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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将李佑的原话如实上奏。

若是牵涉到大人物,上面自然会有动作。如果真有什么捅破天的大内幕,他们问得多了不见得就好。

却说李佑被押送时,都察院友人故意招摇过市,又放任他吟诗颂词,结果闹得一路皆知。所经之处,不是官员住宅区就是去庙会的路,故而消息在官员中传的飞快。

李佑御用门官张三奉命前往十王府归德长公主府邸,投了帖子后,很快便有长公主身边的管家婆王彦女出来问话。

张三便将自家老爷的事简单说了说,又说自家老爷担心宫中小人作祟,请求长公主派人去帮着看守李家。

王彦女将话带了进去,那归德长公主听到李佑的所作所为,当即凤颜大怒她倒不担心李佑的安危,却为李佑的不知好歹而恼。

这情夫之前口口声声说要为彻底斗倒段知恩造势,自己便放纵了他一次。后来听说他搞了两天银号,又跑去西城外卖煤去了,还创造出个“青天煤”的招牌。

虽叫她莫名其妙的,但也没有大碍。只道是情夫习惯成自然的刷声望并为东山再起做准备,赔钱什么的无所谓。

如果说到此还好,但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暴躁鲁莽的殴打中官就算彼此敌对,斗争的法子千千万,也没有这般故意落人把柄的做法

这还是聪明机敏、滑不留手的李佑自从辞官后,他的智商一直在下降,难道还没有跌到谷底吗

就算有先皇遗诏当做终极武器,就算朝野声望刷到满值,但还是要必须考虑到天子的心情李佑对人心十分洞彻,怎么在天子问题上,一次又一次的犯糊涂

就算能强迫天子让步,即便能逼得天子亲手处死身边太监向臣民谢罪,那又怎样那能叫做胜利么

拔掉了天子周围的刺,却又在天子心中种下了刺,其实这就是输了谁造出这个结果,谁就是输家,天下至尊不同于任何人,没有人能真正、彻底的压制他心中的刺。

她这个长公主迟迟不亮出遗诏,很大原因就在于此,大禹治水,堵不如疏。李佑自称要造出让天子自行深思的情势,就可类比于疏导,结果就是这样一团糟

若去奋力救他,肯定要连累自己外朝大臣可以没顾忌,她却是有顾忌的

第六集名震京师第588章百闻不如一见

在都察院,审问散了,两位主审官挥退左右,拿着供状单独会谈。谈来谈去,也没谈出什么新花样。

他们两个今天真是做到了仁至义尽,力助那李佑造声势,给了他掀起反击的机会。然而到了临门一脚该高潮时,李佑自己却莫名的萎缩了,真是叫人不解得很。于今之计,也只能如实上奏了。

另一边李佑被差役引着向天牢行去。在门外经过司狱仔细盘点,越过狭窄到仅容一人之身的小门口,又穿过长长的封闭夹道,才得以进入高墙掩映下的监牢。

李佑在都察院坐过几天衙,并不陌生,没有像其他犯官那般拘谨惴惴。轻松自如的对那小小九品司狱说:“贵姓为武给我找个暖和舒适的房间,我这身子弱的很,受不得苦啊。”

这司狱虽是新来的,但也长着眼睛,看到今日李佑进都察院的架势,就知道不能真当他人犯。

在都察院天牢里临时关押的多为官员,里面居住条件已经比别处监牢强上不知多少倍,李佑的要求不难办,武司狱满口答应。

随后将李佑带到一处栽种几颗青松的阳面小院,指着正堂道:“这里刚住过一位巡抚,一直收拾的很齐整,李大人就暂时在此委屈吧。”

莫非就是前凤阳巡抚杨抚台住过的地方李佑谢了几句,左右打量院子。东厢房貌似是空无人住的,然后再看西厢房,却发现有人站在那屋子门口,颇为眼熟的样子。又仔细分辨过,李大官人居然认出了,他正是前右参政兼扬州知府罗星野

李佑迅速转头对司狱大人正气凛然的说:“既然此间为二品大员所用,我不能无礼谮越愿以身作则,遵纪守法,武大人还是给我换个稍差的地方罢”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谨慎多疑的李佑可不敢与罗星野一个院落,谁知道他会不会干出什么同归于尽的勾当。

这院子本来是关押扬州盐案三人组的地方,如今其他二人都已经放出去,唯独罗星野因为受到充军处置,需用差役人手押解他去。但眼下马上要过年,没人愿意出动,所以只能等到过完年后,才能将罗星野发配了。

“哈哈哈哈天道好还,报应不爽,李贼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罗星野无聊之际,猛然看见把自己送进天牢的仇家也被押送进来,心里极其快意,不由得大叫出声。

可他的反应真是慢了无数步,此时李大官人和武司狱只留给了他背影,也不知道听到没有。

在李佑被捕“下狱”的时候,阜成门外煤市里爆发了一场骚乱。

这日清晨,当许多人抱着希望继续来抢购煤炭,从四面八方来到泰盛煤铺外时,却发现不但煤铺大门紧闭,而且从掌柜到伙计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如果说时候尚早不开业还情有可原,那么店中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很奇怪了。

前来购煤之人在门外议论纷纷,猜测不定。忽的有个伙计模样的人出现在人前,并站在店铺门下,引起了人群的注意。当即有人问道:“小哥可是这里的伙计”

韩宗沉痛的点点头道:“正是。”

“今天开业不开业了”

韩宗面色悲戚的答道:“劳驾挂念,本店只怕不能在开了。昨日有宫中内监前来霸占本店煤炭,被东家严词拒绝,并与那太监起了冲突。如今店中掌柜与伙计都纷纷外出避难,我们东家也连夜回家安排后事去了。”

此言传开后,群情哗然。一部分无可奈何,摇头叹息离去,另一部分人却愤慨的议论不休,久久不愿走人。

韩宗突然又开口道:“险些忘了提,东家有言,本店煤场尚有存煤数万斤,不能白白便宜了阉宦和奸商,都赠与诸位。眼下其门大开,有缘人可自取之”

常言道,无巧不成书,此时恰好有惜薪司监工领着几十个打手赶到泰盛煤铺这里。

原来那惜薪司右司副黄公公虽然在宫中将李佑告了一状,但心里这口气总是咽不下,被殴打的耻辱感挥之不去。作为近年来唯一被外面人殴打成重伤的主管级太监,他这事在宫里已经被不对付的人传为笑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