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笑道“大哥只听这些便觉头痛,却不知打天下易,坐天下却难。最为繁杂嗦之事却正是一统之后。届时,各方势力自成体系,如何平衡,如何掌控利益如何分配手下之人俱为亲信,如何能使之不觉不公争战之时,需多备军卒,然统一之后,多余军卒如何安置怎样裁撤,才不会让各方将领不满大战之后,民生凋零,财政匮乏。如何才能尽快恢复民生如何支配捉襟见肘的国家财政哪里可以开源,如何开源开源所需之钱物又从何处筹备除此之外,律法如何制定又怎样予以实施历代官吏之弊端,如何革除税制如何定制又如何实行此间种种,哪一项不是让人头疼之事若一个环节不妥,便会立生事端,刚刚平复之天下便会立刻陷于分崩离析之境。便是这些事情尽皆解决,还要考虑自己身后之事,该当如何设立储君如何保证后续之人能将政策延续如此种种事务,若是给大哥你个皇帝来做,你可做的”
童渊只听的头大如斗,连连摇头。道“便是打杀了某,也不会去寻那般不自在。若真要像你所言,人活于世,还有甚么乐趣可言直不若死了痛快。”言罢。摇头不已。
柳飞笑道“如此,大哥可知小弟之心了。便以小弟之懒散,断是难为这般琐事,若真个将这般事情交与小弟手中,天下岂不立时大乱。是故。小弟才如此行事,既能为我华夏尽心,又不使自己为难,盖为两全之策也”
童渊虽听地头大。却并非不懂。此时闻听柳飞所言,不禁笑骂道“你这厮却是为自家偷懒寻些借口,吾闻你所言种种,俱是安邦定国之言。便真个给你一国,以你之才,认真相对,又岂能治理不了”
柳飞却正色道“大哥却是有所不知,弟虽有些小才,然却是博而不纯。杂而不精。有道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于术业之上,弟无专才之精,只知大略而难行其事。本来以国主之尊,如此也是好事,但偏偏作为国主还需铁血心肠,霹雳手段。更要善于和风细雨,润物无声。而弟却于这两般嘴脸均是难以做到,即难逼迫自己狠心待人。也不愿委屈自己笑脸相迎。城府如此之浅。怎能做的一国之主”童渊只是摇头,但知他心不在此。却也甚是喜欢。柳飞却也不再解释,二人杯来盏往,只拣些闲话来说。
待到说及童渊三个弟子之时,柳飞却是问道“大哥可知你那三个弟子,如今俱在何方而今情形又是如何”
童渊闻听,住杯不饮,略一沉思方道“子龙如今随着皇叔,却是听你说起。至于另两人,吾早先听闻,俱是回归家中。任后士于西川,绣则从其叔父。先前多有书信往来。然自为兄隐遁之后,只子龙知我所在,于他两个师兄却是断了音信了”
柳飞点头道“大哥两个高徒,今日俱是大有所为。张任于西川领大都督之职,位高权重,总领兵马。张绣却是侄承叔业,官拜宛城侯,却是一方诸侯了。不过,前些时候曾降于曹操,后因事反目,与曹操大战,虽得胜却是元气大伤,今却是暂居玄德处,韬晦以养。”
童渊白眉微轩,目注柳飞,道“兄弟突然说起他二人,可是有何想法但可讲来,为兄若能出的些力气,定会尽力帮你。”
柳飞颔首,道“正是欲要大哥相助。吾闻西川大都督张任,素以忠勇著称,少有大志。然其主刘璋,虽为汉室宗亲,却是多疑懦弱,宽乐而无威略,仅知保境,而无远略。进不能靖天下而扶汉室,退不能制张鲁而保西川。今曹操若统北方,玄德必出兵以收西川,若此,以张任之性情,焉能背主而屈身事之。若在往日,待破西川之时,杀之可也。然今日弟与兄长结义,弟又怎忍害他性命。且其人忠肝义胆,颇有勇略,当为华夏之大一统出力,焉能为一懦弱之主而尽愚忠耶若如此,实为明珠暗投也。弟望大哥能修书一封,令其归降,以华夏民族大义为重,莫为愚忠之小义而轻身。还望大哥应允。”
童渊微微沉吟,良久方道“也罢,我便于你修书一封与他。他虽为某之弟子,然某向不干涉其动向。今即与兄弟相交,又是因着华夏一族存亡之大事,某便管上一管吧。那张绣处,可是也要为兄说之只是你方才说,他曾降于曹操,却又反之,却是为何且与我详细说之”
柳飞点头,道“正当说与兄长知道。其时绣初据宛城,曹操为讨袁术,而恐绣袭之于后,故出兵伐之。绣知不敌,遂听从谋士主意而归曹操,后因操纳其叔母而心恨之,虽仍事之却恐曹操加害,后终反之。然弟唯恐其身边人怂恿其再归曹操,若此,则其日后绝无善果。要知上次争战,曹操之长子,侄子俱皆死于其手。若其终归曹操,便是曹操能容,其兄弟亲朋焉能容他,后必构之以害他性命。反不如归于玄德,便是战死沙场,亦能青史留名,胜于窝囊的死于蝇营狗苟之下,更留下千古骂名。便是于你我兄弟面上,亦不好看。”
童渊闻听张绣之事,不禁怒道“竖子怎如此没有血性,人辱其叔母,尚能事之,某有此徒,真无颜见人矣。这等畜生,贤弟何须怜之,径自打杀了方是正理。却还要我与他书信,救他性命,焉有是理”说罢,恨恨不已。
柳飞见童渊如此恼怒,哪知这老儿脾气是老而弥辣,嫉恶如仇至此。只得劝慰道“兄长且莫着恼。绣与此事虽有过错,却非其本心。况后来不也终是狠击了曹操吗。于今之世,男儿俱为能博取功名,而舍身提剑。而曹操今假天子以令不臣,其势大也,又有几人能谋算清楚张绣初时虽少血性,然为其家族计,亦不为过。只是其不能想透人性之本恶,难免不为人算计。若其真能舍却自家名声而保其族,弟今日也不多言。只是我恐其空但恶名,却终始其族受累,反招祸事。也惜其一身武艺,这才要大哥修书与他,只望他能清醒,莫要行那糊涂之事。却望兄长也怜他心意,救他一救,权当为我华夏多保一份元气吧。”
童渊闻言,默然不语,良久方长叹一声,无言点头。让柳飞于此暂坐,自己却回房,就灯下写了书信。却又将自己刚刚融会贯通地太清真气,与自太极秘要中所悟的柔术秘诀俱皆誊录成册,一并包了,出来交与柳飞。
柳飞接着,童渊却是叹道“贤弟见了我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