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杀过去”秦城大喝。
“杀”
吼声干脆,直冲云霄。
骠骑营成军之后,各部骑兵各司其职,便也不会再有重骑携弓箭的场景出现,自然,也就不会有轻骑冲在重骑前面的情况出现。如今的骠骑营一万铁骑,已经是一支成熟的军队,是一支有着实际战斗力的悍骑
两年磨一剑,今日终于到了见真章的时候,骠骑营的的骑士,哪个没有一身力气、哪个没有一身戾气、哪个没有一身杀气
两年以来,他们过着除却训练只剩训练的日子,便是弹指可灭的小股匈奴骑兵打到了家门口,他们也不曾迈出营门一步。他们心中嗜杀的血性,他们心中积攒的劲,那具六尺身躯早已经容不下
两年来,秦城和上谷守军饱受非议,朝中大臣,市井之言,哪个不是再说他们胆小,不是在说他们沉浸在昔日的胜利中一步步堕落,不敢再与匈奴作战
两年了,秦城和骠骑营,需要一场真真正正的大胜,来为自己正名
证明我们不是渣、不是孬种,我们是大汉的勇士,我们是战无不胜的铁骑
而今日,秦城谋划、准备了两年的这场战斗,便是第一回也是唯一一回现实可以给骠骑营重获荣耀的机会。过了今日,即便再有胜仗,人们也只会记得两年沉寂之后,那第一战,原来他们果然败了
这种事情,骠骑营一万将士,决不允许它发生。
此时,一万骠骑营骑兵,如同一团被点燃的熊熊大火,携带者滔天的戾气与杀意,还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举起了他们手中的长刀,指向了他们面前的敌人
那些,让他们两年来背负耻辱的匈奴人
“杀”
“杀”
“杀”
一万骠骑营将士,脑袋里便只剩下这一个字,他们发疯一般冲向面前的匈奴骑兵。
“骠骑营,向前”秦城嘶声大吼,唾沫横飞,双目通红,脑门上青筋爆突,状若疯癫
“杀”不仅是秦城,所有的骠骑营军士,都已是满脸红透,跟发狂的猛兽没有任何区别。
“横秦戟”秦城令
下一刻,“唰唰唰”的声音在秦城身后整齐响起。
一百五十步。
陆陆续续赶过来阻拦秦城的匈奴骑兵,总算勉强汇集起的六七千人,其先头部分,离秦城已经只有一百五十步
“放箭”
这是匈奴左大当户的喊声,他奉命指挥匈奴骑兵拦截三万汉军援军。
随着他一声令下,匈奴骑兵将箭矢对准秦城和他的先头重骑,齐齐放箭
一阵蝗虫般的轰鸣,数不清的铁箭落下骠骑营军阵中
“当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匈奴人的箭矢落在骠骑营重骑身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叮当声
“他们怎么不放箭”被秦城安排和卫青冲在中间的公孙贺,意识到前面军阵不对劲的地方,失声叫道,“他们难道想以血肉之躯硬抗匈奴人的箭雨么这秦城搞什么鬼,他这是找死么”
卫青青着一张脸,只顾埋头向前冲,懒得理会公孙贺。
骑兵对阵,先以弓箭对射,这是常识,也是第一回大规模杀伤的需要,对交战双方都是如此。所以公孙贺在看到秦城和他身后的重骑竟然只顾猛冲而不放箭时,才会如此惊诧
秦城是只知道找死的白痴么
隐忍两年,难道只为了找死
显然不是
下一瞬,在公孙贺的目瞪口呆中,让他和他身边身后的南北军怎么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一阵看似恐怖的箭雨落入骠骑营重骑阵中,除了一阵“当当”的脆响,便没有了其他效果。被射下马的骠骑营重骑军士,远不及百
“这是怎么一回事”公孙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这是他闻所未闻的事情,难道匈奴人的箭矢都是木头做的么就算是木头做的,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吧
“别吭声,跟着冲阵便是”卫青冷冷的声音传来,将公孙贺满腹的不可置信塞回肚子里。
其实卫青是想说,你一说话,净丢咱们南北军的脸
哦,我忘了告诉你,人家那是重骑
匈奴人一轮箭雨之后,便与汉军拉近了五十步的距离,至此,双方已经只有百步
“放箭”左大当户紧接着下令
于是,又一阵箭雨向秦城和他的骠骑营重骑射来
依旧是“当当”声不绝于耳,而落马者寥寥无几
左大当户长大了嘴巴,愣愣的盯着越奔越近的汉骑,那慌乱的眼神如同见了鬼一般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