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 > 女生言情 > 楚汉争鼎 > 分节阅读 374

分节阅读 374(2 / 2)

房间里遂即陷入了一片沉寂,幽冷的火光下,项庄的眼神看起来有些阴沉,忽又对着门外说道:“晋襄,让太子进来吧。”

守在门外的晋襄答应了一声,领命去了。

过了不到片刻功夫,一袭正装的项政便一溜急步、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又跪地对着项庄大礼参拜,恭声唱道:“孩儿拜见父王。”

“起来吧。”项庄挥了挥手,淡然道:“跟父王讲讲,你二弟究竟怎么死的”

项政心头一跳,不慌不忙地道:“回禀父王,二弟乃是刘恒乱军所杀,起因却是二弟召刘恒王后窦漪房侍”

不等项政最后一个寝字说出口,项庄忽然抬起头来,冷冷地看向项政,项政跪着的身子便剧然一颤,原本还算正常的脸色一下就变得煞白煞白,上下两排牙齿也不可控制地开始互相撞击,不过他还是硬撑着吐出了最后一个:“寝”字。

项庄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问:“真的是这样”

“确实,确实如此。”项政颤声道:“在场,在场有许,许多将士皆,皆,皆,皆,皆可作证,孩儿,孩儿,孩儿更不敢有丝毫欺,欺,欺瞒”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狡辩”项庄勃然大怒,指着项政鼻子骂道:“屈不才已经把什么都查清楚了,是你故意误导治儿,说窦漪房只是普通宫女,这才有了治儿后来召窦漪房侍寝的狂忘之举,你还真以为,你那点小伎俩就能瞒过天下人咹”

项政的脸色变得越发煞白,整个人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一边却还是咬着牙齿说道:“孩儿,孩儿,孩儿委实不知,不知父王在说什么”

“逆子,你这个逆子”项庄气道:“父王跟你说过多少次,要团结,要兄友弟恭,治儿虽性子暴躁,可他为人耿直,他原本是可以成为你最力臂助的,可你却因为一己之私设局害了他的性命,你的心怎会如此狠毒咹”

项政还欲分辩,却被项庄不由分说给打断:“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就是担心治儿背后的那股势力么你担心治儿有背后势力支持会威胁你的王位,对吧可你怎知治儿就一定不会听父王安排,而只会听他们的摆布咹”

第565章父子下

另一处营房里,百里贤、毕书正挑灯夜弈。

百里贤轻轻拈起一枚白子拍在枰上,笑道:“上将军,这才不到两百手,局面便如此不堪,你似乎有些神思不属呀”

毕书呃了一声,忙说道:“那是因为太师棋力见长。”

百里贤摇摇手,笑问道:“上将军是不是在想什么时候解甲归田为好”

毕书心中一惊,否认道:“太师说笑了,如今中原虽定,然月氏、匈奴及东胡等蛮族未平,正是我等大展雄图之时,又岂敢妄起解甲归田之念”

“上将军,你我之间又何必来这一套”百里贤笑笑,又道:“前些时,纵然你有解甲归田之念头,大王怕也不会答应,不过现在令师兄已降楚,你却是有机会了,你们一人在朝中辅佐国君,一人在野著书立说,再是完美不过,是吧”

毕书也笑,心忖百里贤也是个明白人,深知其中诀窍。

若是白墨不降楚,毕书要想全身而退还真不是件易事,原因很简单,将毕书这样一个绝世兵家放归山野,以楚王的性格,他又岂能不起疑心搞不好最后真会派人去刺杀毕书,因为只有毕书身死,楚王才会真正放心。

当然,这只是猜测,楚王未必会如此阴狠。

不过白墨降楚之后,情形就立刻大不相同了。

不仅因为白墨跟毕书同出鬼谷门下,更因为白墨的能力与毕书差相仿佛,有白墨在朝为官,又有毕书在野赋闲,就像两件绝世神兵,这就有了制衡之术,如此一来,楚王也就可以放心将毕书放归山野了。

当下毕书摇头笑道:“太师,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哪。”

百里贤摇了摇羽扇,忽又叹息道:“上将军去意已决,在下就不劝了,大王有了令师兄之后想必也不会再留难,只是在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得清闲,唉。”

百里贤也是有感而发,毕书从一开始就已经预留好了退路,跟各个派系之间都没什么往来,几次领军出征,也没跟麾下将领有过深的交往,甚至还故意制造事端,让军中将校疏远他,所以现在他可以很轻松地置身局外。

可百里贤就不行了,首先百里贤是秦人,他从未想过要缔造一个秦系,可问题是像百里茂、子车师、西乞烈等老秦出身的将领全都自然而然地聚集在了他的身边,不管百里贤愿意还是不愿意,他现在都已经是秦系势力的大佬。

何况百里贤还是王妃百里伊水的大哥,又是王子项术、项勇的母甥,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会卷入后宫之争譬如来函谷关的路上,大王就曾对他提出,要废掉项政改立项术为太子,这就令百里贤如骨梗喉、食难下咽。

毕书见百里贤有些神思不属,便笑着问道:“是不是大王跟你说了废立之事”

“唉,谁说不是”百里贤长叹息道:“大王的心思是越来越难以猜测了,上将军,真是羡慕你,马上就可以远离朝中的是非旋涡了。”

毕书笑着摆了摆手,他知道百里贤这话并非由衷之言,百里贤羡慕远离朝堂的清静也许不假,可让他放弃手中的权柄就未必愿意了,当下笑着道:“太师,不说这些烦心之事,来来来,咱们下棋,接着下棋,呵呵。”

项庄直直地盯着项政,冷然道:“政儿,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项政虽浑身簌簌发抖,却还是咬着牙关说道:“孩儿,孩儿不知道。”

“你错就错在不该手足相残。”项庄指着项政额头说道:“兄弟同心,其利才能断金,可你呢就因为治儿不遵号令,并在长乐宫中冒犯了你,你就起了杀心,继而巧设陷阱,暗害治儿,你的心胸如此之狭隘,如何能成大事”

“父王。”项政颤声道:“孩儿委实没有加害二弟。”

“玄衣卫都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了,你还敢狡辩”项庄大怒道:“你以为不承认此事父王便找不着证据了你以为矢口否认,此事就能揭过父王告诉你,没那么便宜的事,你必须为治儿的死负责。”

项政涕泪齐下,颤声道:“父王,孩儿冤枉。”

“死到临头还如此幂顽不灵。”项庄似说得不耐烦了,冲门外招了招手,冷然喝道:“晋襄何在”

“末将在”晋襄应声而入。

项政一下瘫倒在地,哀哀地道:“父王”

项庄冷冷地望着项政,森然道:“知道父王会怎么处置你么”

“父王,父王。”项政忽然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膝行上前抱着项庄大腿泣道:“父王,孩儿没有加害二弟,委实冤枉,委实冤枉哪。”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项庄根本不为所动。

晋襄土前两步揪住项政,沉声道:“太子,得罪了。”

项政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