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身后传来贺若弼的声音,“ォ,公能这样说,贺若弼感j不尽。”
贺若弼在独孤翰的引领下走进了内堂,独孤罗连忙起身拱手笑道:“贺若老弟,失迎了”
贺若弼却忽然跪倒在独孤罗面前,掩面哭泣,“恳求独孤公为我主持公道贺若家族将铭记于心。”
其实贺若弼也不是不能杀杨元庆,他有这个实力和财力,比如他悬赏千金,肯定会有亡命之徒替他卖命,关键是善后,他贺若弼若杀了杨元庆,如果没有人帮他善后,杨素的惨烈报复不是他贺若家族能承受得住,而独孤罗是关陇贵族的领袖只有他能和杨素抗衡贺若弼便想把独孤罗也拉下水。
独孤罗连忙扶起贺若弼,埋怨他道:“你这是做什么,为这点小事,还要下跪吗”
贺若弼眼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他咬牙切齿道:“这对我已经不是小事,我曾以为韩擒虎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敌人,现在我ォ知道韩擒虎根本不算什么,杨元庆ォ是我真正的仇人,杀之仇,羞辱之耻,我只有一句话不是他杨元庆死,就是我贺若弼亡。”
独孤罗用一种怜悯地目光注视着他,半晌,他淡淡问道:“你真的决意要杀他”
独孤罗这里所说的杀,已经不是公平决斗所说的杀,而是一种暗杀,用一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杀死杨元庆,他知道贺若弼没有能力杀死杨元庆,所以他ォ来求自己。
贺若弼眼中射出果断之sè,毫不迟疑道:“是我决意杀他。”
独孤罗从本意上说,他并不愿意介入这件事,不过贺若弼亲自登门来求,又给他下跪,情面难碍,他也推脱不掉了。
独孤罗沉思了片刻,这ォ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吧就杀了他,我会祝你一臂之力。”
旁边元胄也接口道:“我手下也有一些能人,也可以助贺若兄一臂之力。”
房间里非常安静,月晃从窗户照进来,桌上、地上都映着雕花窗帷的影,杨元庆盘tu坐在墙边的榻上,呼吸十分均匀,清亮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月光就像一个温柔的女依偎在他怀中。
这时,院里传来敲门声,“元庆公”
好像是管家在敲门,杨元庆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站起身,快步走到院,将门打开。
“什么事”
“公,门口有人找你。”管家恭恭敬敬道。
“是什么人”
“来人不肯说,还停着一辆马车。”
杨元庆沉吟一下,他回屋取一把匕首揣进怀中,跟随着管家向大门外走去。
杨府大门外停着一辆马车,二十几名sh卫严密护卫在马车四周,车窗已经打开,车帘也拉开了一条缝,晋王杨昭面带笑容,耐心地等待着。
杨元庆快步走出大门,便听见了杨昭的声音,“元庆,这边”
原来是晋王,这让杨元庆轻轻松了口气,快步走上前,躬身施礼道:“参见殿下”
“你上车,我有话对你说。”
杨元庆拉开车门上了马车,马车起动,缓缓向坊外驶去。
马车内,杨昭神情有些凝重,对杨元庆道:“我刚刚得到消息,贺若弼去了独孤罗府主。“杨元庆冷笑了一声,“他还当真不死心”
“他当然不会死心,你在万人面前扫了他的面,只会更坚定他杀你之心。”
杨昭笑了笑,又道:“不过还有个消息,我没想到独孤罗居然答应帮助他,真的没想到,这样会省去我们很多麻烦。”
杨元庆瞥了他一眼,杨昭这句话就等于说,他在独孤罗身边安插有亲信,或者是杨广布下了眼线
“殿下的意思是说,这次独孤罗耍亲自对付我”
“他不会亲自出手,只是协助,对付你应该还是贺若弼的人。”
“那会是什么时候,殿下知道吗”
杨昭想了想道:“这个我倒是不知,不过独孤罗做事非常果断,按常理推断,最快应该就是明天。”
“那我们该怎么应对”
“你不用担心,若有最新进展,我会及时通知你,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声音巅来越低,马车很快便驶出了务本坊。
次日上午,杨府门前来了两名兵部官员他们很客气地问门房,“请问,大利城镇将杨元庆在吗”
门房立刻进去禀报,片刻杨元庆快步走出,对两名官员拱手道:“我是杨元庆”
一名官员上前施礼,“在下兵部郎中元尚凯,兵部有令给将军”
说着,他将一纸文糕递上,杨元庆看了一眼,眉头一皱道:“让我今天就回去吧”
元尚凯点点头,“兵部收到丰州急报有西突厥骑兵出现兵部希望将军即刻返回大利城。”
兵部的急令不容推辞杨元庆点点头,“好吧我这就收拾物品回丰州。“两名官员告辞而去,杨元庆则回房收拾东西,他的东西很少,片刻便收拾完毕,但他并没有立刻走,他依然在耐心地等待着什么。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门房又奔来禀报“元庆公,外面来了三辆马车,说是你买的东西。”
杨元庆立刻起身牵马向府门外走去,府门外停着三辆装饰普通的马车,和一般店铺送货的马车没有什么区别,没有车窗,只有一个小小的通气口,车壁上贴着一张封条,上面盖有利人市市署的红印,很显然是运货马车。
两辆旁边跟着二十几名黑衣随从,身上是杨府家丁的服sè。
“公,这买的是什么东西啊”门房好奇地笑问。
“我买了几百斤茶叶,大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