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一鄂,眼见这老童渊热切的眼神,知道实是难推,便慨然应诺。童渊大喜,当下二人便离席而起,至院中相对而立。童渊取了大枪,让柳飞自选兵器。柳飞却是起了玩心,左右看看,却见院外正有一方大石,约有半人高矮,当下便纵身过去,伸手托了起来,回至院中,对童渊道“小弟便已这个来领教大哥的神枪吧”
童渊见他来去如电,心下暗凛。此际见他不丁不八的一站,单手托着如许大的一块大石,却如持着一根稻草般轻松,更是心惊。闻听柳飞所言,却并无一丝怪他托大之意,只是点点头,道“好,兄弟且小心了”言罢,左手向后一压,右手前伸,已是将大枪顺了过来。脚下疾走两步,双臂顺势上挑,那枪已是如同毒蛇跳起,“唰”地一声,已是直奔柳飞咽喉刺到。
枪未到,一股劲风已是先至。森寒之气霎时已是将柳飞气机锁定。柳飞却是偷笑,脚下却是不动,气运单臂,却将那大石只是往胸前一移,便闻“叮”的一声,已是将童渊的大枪挡住。
童渊此时大枪已是施展开来,绕着柳飞左捺右刺,上挑下砸。红缨已是当空幻出一片残影,残影中,亮晶晶地枪头纷纷扰扰,已是连成渔网一般,直向柳飞罩来。柳飞却是不慌不忙,只是将大石略微左右移动,便已是将童渊所有攻击俱皆挡在身外。
童渊白眉微蹙,双目中神光忽现,清啸声中,漫天枪影忽的一敛,竟是突然竟无半丝幻影,但见实实在在一杆枪,已是当胸直刺而出,整个抢身宛如度了一层亮银般,发着蒙蒙荧光,枪尖处已是吐出三寸枪芒,直往柳飞胸前而来。
柳飞眼见童渊这一枪来势凶猛,估计若是硬拼,定是枪毁石碎地局面。遂往后轻退一步,手臂动处,却是将大石笃然向天上抛去,呼的一声大响声中,那块大石已是冲天而起,柳飞空出双手,却是并不稍停,双手抱圆,左掌在上,右掌在下,一阴一阳,气运其中,运功向内猛地一挤,却正是太极中的一式揽雀尾。
童渊本在柳飞突然将大石扔出去时,便是一愣,气势随之一窒,顿时弱了三分,待到堪堪刺到柳飞身前,随着柳飞双掌翻动,便觉大枪似是刺于一潭水中,浑不着力,那水中却似有着偌大的引力,直将自己大枪生生的引向一旁。
柳飞左手却是极快地跟上,便在枪身中间,最不受力之处,轻轻拂了三拂。童渊但觉一股大力自枪身传来,恰在自己全力发出,新力未生之际传到,且是三波力道,一道强似一道,两臂大震之中,大枪却是再也拿捏不住,禁不住松掌后退。
正于此时,那块大石却是呼啸着落下,柳飞单掌一圈一揽,已是化去那股冲力,那大石便在掌中滴溜溜转了起来,柳飞身随石转,单臂前送,“叮”的一声轻响,大石已是撞在枪尖之上,那枪蓦然向后退去,却正是送入童渊手中。两边厢一前一后,配合地天衣无缝,便如同事先演练了千百遍一般。
童渊刚刚停步,手臂都未缩回,长枪便是到了,顺手便即抓住。待到拿到,却是一怔,瞬即却是哈哈大笑,收势向柳飞笑道“兄弟果是高明,为兄却不是对手”言下豁达,却无一丝不悦。
柳飞也是停下,挥手将大石抛开,砰然声中,已是抱拳笑道“大哥莫要见怪,却是小弟占了兵器的便宜了”说着嘻嘻而笑。
童渊摇头道“非是此言,难道上了战场,你还能要求敌手使用指定的兵器不成。你却不必为我掩饰,输了便是输了。你老哥若是连这点气度都没有,其非空活偌大岁数。更何况乃是输给自家兄弟,哥哥唯有高兴才是真的”
柳飞大是惭愧,方才自己却是好胜心起。相比之下,境界已是差了童渊一截,忙自低头受教。
童渊却是拉着他,问起方才破解自己那一枪的招数。他看的莫名其妙,输的也是稀里糊涂,虽不在乎输赢,但以他好武的性子,若是不搞明白,怕是觉也睡不好了。
柳飞微微一笑,便将太极之理细细讲了,童渊只听得如痴如醉。要知此时武学一道尚处于萌芽时期,大多数所谓武学,皆是自战阵之上脱化而出,多重气势而少有技巧。而这太极却是后世武学达至颠峰时期,自极其奥妙地机巧中,累积沉淀而出地绝世技击之术,突然放于此时,焉能不让童渊痴迷。童渊但觉柳飞所言,便似突然为他打开了一扇大门,门后却是一片广阔的,从未涉足地奇特空间,让他为之颠倒不已。
柳飞见他痴痴迷迷之态,也不多言,知他此时已是陷入武学奥妙之境了,自在一边坐了,浅斟慢饮。童渊此时脑中,却是如同电闪雷鸣,各种招式,各派学说纷至杳来此起彼伏,后发制人先发至于人,这一新奇理论不断与以往招式融合,渐渐相合,足有两个时辰,已是月至中天了,童渊忽的豁然贯通,不禁仰天大笑。这一笑终是笑出了一代大家,武术一道,便在这一刻形成了一道历史的分水岭。
三国神隐记正文第二百一十九章:论政
却说童渊得柳飞所授太极秘要,他本是一代武术大家,悟性之高,在当世实是不做第二人想。此时即已明了以柔克刚,后发制人的武学纲要,结合自身所学,终是创出了一套介乎太极与形意之间的武术套路,使得中华武学提前千年得以放出璀璨的光芒。也为后世武学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童渊心情畅快之下,已是迫不及待的提枪,将自己方才领悟的功法施展了一遍,待到收势之后,只感周身通泰,畅美难言。
柳飞于旁见了,也是暗叹童渊之天赋惊人。他却不知童渊自幼习武,今已年逾八旬,一生大小打斗几百场,其所积累的经验那是他所可比拟的。今日得了这等至高的武学秘要,便如同在堆积许久的火药堆上扔了一点火星,自然是喷薄而发。却是标准的厚积薄发了。
柳飞斟了满满一杯玉露,递于童渊,朗声道“恭喜大哥,创出一代奇功绝艺。大哥之名,定当在我华夏武学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
童渊满面欣然,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却是望着柳飞道“兄弟却来取笑哥哥,若无你一番指点,哥哥焉有如此成就。兄弟之才,便为吾师亦不为过矣”
柳飞大汗,这太极秘要却是他自后世剽窃而来,自己焉有如此大才,只是此时却是无法言之于口,只得哈哈一笑带过。
兄弟二人重整杯盘,落座相对而饮。童渊问道“兄弟如此大才。那皇叔却如何肯让你如此逍遥,竟不留你于身边,日夜请教”
柳飞笑道“那小子如何不想,只是小弟性子疏懒。更不耐久在一处。再说,我所能教的已是尽数教了给他,与其在他身侧,让他畏手畏脚地,反不如远离。让其放开手脚,自行发展。也不枉他一番抱负。况且,自古君臣之道,不宜过近。弟并无问鼎之心。总在其身边,让其属下究是忠于何人,此一蛇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