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奇吓了一大跳:“这些个混帐东西,竟敢公开喊着投降,胆也太大了”他大骂道,“混蛋,你们敢扰乱军心来人把这几个东西拉下去,重责三十鞭”
众人一齐跪下:“贝勒爷,要抽就连我们大家一齐抽,他们二人说的也是大家心里话”
吴巴什道:“想威胁我们岂有此理全都给我拿下,一律严惩”
护卫们冲了上来,士兵们哭喊道:“贝勒爷,咱们不能为别人白白送命啊”
木奇命令道:“拉到府门外示众,狠狠抽”
吴巴什悄声对护卫们道:“让他们大声喊疼,懂吗”
护卫们大声道:“爷,您放心,奴才明白”
众人被推着往外走,但唯独一个人却立着不动,护卫们拉了几次,都被他推到了一边
木奇道:“你敢抗命”
对方笑道:“木奇,不认识我了”
木奇一怔,随即道:“谁如此大胆,敢直呼本贝勒名讳”他走近前,定睛细瞧:此人好生面熟,在哪见过
对方将头盔一摘,木奇惊叫道:“南褚,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行来吗”
“行,行,可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在你下当了快半年的兵了”
“真的怎么不早来见我”
“早来见你还不把我送到祖大寿那去”
“岂敢,岂敢”
“不敢我要是不抗命的话,这阵正挨鞭呢”
木奇低声道:“不抽不行,我是抽给祖大寿看的,他们如此招摇,被祖大寿知道那还了得”
南褚悄悄说道:“弟兄们说得可都是实话,不知你们如何算”
“我们二人也正为此事发愁,可祖大寿说死不降,你叫我们怎么办”
“那也不能让弟兄们跟着你一起饿死呀,大家跟着你出生入死图个啥不就是图个吃好,穿好,发点财到头来财没发成,却都成了饿死鬼,将来你如何能对得起他们的在天之灵要我看,不用多,再过五六天,这些弟兄们就得闹起来,你压也压不住,到那时,你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吴巴什道:“我们早有投降之意,可总觉得有点对不住祖帅”
“你们光想着对得起祖大寿,就不想想如何对得起弟兄们”
、吴二人不言语了,寻思了一大会,木奇道:“就是想投降,也得有个人接头啊”
“你呀,真是个死心眼儿,就不问问我干什么来了”
“是呀,你干什么来了我还纳闷呢”
南褚笑道:“我受城外郑亲王济尔哈朗之命前来劝降”
“真的”
“那还有假,这是郑亲王的信牌和少主额哲的信”
木奇对信牌只是扫了一眼:“我还信不过你吗”
原来,他们二人同在林丹汗下为将林丹汗为了与金国抗衡,倒向明朝,欲借明的力量压制后金,、吴二人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来到祖大寿的麾下林丹汗逃往青海,他们便留在了祖大寿军中
他们毕竟是林丹汗部下,对额哲的来信格外关注木奇捧少主的信竟有些发抖,好像是一个在外流浪多年的游,终于见到了爹娘一样:“既然少主有话我遵命就是,不过,此事非同小可要严守秘密,我和吴巴什贝勒的家眷都在内城,要先把他们接出来你今晚就出城,告诉少主和郑亲王,今天是二十四日,二十七日晚,听城中三声炮响,你们就来攻城,我们开城门,迎接你们”
南褚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他高兴地道:“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说了半天,连口酒也不给喝吗我都快半年没闻到酒味了”
木奇小声道:“我俩还真藏了半坛酒,瞅着没人时偷着喝两口,走,咱们进内室去”
十几个蒙古兵闹事祖大寿很快就知道了,他命一心腹道:“非常时期,要对这些蒙古人格外注意,防止发生意外,你要随时掌握他们的动向,发现异常速速来报”
这天夜晚,祖大寿巡城回来,心腹来报:“木奇已决定降清,定于二十七日晚献城”
祖大寿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些个鞑,终不可信”他下令道:“立即包围木奇和吴巴什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