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母亲”,仰天“噗”的一口鲜血就此喷出,身体直直的向后倒去。慌的众人赶紧扶住,掐人中、拍额头的呼叫。
半响,郭太方幽幽醒转,抱着母亲的尸身,放声大哭。众人尽皆啜泣。几个往日与郭太相好的汉子,更是怒气填膺,直要去打杀了那狗官,为郭母报仇。
郭太慢慢止了哭声,缓缓站起身来,竟已是血贯瞳仁。看了几个兄弟一眼,嘶声道“害母之仇,不共戴天。若不报之,枉自为人。”目光又扫了周围众人,接着道“各位叔伯兄弟,我等自来皆良善之人,恭顺守法,怎奈官吏狠毒,竟使我等已无活路。”
顿了顿,又道“太非悖逆之人,然今日之事,我等便顺也是死,逆也是死了。不过早迟而已。我欲效天公将军,起事反之。若愿随我者,俱为兄弟,更求活路。若不愿为之,某亦不强求,只不出首,太便感大恩。何去何从,太请一言决之。”
众人一窒,不敢接话。旁边几个汉子却鼓噪起来,大喊道“世道如此,便随郭兄反了,决不后悔。”并纷纷鼓动。众人眼见今日惨剧,又思及往日所受之苦,再也压抑不住,顿时,群情激涌,俱都应允。
当下,定于后日,各贲器具,于东面白波谷相约起事。这一日,正是一八八年二月。
受此事带动,不久,汝南郡葛陂,青、徐各州黄巾再起,各地此起彼伏,大乱终于再次拉开了序幕。。。。。。。。。。。。。
三国神隐记正文第四十五章:庭议
洛阳,此时却是称做“雒阳”的,因地处古洛水之阳而得名。华夏三皇五帝,多传于此。夏太康迁都斟鄩,商汤定都西亳;武王伐纣,八百诸侯会孟津;周公辅政,迁九鼎于洛邑。平王东迁,高祖都洛,光武中兴,已是历诸多王朝,几易更替。
洛阳东达于海,西至关陇,南下苏杭,北朔幽燕。城内,驰道驿路,其直如矢,无远不达。明驼宛马,络绎不绝。
宽宏深广的大内之中,灵帝此时正斜依榻上。身后两个妙龄宫女打着御扇,榻下一个身着薄纱的女官儿,正轻轻的捶着他的大腿。榻旁躬身站着一人,高冠宽袍,满面谀色。一张脸如同橘皮,三角眼中不时闪过一丝阴戾。却正是大太监、中常侍张让。
殿内四角点着火盆,炭火正旺。一角染着香炉,此际,青烟枭枭,在暖空气的蒸腾下,满殿一股奢靡的气息。
灵帝伸手端起榻前小几上一碗,打开后,一股别样的清香顿时飘了开去,便是张让这等见惯稀奇之物的人,也不禁吸了吸鼻子。
灵帝轻抿了一口,闭上眼细细品着,满脸陶醉。半响,方对着张让道“阿父,朕从未想过,这茶香竟能以至如此。那个柳神仙当真要得。所制之物果然不凡啊。”
张让满是皱褶的脸上,满是谄媚,尖声道“世人俱传那柳飞乃仙人谪尘,所制当为仙家之物了。不过,却应专供陛下才是,如今被商贾卖与了不少俗人,却是不该”
灵帝睨了他一眼,道“哎,些许小物,不值如此。其人既是称为神仙,也不好驳了他面皮。只是素闻他精研歧黄之术,丹药绝妙,却不知有无长生养体之术。上次,让人去宣,不得而回。阿父还应再让人宣之才是。只是莫失了礼数,惹恼了神仙。”
张让上次派人前去,索贿不成,心实恨之,却也惧怕柳飞真有些本事,自也不敢发作。只是若让那柳神仙真的见了皇帝,万一真有本事,虽让皇帝高兴了,但若因此让自己等人失了帝宠,那可是大大不妙。
当下,只是诺诺应了。对再去宣那柳飞,却也是兴趣怏怏。那柳飞在外间做了许多事,改良农具,教养蚕桑,听说更是与一些腐儒相谈颇欢,这样的人委实不宜见君。幸的其人据说很是淡泊,只要嘱咐宫里人管好自己的嘴。也不必太过担心。否则这位皇帝好奇心颇重,免得到时候搞的不好收拾。
这君臣正轻言满语之时,却听得外间一阵骚动,一个脚步声奔至门外,似是极为慌张。张让不禁脸上堆起了阴云,暗道不知那个不开眼的,这般失仪。不禁偷眼看向灵帝。
灵帝却是不以为意,向他挥挥手,让他自去料理。自管端着茶碗细品。
这茶却是柳飞费了好大劲才搞出来的,倒不是制作麻烦,却是茶树难寻。茶的发现时间定为公元前2737-2697年,其历史可推到三皇五帝。华佗食经中:“苦茶久食,益意思”记录了茶的医学价值。西汉以将茶的产地县命名为“荼陵”,即湖南的茶陵。但直到三国魏代广雅中才最早记载了饼茶的制法和饮用:荆巴间采叶作饼,叶老者饼成,以米膏出之。
这时人们所用之茶,多为苦丁,用水蒸煮而成。高档点的便是随佛教传入的紫阳茶,却也是和后世所饮差的不可以千里计。
柳飞好容易寻到合适的原料,又移植了一些到自己居所。将茶制成后,派人送给甄家,让其按法自行炒制,行销大汉各地。但因原料太少,也只是一些大家氏族,才能购到。
闲话不提,却说张让出了殿门,不多时,却脸白唇青的匆匆返回。门外所得消息却是黄巾复起,已是牵连数个州郡了。若是小打小闹,张让自不会让灵帝知晓,但此次,眼看便是又一次中平元年之祸,哪还敢瞒着,赶紧来向灵帝禀报。
灵帝正自惬意,不曾想竟听到这么个消息。顿时,惊的茶碗摔落在地,半响方才道“怎么又是蛾贼朕不是已经平了吗”
张让在旁道“必是上次那些大臣剿匪不利,未能尽除。或更有勾结,也未可知。陛下当重选良将贤臣,领军平之可也。量些许贱民何能抗我朝廷大军陛下不必忧虑。”
灵帝面色变幻不定,他虽昏聩,但对上次的平乱,心中也是有些明白的。以现在朝廷的军力想去平乱,不啻于痴人说梦。军卒久不训练,领军之人各怀心思。这且不说,便是大军一动,这许多粮草钱物,如何来出难不成要自己掏腰包,想想都是心疼,脸上肌肉也不禁抽动了一下。
只是,若不能尽快派军镇压,这汉家天下,怕是休矣。心中长叹,嘴上安排道“驾御温德殿,召集文武大臣上殿议事。”
待到大臣齐集,灵帝问计。大臣中闪出议郎张均,怒声道“黄巾造反,其原皆由十常侍卖官鬻爵,非亲不用,非仇不诛,以致天下大乱。今宜斩十常侍,悬首南郊,遣使者布告天下,有功者重加赏赐,则四海自清平也。”
张让等大惊,哭告张均诬告,期满皇帝。大殿上一片混乱,分成两派,互相指摘,骂声不绝。灵帝大怒,让人将张均逐出。怒道“朕让你等出计平乱,又来说些甚么有的没的。”
众人方停,只是兀自相互怒视。灵帝大感头疼,正自暗暗发愁之际,下面太常刘焉出班提议,道“陛下毋需烦恼,今可将部份刺史改为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