对自己当初胡说八道颇为后悔,但也不能否认,于是约定程钧办完事后,或者一个人,或者跟着盘城众人回程,在前一站西城与老道汇合,一起携手回郡城守观。

如此,众人得到了满意的结果。长林道人白得了多日的孝敬,临了不担半分责任,风城老道取得了许多财物。而程钧他终于达到了自己独自掌握这件事的目的。

一五零出殡

二月二,龙抬头。

今天是程府出殡的日子。程铮一早上起床张罗,院中搭了大棚,搭好了纸牌楼,满院花花绿绿的纸人纸马,倒是比往常看着热闹许多。

按照道理来说,修士治丧没那么多讲究。除了出家的道士按照道门的规矩仪式下葬,俗家的居士也不如俗世那般重视葬礼。很多散修死后选择火葬,即使那些重视礼法的大世家,寻常子弟去世,往往停到头七就下葬。就算是筑基元师,最多也就到五七,但是程浙这门丧事,一直拖到了七七。

这当然不是程浙的身份特别高贵,而是死后后事处理不清,拖累了逝者民间也有这样的情况,土财主死了,几个儿子小老婆为家产打得头破血流,无人理会老死鬼,任由他停在那,直接停烂了都有。程浙虽然是修士,死后尸首得以完整保存,但际遇来说,比之那些土财主强不到哪里去。

程铮早早的起来,手持招魂幡儿,站在棺材头里,漠然的望着周围的人。按理说,今日所有的人都该到场亮相,毕竟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场戏。文的,武的,哭的,闹的,有什么本事都该请出来了。今天所有的事情都该尘埃落定了。

尘埃落定。

程铮面无表情的看着灵柩,心中重复着这句话拖得太久了,今日让你们落定吧。

然而,今日的事情却是有些奇怪。

从早上起来,院子里的人就显得稀少。一直到了正午吉时,院子里站的都是了傧相,杠夫,杂役之类雇来治丧的人,而来送殡的修士除了一些散修,三五闲杂人等,叫得上名字的都找不出几个来。虽然这趟白事已经花了不少银钱摆下排场,但亲友来的少,感觉就寒酸冷清下来。

程铮脸色有些难看,心中暗道:“这些混蛋是怎么回事,如今这当口倒不来了难道是觉得自己不该这个时候给人添堵,因此就不来了我倒不知道他们还有羞耻心。难道他们改了路祭倘若不是济济一堂,哪里能争得好看

心中莫名烦躁,程铮连伤心都忘了。这些日子折磨得他没力气伤心了,只想平平安安的送走父亲,有什么事情都是将来再说。但他一直觉得,父亲的葬礼要平稳过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看今天的情况,难道父亲在天之灵保佑,毕竟要过一个平平安安的葬礼

既然如此程铮声音平平道:“傧相,赶紧开始,没人来了。“

那傧相是个寻常凡人,哪里懂得今日这棚白事的不寻常,既然本家说了,扬声叫道:“点主祭门出灵”

当下吹鼓手吹吹打打,三声铁炮响过,二十四名杠夫抬着灵柩出了灵棚。

灵柩上了街,各色吹鼓手,跟着纸人纸马,沿街抛洒纸钱的,一路上也洋洋洒洒,极是热闹。程铮跟在后面扛着招魂幡儿,本来应该两个人搀着他跟着,但也省了,他一路走着眼睛瞪大了,随时等着别人跳出来挑事。以至于街边上有看热闹的闲人指指戳戳,说道这家的孝子忒不像话,这边出殡,那边孝子看着一点都不悲伤。

一路抬出城,眼见到了城外,只见街边上有一个路祭的香案,有一人在旁边设香祭奠。

程铮一愣,没想到真的有人路祭,远远看去,只见有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