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虎又肃手做了个请势,那学员又问道:“听说将军治军有一句口号,生死与共,绝不抛弃,坚如磐石,绝不放弃,将军大人能否讲解一下这句口号的涵义”
孟虎冷酷地说道:“首先纠正一个概念,这话不是口号,而是信念”
年轻的学员俊脸微红,微微躬身致歉道:“将军大人,我为刚才的用词不当向您道歉。”
孟虎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在讲解这条信念之前,我首先要告诉你们的是,军队它是一个团队,它以团队的方式吃饭、训练、睡觉以及战斗,军队里的每一名士兵都是这个团队的组成部分,其中任何一个组成部份出了问题,都会严重削弱军队的战斗力。”
“如果把一支军队比作一个人,那么组成人体的脑袋、躯干和四肢就是这支军队里的统帅、军官和普通士兵,一个人无论他的脑袋有多聪明,如果没有四肢他就什么也做不了,同样的道理,一支军队无论统帅有多优秀,可如果没有听令于他的士兵,他就什么都做不了。”
年轻的学员略一沉吟,又问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一支军队要想强大,为将者必须做到和全军将士同生死、共荣辱”
“岳蒙,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年轻的学员话音方落,一名相貌堂堂的学员忽然起身嘲讽道,“我们是贵族,毕业后进入军队至少也是联队长以上级别的高级将领,你却要和那些卑贱的士兵同生死,共荣辱,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
许多学员纷纷附和,看着名叫岳蒙的年轻学员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鄙夷。
不过那个名叫岳蒙的学员却显得神情泰然,丝毫没有因为同学们向自己投来鄙夷的眼神就心有不愤,更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他就像是一个饱经世故的成熟男子,表现得足够淡定足够从容,雍雍然一副大家气度。
孟虎心中凛然。
那些自负出身血统的纨绔子弟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军队,在军事学院里啃再多的书也成了真正的将军,让这样的货色去当将军,去带兵,那根本就是犯罪,到时候倒霉的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支军队,甚至是整个国家
不过那个名叫岳蒙的年轻学员却是真的引起了孟虎的注意,这个小家伙不简单啊,对孟虎的治军之道尤其敏感,孟虎只是简单地用人体和军队打了个比喻,他却一下子就领会了其中的真谛,不像别的学员根本就不知道孟虎在说些什么。
孟虎心里甚至萌生了杀机,因为孟虎的人生信条就是有我无敌,有敌无我,一旦发现危险,不管是潜在的还是现实的,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其抹去,而眼前这个名叫岳蒙的学员,在孟虎看来无疑具备了成为名将的潜质,是个潜在的危险人物
似乎是感受到了孟虎眸子里的杀意,名叫岳蒙的学员忽然问道:“将军大人,我说错什么了吗”
孟虎猛然惊醒,眸子里的杀机霎时就如潮水般退去,这里毕竟是帝都洛京,既便是在西部行省孟虎也是不能为所欲为的,当下孟虎向那名叫岳蒙的学员轻轻颔首道:“不,你没有说错什么,你很好,将来你肯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将军,我保证。”
这一刻,几乎所有的学员都是满脸的错愕之色,甚至连叶馨予也有些惊讶,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有着“废物”之称的岳蒙会得到孟虎如此之高的评价,居然还说他将来肯定会成为优秀的将军,废物都能当将军
正文第121章风波起
嘁。”
孟虎话音方落,大教室外忽然传来了一声不屑的冷笑,旋即有四道身影走了进来,这四个人都穿着和叶馨予一样的灰袍,显然也都是皇家军事学院导师级的人物。
这四人明显以走在最前面的小老头为首。
小老头望向孟虎的眼神极不友善,刚才那声不屑的冷笑似乎就是从他嘴里发出的,而且看这些人的阵势,倒像是兴师问罪来的,孟虎不由蹙紧了眉头,心忖自己刚来帝都没惹过谁啊,怎么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小老头冷冷地扫了学员岳蒙一眼,然后望着孟虎说道:“不知道是不是老夫听错了,刚才好像有人在封官许愿啊”
叶馨予唯恐孟虎在不知道这个小老头身份的情形下得罪了人家,便赶紧介绍道:“孟虎将军,这位便是我们皇家军事学院的院长韩说。”
按帝国规制,历任皇家军事学院的院长必须由帝师担任,譬如眼前这个小老头韩说,就是当今皇帝蒙远的座师。
在光辉帝国,帝师是极为特殊的存在,他们虽然不是朝中的实权官员,可对帝国的朝政却拥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因为他们的言行可以直达上听,可以直接影响皇帝的决策,这可不得了,所以任谁见了帝师都得避让三分。
一听叶馨予介绍说这个老头姓韩,孟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很明显,这个韩老头和昨天被自己收拾的韩楚关系不浅,弄不好韩楚就是这老家伙的子侄什么的,今天这阵仗摆明了是兴师问罪来了,既然是这样,孟虎也就没必要隐忍退让了。
还是那句话,在帝都孟虎轻易不会惹事,可他绝不怕事。
孟虎冷然回应道:“韩院长该不会是年纪大了听错了吧”
跟在韩说身后地三名学院导师霎时就变了脸色。叶馨予也是脸色大变。不管怎么说韩说都是当今帝师啊。孟虎居然当面说他人老耳背。是不是有些过份了韩说更是气得不轻。成为帝师这么些年。老头人前人后听到地都是阿谀奉承。什么时候碰过这样地钉子
韩说当时就冷然道:“老夫虽然年纪一把。可这眼睛还没花。耳朵也还没聋呢。”
“是吗”孟虎以同样冷漠地语气说道。“那这问题就严重了。本将军刚才只是说岳蒙将来地前途无可限量。假以时日定会成为一代名将。这可不是什么封官许愿倒想请问韩院长。你非要往本将军头上扣一顶封官许愿地大帽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
韩说闻言大怒。可一时间却想不出反驳地话来
关键还是孟虎抓住了一个理字,而韩说又犯了个错误,他不该一进来就倚老卖老,一厢情愿地认为孟虎不敢不买他这个帝师的帐,结果人家偏不买他的帐,两番言语交锋下来,韩说老脸尽失,气急之下早已方寸大乱了。
“好一张利嘴。”
韩说身后的一名中年人终于忍不住了,上前喝道,“本爵刚才也在教室外听了将军阁下一番高论,将军阁下似乎对皇家军事学院编撰地教材很不以为然啊说什么帝国热爱和平、不想打仗那都是扯蛋本爵倒想和将军阁下讨教一二。”
孟虎哂然道:“不知道这位尊姓大名怎么称呼啊”
那中年人双手一负,傲然道:“本爵余秋,号含泪,沗为皇家军事学院战略课导师。”
孟虎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对不起,本将军从来就不和隔墙偷听的鸡鸣狗盗之辈讨论什么战略问题。”
“你”
余秋霎时气得脸色铁青,胸口里就像堵了块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