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胜到的时候,就看到小满坐在太阳下嘴角带笑的翻着膝盖上的一本册子。
“是不是等久了”贺连胜问道。
小满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他摇了摇头,然后向他伸出了手。贺连胜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满是让自己拉她起来,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在裤子上蹭了几下,然后轻轻握住小满的手,一使劲。
小满站起身就收回了自己的手,整理了下衣服。贺连胜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遗憾,余光瞟到了小满手里拿着的东西。
“初中物理习题”贺连胜还以为小满看的这么起劲会是什么专业书籍,没想到是初中习题。
“对啊,我给我堂弟他们带回去的新年礼物,贴心吗”
“贴心。”贺连胜用力点点头,“特别实用又有意义。”
小满满意的笑了笑,将习题集装进书包里。
贺连胜接过小满的行李背在身上,手上还拉着自己的箱子。虽然没穿军装,但是身姿笔挺,一下子就能让人看出来是在部队训练过的。从o大出来的这一路,不少人都好奇的多看了他两眼。
因为临近寒假,和他们坐同一路公交车去火车站的人特别多。贺连胜又要照顾小满还要看着行李,在小满被挤的一个踉跄之后,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小心别摔倒。”贺连胜红着脸解释道。
小满觉得如果担心她摔倒的话,拉手好像没什么用途。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好歹她没有坏气氛的直接说出口。
两人就这么拉着手从公交车下来进了首都火车站,又在火车站等了半小时后上了火车,一刻都没有分开。期间贺连胜每次用一只手艰难的整理着行李时,小满都想告诉他先松开也没什么关系,一会儿还给他牵。只是看他特别努力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都没说出口。
到了火车上,在贺连胜尝试一手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失败后,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了小满的手。
把行李安置好后,贺连胜坐在小满旁边,一会儿问她要不要吃饭,一会儿又问要不要喝水。听得旁边的大姐都忍不住开口打趣了两句,他才不好意思的禁了声。
“小满,你们家过年的时候在哪里过啊”安静了一会儿后,贺连胜凑到小满身边打听道。
“在我奶奶家过呀。三十初一在奶奶家,初二的时候去姥姥家,大家一般不都是这样吗”小满答道。
赫连胜点点头,“那要不三十那天我也去你奶奶家吧。”
“你来我奶奶家做什么吗”小满觉得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
“反正我们家过年只有一家三口过年。今年北疆那边形势紧张,我爸还不回家,只有我和我妈两个,多没意思啊。不过要是单留我妈一个人好像也不太好,”贺连胜自顾自的说道:“那干脆我和我妈一起去一起去你奶奶家过年吧。”
小满愣住,觉得自己有些搞不懂他的逻辑,“可是我们家过年你为什么要去啊”
“我们去不好吗我还以为过年人多的话,老人会更开心呢。”贺连胜理所当然的说道。
小满无语。
“那你们哪天回家,我和我妈妈去家里拜访一下你父母。”
“为什么要去拜访我父母”小满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
“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嘛,”贺连胜说着还不好意思的看了小满一眼。“那我过年去拜访你的父母也是应该的吧。”
小满默然,今年才18岁,还是没过生日的那种。要是过年带男朋友回家,父母会接受不了吧。
“那个”小满想着怎么把话说得委婉一点,“我觉得一般来说,似乎要到结婚的时候,才需要去家里拜访。”
“你是说让我跟我妈妈过去聊聊结婚的事情吗其实我觉得也可以啊。”贺连胜点点头认真思考起来。
小满惊到了,80年代的人都这么有效率的吗而且贺连胜以后要当兵的话,结婚比一般人还要晚几年。
“你们结婚不用打报告吗”小满问。
“对啊,我怎么之前没想到啊。”贺连胜懊恼的拍了拍大腿。
小满觉得自己被他带跑偏了,竟然也跟着认真的思考起来,而且思路完全不对。事实应该是他才十八岁,就算想到了也不会有人批准吧。
“婚姻法应该不会允许吧。”小满弱弱的提醒道。
“也对。”
很好,小满松了口气,她总算是正常了。
“但是我觉得,如果让你父母见见我的话,他们可能会更放心让我们在一起。”
听到他的话小满一愣,原来他并不是凭着一时热血上头冲动决定的,而是深思熟虑过的。
“虽然我现在看起来可能还不够可靠。”贺连胜又道。想起北疆时候的事情他就觉得心里憋闷的难受,那天他甚至没有勇气去送小满离开。回来之后他每天拼了命的练习,文化课也听的认真。有时候撑不下去了,就会回味下当时那种挫败和失落。
“也,不会啊。”小满看他情绪不高,以为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有些笨拙的安慰道:“因为我之前也没有跟我父母说过,所以等到明年,明年的时候咱们一起过年吧。”如果到时候还没有分手的话。小满在自己心里偷偷加了一句。
贺连胜刚刚还有些阴沉的脸色像是被春风吹散了乌云,又露出了明媚的笑意,“好”贺连胜用力点了点头,他明年一定会更努力做得更好,让小满的父母看到就觉得他是个值得信任的、可以托付的。
真好啊。小满看着他笑忍不住感叹,少年人直率单纯的感情,真让人着迷。
两人到站后,贺母已经等在了出站口。看到小满跟贺连胜热情的挥了挥手,然后略过儿子一把抓着了小满的手。
“好,真好。”贺母笑着点点头,还抬手在小满脸上摸了一把。
贺母拉着小满对她嘘寒问暖的走在前面,后面她的亲儿子贺连胜扛着大包小包羡慕的看着牵着小满的亲妈。等到出了站跟来的司机接过了行李,贺连胜活动了下酸疼的肩膀,终于松了口气。
车里,贺连胜迫于母上的淫威坐在副驾,小满跟贺母坐在后座。
“累不累啊”贺母柔声问道。
“还好,”小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补了一句。“阿胜比较累。”
实在是刚才听多了贺母叫阿胜,所以小满也就顺口说了出来。她自己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