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里屋的人都没有出现。
吃完面饼让秦庆之付钱秦城站起身对里屋道:“怎么有故人自故地来东家不打算出来一见”
“长安的故人没有吴城的汤饼老板倒是有一个。”随着一声清如泉水的声音里屋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身着青布碎衣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城正是萧淑女。
萧淑女身后大黑狗黑牙吐着舌头对秦城摇了摇尾巴。
“我以为你会就当日的事情给我一个说法。”秦城打量着萧淑女调侃道。作主妇装扮的萧淑女少了许多江湖气多了几分邻家的味道倒显得容易接近些。只不过眸子里那股对一切都不热忱的淡然还是那么明显。
萧淑女依靠在门框淡然笑了笑“若是我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会不会太矫情了若我说谢过将军当日的不杀之恩会不会太欠揍了”
“所以你选择干脆什么都不说。”秦城了然的点了点头。
“因为我说与不说都不重要。”萧淑女道风轻云淡的眼眸静静看着秦城“任何语言都显得多余。”
秦城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看了看懵懵懂懂站在一旁的咏荷转身招呼了秦庆之和王二一声率先走出了店门。
秦庆之和王二作为秦城的亲兵自然对秦城当日在长安的那场血战有所耳闻当下两人冷冷的看了萧淑女一眼紧随着秦城出了门。
“将军就这么放过她”路秦庆之终究还是克制不住愤然问道。
秦城看了一眼华灯初的吴城轻叹道:“若是当日我还有余力自然不会让她活下来。不过现在杀她已经没有意义。”
番禹城外二十里东越王大营。
半月前东越王余善领军五万出闽越号称十万大军作为先锋主力突然攻入南越境内。南越军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日来被余善连克数城。近半月来余善西进五百里于三日前兵临番禹城下。
战火蔓延近半月之后先前被余善友好姿态迷惑的南越王总算调集了三万大军赶到番禹城加固城防并且亲临番禹指挥军队抗击余善。
而彼时因为后续部队的增援余善的军队已经达到了八万人更是号称拥兵二十万扬言要一举南下番禹直捣南越王城彻底收复南越臣民。
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但天底下从来就没有规规矩矩的战争余善虽然兵力只八万但要攻克有三万人防守的番禹似乎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说是有很大把握的事情。
近来年余善治国有方麾下军队装备精良战士作战勇敢其战力非是没什么大作为的南越王可比无论是个人还是军队。是以连日来番禹城内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息人人思危。而携大胜之势而来的余善军队则是士气高昂仿佛拿下番禹城只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此时一身戎装的东越王余善正站在军营搭建的瞭望塔看着二十里外的番禹城他的侧后站着一名身着官服饰的男子。
“大军的粮草辎重今日已经尽数到齐赶做攻城器械还需要多久”余善的声音充满自信和霸气他说话的时候没有回头眼睛一直望着面前的大城仿佛在欣赏一件战利品一般。
“三日。”身后的男子答道言语干脆。
“嗯。”余善微微颔首手指着前方的番禹城朗声道:“三日之后大军攻城本王要一举拿下番禹”
身后的男子不置可否只是微笑道:“听说南越王已经放出豪言要与番禹军民共进退。”
余善闻言哈哈大笑就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于番禹共存亡亏他这老匹夫说的出口区区三万散兵游勇就想阻挡我二十万精锐大军简直是痴人说梦他不是要于番禹共进退吗那好本王就成全他让他和他的破城一起见鬼去吧”
第三百零一章难破之势一
一身戎装的余善左手撑着悬挂在腰间的长刀刀柄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显得格外意气风发自然也有一股霸道味道在里头。
要说方才四十出头的的余善正是春秋鼎盛的时候成熟与激情在这个年龄并存加之余善确实有几分韬略是以他这话说出来让人感觉不到半点轻浮反而觉得是理所应当。
比之余善他侧后那个官服饰的男子还要年轻一些三十几岁的光景气度却已经有了几分雍容不说有多么难得起码不是个差劲的。男子名叫余瑞之是余善的本家也是余善提拔重用起来的人足智多谋余善很多有用的治国之策就出自他手里。到了军中余瑞之则主要充当军师一样的角色。
“南越王这三万人虽然不比我军精锐不过也是他手里最强的兵力了要是固守番禹仗着城高沟深倒也是个麻烦况且南越王不定还有后援。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对我军来说攻克番禹只是时间的问题。瑞之现在担心的问题是南越王会不会派人去劫了咱们的粮草或是断了我们的后路。依照南越王的智慧这事的可能性虽然小但我王也不能不防。”余瑞之平心静气道。
“援军应该是没有的南越王养活不了那么多的军队。”余瑞之分析起正事来余善也将方才的霸道收敛了一些来跟他细细探讨当下的问题“要说断我粮道不是本王小瞧了他那老匹夫还真做不出来。不过防一手总是不差的这些事儿你多心就是。”
余瑞之轻轻点了点头沉默一阵转移了话题“算算日子大汉皇帝派遣的使者应该到吴城了。”
余善挥挥手显得不是那么在意“这回来得不是卫青余琼应该能应付得来再不济拖一些时日总是可以的。”
“瑞之忧心的不是这个而是王城的那些人。”余瑞之悠悠道。
余善从鼻孔里哼出一道冷气不屑道:“你还担心王城的那些人跟大汉皇帝的使者勾结了放心吧他们暂时还没有那个胆子”
“别人没有驺丑闽越王可是有的。如今您不在王城可没人能管着他了。”余瑞之所有所指道。
“他能怎么样一个ru臭未干的小子罢了”余善道“只要本王破了番禹荡平了南越他们再怎么折腾也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余瑞之微微一笑“我王说的是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尽快攻克番禹。”
“只要攻克了番禹”余善一手扶瞭望塔的栏杆重新望向番禹城“一切都不是问题。”
余瑞之轻轻点头忽然一蹙眉因为他想到方才余善这句话若是反着说的话便是:若是不能攻克番禹就有无穷问题。
在回郡守府的路秦城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因而一回到府他便叫来了公孙策和窦非。
“窦兄你是法家对吧”几人方一坐下秦城便问窦非道。
“秦兄问这个作甚这有何疑问”窦非不解道。
秦城接着道:“先前你与东方兄就出兵闽越的问题论战时我注意到你的言语中渗透了纵横学派、儒家学派、兵家学派的思想不单单是法家思想所以有此一问。”
“原来如此。”窦非了然洒然道:“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