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行淡淡一笑:“云八太爷为何不敢回答钟垂的问题”
云八太爷忽然纵声狂笑:“不错,事情的确都是我做下的,那又如何你以为你们三个,今天能活着走出我这庄园吗”他的手,背负在后面,食指轻轻一弹,一缕淡红色烟雾自他的指甲内飘出,红雾瞬间消散在空气当中。
杨天行嘻嘻笑道:“那么云八太爷又想怎么招待我们呢难道就凭你悄悄在背后弹出去的红雾”
云八太爷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杨天行。他的手明明负在后面,这年轻人又是如何发现的
他冷笑一声,猛地仰头一声清啸:“八方朝仪,血色侍者”声音甫落,一道红光自后山冲天而起。血腥的气息,随着四散的红雾,铺天盖地而来。
杨天行等人微微一惊,抬目看去,却见红雾飘来,将朝阳掩盖,血气弥漫,翻滚涌动中,有两只骷髅人自红雾中缓缓落下。这骷髅人浑身赤红,连眼睛里的火焰,亦是赤红之色。
杨天行暗忖:“原来这就是骷髅邪教的人。”至此,他才知道阻挡他进茗域城,救走衣修的,就是骷髅邪教。只是他实在不知,自己是何时惹上骷髅邪教的
云八太爷仰天大笑,忽然十分恭敬地对着那两只骷髅人鞠躬,满脸谄媚道:“此三人对我教不敬,不得已之下,才请两位侍者大人出山。请侍者大人施展力,将此三个异教徒火焚作齑粉,以镇群恶。”
天上已彻底被红雾遮掩殆尽,整个院子里躺满了尸体,鲜血如小溪一般流淌。这里好像已不是人间,而是炼狱。
那两名骷髅侍者呆立不动,若非他们眼洞中那红色的火焰在不断地跳跃,杨天行等人一定以为他们是一名伟大的雕刻家所雕出的雕像。
杨天行心知这些骷髅十分古怪,战斗时非要等到别人出手,他们才会出手。暗忖:“这两只骷髅侍者不是弱者,此刻不趁他们落单灭了他们,还等什么”他与沧州懒丐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心意俱已明了,两人的身形几乎同一时间消失不见。
那两只骷髅眼洞中的红色火焰猛地跳动了一下,也随之而消失不见。
杨天行手提着钟垂,兔起鹘落间,已纵出数百米。沧州懒丐速度也不慢,紧紧蹑在他后面,那两只血色骷髅人,却明显慢了一拍。
速度,本就是不死族人的弱项。但是他们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睛里,却仍是充满平静,似乎无论追到还是追不到,他们都并不在乎。
“好了,就这里了”杨天行的身形倏地落在一个座小土丘上。
这里人迹罕至,草木荒芜,的确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秋风如刀,飒飒吹来。两只血色骷髅人也同时落在地上,眼洞中红色的诡异火焰,牢牢地定在杨天行两人的身上。云八太爷也跟来了,他已决心,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一定要将这三个发现自己秘密的人留在这里。
杨天行转头对着钟垂道:“你站的远一些。”钟垂心知秘境级别的战斗余波,非同小可,只需碰上一点,便有灰飞烟灭之祸。一听杨天行的话,急忙撒腿往远处跑。
云八太爷冷哼一声,双臂一展,便如一只苍鹰般飞起,倏地身形在空中一顿,猛往钟垂坠扑过去。这三个人既然也不打算放弃任何一个,那么先杀掉一个,自然就少了一份危险。尽管这个仅有乙生实力的小子,在他眼中如蝼蚁,但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也要将蝼蚁硬生生的踩死。
杨天行如何不明白云八太爷的意思当即身体一晃,竟已站在云八太爷的前面。低喝一声:“滚回去”挥起一掌,往云八太爷的胸膛拍去。这一掌看似轻飘飘的犹如落叶,实则蕴含极其刚猛的力道,掌未至,云八太爷已猛地感到一股罡风撕裂而来,扯得他脸皮如刀划一般的痛。
他大吃一惊,急忙将冲出去的拳头,硬生生地收回。同时身形在空中那个一翻,竟避开了杨天行那一掌。
杨天行本也没打算凭这一掌就能将他杀死,如今被他躲开,心中却也没多大吃惊。双手负背,冷冷而笑道:“云八太爷,你不是高怀仁义,收留故人之子么怎么此刻却要痛下杀手”
云八太爷为杨天行方才那随意一掌的威势所慑,一时间竟然不敢贸然冲山前,只得眼睁睁地望着钟垂不断跑远,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杨天行一声长笑,笑声中充满嘲弄轻蔑之色。忽然双脚一错,身形却已如醉汉般向着云八太爷的胸膛倒过去。左拳上包裹里一层五彩色五行元气,拳头所过之处,留下一路绚丽彩虹。
云八太爷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不敢与杨天行单独交手,急忙往后倒退。大叫道:“两位侍者,快来助我”
秋风起,落叶纷飞,荒草披靡。
那两只骷髅侍者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云八太爷的呼叫声。抑或是听到了,却并不打算真的来帮助他一臂之力。
杨天行大笑道:“云八太爷,您誓死效忠的教派,似乎并不将你放在心上。”
云八太爷惊怒交集,猛地大喝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柄碧玉软枪。枪身碧绿如翡翠,枪尖虽然也是翠绿色,却是寒光四溢,让人一望之下,便有种心悸之感。一抖碧玉软枪,软枪立时如一根竹竿般挺得笔直,倏忽之间,已如一条毒蛇往杨天行的胸膛攒刺过去。
杨天行却长笑一声:“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只见他左手手指轻弹,右手握拳在腰后一顿,一道能量波问自他左手手指上喷发出来,与放在腰后的右手拳头链接一起,形成一道奇异的菱形防护罩。
这是自真空九衍大阵的九中衍变中演化出来的御变,专门用于防御。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山丘都颤动了一下。云八太爷的软枪硬生生地刺在了杨天行的防护罩上,发出一阵嗤嗤尖锐之声,犹如一把钢刀在强划玻璃,听之令人头皮发麻。软枪扎防护罩里去,那防护罩却似有极强弹性,被刺入一寸之深,恁是没有被刺破。
云八太爷大惊失色,只感到自己枪尖仿佛刺在了棉花上,打心底升起一股使不上力之感。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