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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态,李佑大感出乎意料,忍不住回首盯着刘娘子。

鼓足勇气说出心里想法,刘娘子有点不好意思,羞涩的低头瞄着自己脚尖,耳朵里却听见夫君说“娘子有进步啊”。

她晓得,说话时候夫君一定是嬉皮笑脸的罢。

又听到梅枝抱怨:“能不急么,谁叫老爷你中看不中用。”

接着听见夫君大声道:“胡说八道老爷我什么时候不中用了哪次没喂饱你这小浪蹄子你叫唤的比你家小姐声音都大。”

刘娘子本想抬头劝一下,听见夫君荤言荤语的提到她,又害起羞接着垂头不语。

梅枝伸出手指头算道:“家里四房,算上奴婢和小竹,去掉喝过药的金姨娘,总共有五人。到现在只有关姨娘生出来了,其他一个也无,老爷你说自己中用不中用我家小姐能不着急么心里能安稳么”

这李佑语塞,他总不能将自己打野食的丰功伟绩报出来。最后怒道:“小竹不算”

“那谁知道呢,那话儿只长在老爷身上。”梅枝撇撇嘴,抬起木盆,跨出门槛倒水去了。

到了院子里,又见关姨娘房中的绿水探头探脑的进来,在门外唤道:“老爷在这里么我家小姐要找老爷说几句话。”

梅枝意有所指道:“你们关姨娘也担忧了么。”

一夜无话,次日李佑便签发了牌票,去金家催讨盐课和明目张胆捉拿前典史孟公明,以示敲打之意。

你金百万在官场内有势力不假,但本官却是真正官场中人,一样有强大的或明或暗后台,这点差别要搞清楚才好。

具体区分就是,应该是金员外成了李县尊的偏房老丈人,而不是李县尊成了金家的女婿。

在金家,被新女婿敲了两棒子,还在莫名其妙的金百万得知昨晚的事情,却与夫人吼了起来,“原来如此谁叫你那样干的李佑他不是普通官员,绝非池中之物,你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管个屁用他不会吃你这套,今天反手就将我金家的面子扫了”

谢夫人道:“可怜的宝儿被我夫妻亏待许多年,一天福也没有享过,想起来我这做娘的就心痛,如今寄人篱下当小妾成什么样子什么办法也得用你当初背着我卖女儿,遭了报应生不出儿子,现在不想法子补上,还好意思再说没用的”

第五集牧守江北第324章变幻的赌局

一提起当年卖女儿的事情,金百万就哑了火。他夫妻二人一合计,如果打算将大女儿扶持为正室,有两种路子。

第一种办法是使李佑休掉正妻,空出正房位置,金宝儿就有机会被抬举为正妻。

第二种办法是金宝儿脱离李家,成为自由之身,到时候自然可以招婿另嫁。凭他金百万的家世,什么样的女婿找不到说不定还可以找个称心如意的倒插门女婿。

对金大员外而言,第一种办法若可行那是最好。毕竟李大人这样的女婿,天下少有,很难有更好的了,有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如果有他做女婿,就可保住下半辈子平安了,金百万想道。

知夫莫若妻,丈夫的心思,谢夫人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讽刺道:“我瞧你这两日,好似为李佑着了迷,非他莫属了么他是不错,贫贱出身却能少年显贵,这十分罕有,老身也颇为欣赏。但这样的人,心思必然深沉诡诈,岂是轻易把握得住来做女婿未见得是好事,不要只看他光鲜夺目迷了眼,被别人吹捧几句就真以为自己是太上县尊了”

闻言金百万悚然而道:“你故意张扬行事,送金银绸缎上门,莫非是为了试探他”

“区区小事可以看得出,他肯定是个硬得起心肠的人物,做女婿是祸是福还真不好说。”

被妻子一通数落,金百万从飘飘然中冷静了下来。回想起来,他这二日有些兴奋的过度了。突然冒出个李佑这样数一数二的少年显贵做女婿,他便像在自家院中挖到了一座金矿,被美好未来冲昏了脑袋,陶醉于有个名士女婿的虚荣中,却忽略了李大人本身绝对不是个省油灯。李佑很可能是一把双刃剑,全看好用不好用了。

认真思量起来,前前后后其中有很多值得沉思的地方。

李佑为什么选择这个时机出来认亲他应该不是刚刚知道金宝儿身世的,来了扬州几个月都没有动静,偏偏现在跑出来认亲。

之前他们盐商这边与李佑是尖锐对立的,他还指使表妹夫孟公明串联巡役叫歇,使李佑短期内陷入了两难境地。在这种局面下,李佑认亲又是什么意思认亲这件事与前面那些争斗有关系吗

还有,李佑主动来认亲,这态度是不是对他示好如果是示好,为何昨夜打了他金家的人,今日又扫了他的面子

金百万翻来覆去的琢磨不透,感觉这便宜女婿的心思如同迷雾一般,使人无从猜起。此时他不禁怀念起某位对李女婿心术了如指掌的老和尚,若有此人参赞,还用发愁对付不了李佑

可惜,这位与他很谈得来的圆如法师居然是李佑的正牌岳父,那样两人就是宿命般的天敌了,只怕圆如法师打死也不会再来帮助自己对付李佑了。

但想了半个晚上后,金员外还是忍不住叹道,不管怎么说,李佑这样的女婿确实太人才难得了。有这么一个人,胜似千百手下,他若是能诚心诚意的,那就是绝大助力。真是舍不得就此放弃,能收服则收服罢。

关键在于,金百万深知自己不是什么清白人物,他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将来不是没有可能东窗事发。李佑的强大后台对他具有莫大的吸引力,原来没有机会,而现在则有了机会去攀结,那么多一条退路总不是坏事。

同一个夜晚,李老爷轮到去二房歇宿。他掀开门帘进去,却见金姨娘坐在摇篮边上,看着张臂扭腿睡姿很不雅观的周岁女婴出神。

听见响动,金宝儿仰头对夫君道:“父母想叫奴家去那边小住几日,夫君意下如何”

“昨日在金家宅第里,他们对你如何”

金姨娘细长的眉毛微微皱起,斟酌着措辞描述自己的心情:“他们对奴家很好,但是奴家总觉得有些太突然,有些不真切,好像迟早会一觉醒来似的。直到回家看到夫君和女儿,才似大梦初醒。”

李佑哈哈笑道:“那也正常,你幼年时候不记事,与父母十好几年不见,总会有些生疏感。”

金宝儿略带忧愁道:“听说夫君与盐商不对付,奴家这事会不会让夫君为难”

李老爷大手一挥,“不须担心,到时候为难的不是我,而是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