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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5(1 / 2)

,程钧既然出手杀人,定然不是那边一伙儿的,是友非敌,就已经足够了。愿意抛开顾虑前来相见,那是最好不过,就算不能,至少别刻意躲藏,叫程钧难找。

杀了那群人,对程钧本是可有可无,但总归是动手的好,一是程钧正好遇到了那群人聚在一起,毫无防备的机会,不下手觉得对不住这群蠢货,二来就是嫌他们碍事,程钧要领着小和尚光明正大托付大方和尚,有这么一群人在外面叫嚣,岂不碍手碍脚就冲这个,他们也该死。

至于那道人的出现,只能算是程钧运气比较好,他也并非笃定这一番大动干戈之后,可以直接接到大方和尚那边的人,毕竟他不能肯定大方和尚身边还有没有能够自由行动的修士在,倘若没有,大方和尚自己又不方面出面,那联系到大方和尚就没那么快速了。

今日能直接见到这道士,倒也是一件幸事。

程钧问道:“道友,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那道士道:“贫道道号大云,乃是一个游方的散修。”

程钧心道:大宝、大云、大方,你们到不愧是拜把子的兄弟。接着道:“大云道友,既然大方道友尚在人世,能否见他一面”

大云道士这时却露出犹豫之色,道:“我相信道友绝非歹人,也知道道友和我二哥有很大交情。只是我大哥情况实在不好,倘若道友果然要见这个,要是有二哥的信物在,那就更方便一点了。”他知道程钧的修为本领在自己之上,不敢明着拒绝得罪他,但毕竟兄弟关心,也不敢就这么带人过去,因此还要再求证一番。

程钧笑了一下,也不在意,道:“大宝和尚有遗物留下,现在不在我手里,我跟你去取。其实我虽与大宝和尚有交情,但也不是他最亲近之人。大宝和尚尚有传人留下,东西都在他那里。”

大云道士惊喜道:“二哥还有传人留下是他新收的小弟子么快快,带我去看看师侄。”

程钧道:“那我们回城,他在松鹤楼等着。”

大云道士道:“松鹤楼”神色古怪,道,“师侄在松鹤楼,是偶然呢,还是你们”

程钧道:“大宝和尚生前的手记里,多次提到松鹤楼,我们来到此地,找不到线索,因此我们兵分两路,我这边闹事,他那边去松鹤楼碰运气。”

大云道士道:“原来如此,道友真是慧眼如炬。那松鹤楼是我的产业。”两人并肩往回走,大云道人才道:“说来惭愧,我本是一个开酒楼的老板,家里世代经商,不说如何富足,也是衣食无忧。我小时候因缘巧合,入了道途。那时我什么都不懂,在家顺遂惯了,凡事都是随心所欲。我傻乎乎的前去道观求道,却被拒之门外,说我的资质不足。”

程钧点头,这大云道人只有四分仙骨,加上只有程钧能看出来的一分“计都”仙骨,依旧只有五分,并不能筑基,自然也不在道门眼中。道门对于前来求道、毫无来历又资质不足的散修向来霸道,大云道人适才对冯宜真怒目而视,想必当初也受了不公正的待遇。

大云道士道:“我当时消沉了许久,心想修道不成还是回家开酒楼,混个丰衣足食一生罢了。当初大哥和二哥就是一起论禅的好友,又喜爱我松鹤楼做的菜,时常边吃边聊谈论到深夜。我知道他们都是了不起的高人,本来不敢打扰,但当时心境犹豫不定,苦恼许久,大着胆子前去求教了几次。哪知道得到了两位兄长的尽心指导,渐渐地也修道入门。如此一来二去,还成了朋友。有一日醉酒之后,二哥提议我们几个结为兄弟,也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厚颜高攀了。其实我是将两位兄长视作师长的。”

程钧道:“原来如此。我见道友修为不差,虽然后进,也是不俗之人。”那大云道士也有第五重的修为,看他年纪也就在三十多岁,散修有这样的修为,也是不错了。可见他仙骨虽然差,灵窍却是通畅,修炼的速度并不慢。

大云道士摇头道:“若无兄长们的指导,我哪有今日的修为能不能入道还在两说。唉,我刚刚有些许本领,两位兄长都要离我而去,孤零零一个人修道还有什么滋味”

两人一起回到城里,这时郡城居然十分平静,丝毫没有发生大案的骚动。更不必说什么戒严了,仿佛那几个道人就如同一缕青烟一样,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人关心。而程钧贴的那些告示,不出意外的,也被铲除了个一干二净。

两人来到松鹤楼,却不进入酒店,从侧面来到后院,却见一个家人过来,道:“东家,这个有件事不好了。”

大云道人神色一变,道:“怎么了”他认得这家人乃是他的心腹,寻常是照顾大方和尚的,登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那家人哭丧着脸道:“老禅师归天了。”

大云道人血一下子涌到了脸上,一把抓住那家人,怒喝道:“胡说八道,哪有这样的事不是说不是说还有数日的功夫么”

程钧在一旁,也是皱眉大方和尚在这当口死了,这叫人郁闷,他这一番布置安排也耗费不少力气,难道就白做了不成

那家人道:“是啊,小人今日服侍老禅师,本来也是如平常一般,不见有什么不好。哪知道老禅师身边的广元禅师听到外面不平静,遮挡了面目去前面转了一转,回来捧来一件东西,给老禅师看。老禅师一见,登时两眼发光,连连咳嗽,说道:快把那孩子叫进来。”

程钧一听,已经猜到了什么,神色略有些不自然。

大云道人问道:“那之后怎样”

那家人道:“广元禅师引了一个小禅师进来,要见老禅师。小人说道,老禅师身体虚弱,不好见外客。广元禅师却道,这位小禅师,是是二老禅师的弟子,是自家人,见见无妨。”

这一回大云道人也知道了缘由,长长叹息一声。

那家人道:“哪知道那小禅师进去之后,我被老禅师赶出房来,连广元禅师也不能留在里面,就他们老小两个在里面说话。这一说就说了半个多时辰,我们在外面等着也十分着急。就在刚才,我听到里面有人哭道:师父。知道不好,冲进去一看,老禅师也就没气了。”

大云道人不知是该捶胸顿足,还是该欣慰,苦笑道:“罢了,我去见大哥的遗体吧。”

六十六乌云盖顶

程钧跟着大云道人进了后花园一座偏僻的小楼,一直进了最里面的房间。只见里面布置的简单而静雅,床上正坐一位黑须老僧,合着双目,虽在坐姿端正,宝相庄严,但也气息全无,显然已经归天。另一个白须老僧盘膝坐在地上,正念着经文。床头坐着小和尚空忍,眼睛发直,看起来神色有些不对。

大云道人见到黑须老僧,抢上几步试探他呼吸,触手冰凉,果然去了多时,忍不住捶胸顿足,哭道:“大哥,你也去了。”

程钧皱眉,他是惯看生死的,对他来说,相对于死亡本身,更不愿意看到亲朋为死者哭泣送别的场面,但这样难以避免。走到小和尚身边,见他眼神涣散,与其说是伤心更不如说是麻木,简单的安慰道:“节哀吧。”

小和尚抬头,道:“师叔,我是不是天煞孤星”

程钧皱眉道:“这是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