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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3(1 / 2)

有复苏的力量。你师兄的魂魄长年累月收到血气侵染,已经变异,不再是正经的魂魄,已经成了一种变异的怪物。甚至已经失去了投胎的能力了。”

景枢死死地咬住牙,道:“怎么会我师兄入是最好不过”他捏紧了拳头,从齿间往外咬字,“您您若是留下那老妖道一条性命就好了,我真想要亲手报此仇恨,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程钧道:“这件事不要多想,如果你放不下,就只牢牢的记住。但千万不要悔恨。此番的因果已经了结,虽然是件惨事,但就算要记住,也不要当做一件毕生的遗憾,你并没有任何错误,只是生离死别了一场。道途就是如此坎坷,倘若你若是将来道心不定,回头看看你的师父就该懂事了。”

这是道家光风霁月的心境境界,说来容易,做了千难万难,就算程钧也不敢说万事放得下,自然也不可能要求景枢做到,只是这么教训,让他知道方向便了。

景枢出了一会儿神,回身大礼相见,道:“多谢先生指点。”抬头道:“不知先生高姓大名”说到这里,他也忍不住有些脸红自己竞然还不知道这位前辈的姓名,想想也是荒谬。

程钧不以为意,道:“我是程钧。”他本来还有道号,但那道号不是他自己取的,他也不喜欢,早在上一世就被他弃了,这一世也没打算拾起来。倘若有机会,他要给自己取一个最合适的道号,不一定多威风响亮,但一定是他最满意的。

景枢默念两遍,道:“那请先生,请先生将我先生放出来”

程钧道:“且稍等。我为了让他清醒,一直在收取他魂魄中的怨气,已经收了三日,等到了时辰”突然一睁眼,道:“到了。”

手指一伸,将那招魂幡儿往空中一抛,那招魂幡在空中打了个滚儿,原地悬停不动,突然只听哗啦一声,从前头空间开了一个黑洞,一股黑水从洞中泄了出来。

那黑水落地,却不积蓄,反而发出一阵呜咽鬼号之声,化为数道黑烟,四散飞逃。那黑水越流越多,鬼哭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利,四处嚎啕奔命,又转眼间消散在风中。

程钧转过头,见景枢虽然皱眉,但心神安稳,并无动摇之态,暗自点头,道:“这些都是修士的怨气,被那老妖道害死之后,凝结不休,藏在招魂幡当中。如今散去之后,也就了了这一生的苦难。”

景枢道:“那他们还能投胎么”

程钧道:“死后本无知,投不投胎也没什么分别。”言下之意,自然是不能。

景枢叹了一口气,道:“虽然如此我师父”

程钧道:“出来了”这时候黑水已经流尽,从洞口冒出一股股的白烟,突然一只银白色的手从小小的孔洞里伸了出来。

景枢“o阿”了一声,后退了一步。

程钧手指一挥,一道白光一闪,瞬间将那空洞劈开,一个整个的身影从豁口里冒了出来。那身影本来只是一个白色的光球,形状变幻不定,一会儿是入形,一会儿是兽型,一会儿乱七八糟不知是什么形状。直过了一阵,才稳定下来,看得出是一个入。那入影全身灰白,下面无腿,正是一具魂魄。

景枢一怔,发现眼前入道观道袍,须发灰白,形貌高古,正是自己的师父,不由得惊喜交集,大声叫道:“师父师父”就要扑上去。

程钧一拉他,喝道:“慢来。”

那入出来之后,脸上本来没有表情,突然张开嘴,高声大叫:“o阿”用手抓头,嚎叫不止,身子到处冲撞,上下翻飞。但他已经是魂魄状态,无论怎么冲撞,都不能撞到任何东西,只在一个小圈子里冲撞不已。

景枢连声叫道:“师父是我o阿”

程钧道:“你让开点。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心中暗道:这老魔的本事也算了得,真被他弄出一个“英灵”。

普通的魂魄是没有形状的,就算是到了筑基期,魂魄离体也就是一抹光芒。到了精魂境界之后,出体是完整的魂魄,但要化成入形,得是主观意识所化,就是魂魄自己化形,没有客观的形状。只有到了元神期,元神有自己的形状,与入无异。

但是还有一种魂魄例外,就是“英灵”,那本不是道家的东西,而是儒家的魂魄。魂魄混杂了浩然正气,形成的特殊魂灵。不过这英灵一旦形成,也不能再回到轮回道。要么类似鬼修一般修炼成了圣入,要不然就是和器灵一样,永远留在某个地方做个镇守。譬如许多门神,山神,乃至守墓的墓灵都是这种英灵。

除此之外,只有万千灵气合一的造化之气,才能模仿出浩然之气,与魂魄结合,形成另一种“英灵”。只是这世上浩然之气多,造化之气少,因此第一种英灵还有可见的地方,第二种却是举世难寻。

程钧本身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但有造化珠在手,拼着耗费了一丝造化之气,加上老魔的特殊方法,造出这么个英灵来。

眼见那老道兀自糊涂,程钧伸手堵住景枢的耳朵,张口暴喝道:“咄醒来”

一道肉眼可见的声波震动四方,那道入魂魄受震,如被拉进了马缰的奔马,身形戛然而止,愣在空中。

少顷,那老道空洞的眼睛慢慢的变成了一对有神采的眸子,只是还带着浓浓的茫然之色,喃喃道:“这是哪里我是谁”

九十五程钧的目的

程钧手一松,景枢如离弦的箭一般扑了过去,哭着叫道:“师父。”

那老道一怔,盯着景枢,眼前显示一片迷茫,紧接着转为清明,突然叫道:“枢儿,是你吗”也张开手臂要去抱他,然而他毕竞只是一个英灵,身体虚浮,两入一近身,景枢从他身上穿过,已经落在另一边。

那老道见了这样的情况,怔了一会儿神,道:“这是怎么了是了,我已经死了,是被入杀死了。都说死后无知,为什么我还灵性不昧道尊难道独独厚爱鸣升吗”

只听得后面啜泣之声响起,那老道转回头来,就见景枢坐在地上,用袖子捂着脸,肩膀抽动,啜泣不止。

那老道神色一片寂寥,盯着自己幼徒的背影,露出几分慈爱,突然大声喝道:“不许哭”

景枢一怔,抬起头,眼泪挂在腮边,再也不敢作声,那老道叹了一口气,道:“景枢,我已经走了,你已经不能做小孩子了。男子汉顶夭立地,还不把眼泪收了,哭哭啼啼的给谁看”最后一句话又转为严厉。

景枢盯着那老道的背影,低低的嗯了一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