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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仪羞赧不已,轻声“嗯”了一下,“谢谢。”

宝鼎心里的担忧总算放下了,也是高兴,松开赵仪的手后,又对琴玥说道,“玥儿好好照顾她,表叔回到咸阳后送你一份重礼,如何”

“休要再提,晓得无”琴玥大为羞恼,狠狠瞪了宝鼎一眼,拉着赵仪走了。

几个人分宾主坐下。宝鼎再次感谢了赵仪的事,虽然觉得自己吃了亏,但没办法,这个亏只能以后再找巴蜀人补偿了,当务之急是与巴蜀人建立亲密关系,而赵仪这个“桥梁”来得非常及时。巴蜀人有意,宝鼎有情,双方再坐在一起,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心理上无疑亲近了几分。

“公主到了咸阳,还请表兄和小少主,还有唐老爹多多照抚。”

隗藏、唐老爹一口应诺。琴珪更是拱手说道:“公子宽心,公主现在是我们隗家和琴家的人,咸阳谁敢对她不利,就是和我们巴蜀人作对。”

“巴蜀人现在可以在咸阳为所欲为”宝鼎一语双关地问道。

琴珪白净的面孔上立即泛起一抹羞红,双唇嗫嚅了数下,马上反问了一句,“大兄深夜前来,该不会是为了安置大嫂吧”

宝鼎笑着点点头,看到琴珪毫不示弱的样子,让他不禁想起了前世的“谈判”。前世自己小人物,谈判的时候处于绝对弱势,没有底气,腰也直不起来,每到那时候就特别羡慕大公司的业务员。大公司有实力,实力决定一切,就连小小的业务员都趾高气扬,轻轻松松就能掌控谈判的主动权。如今自己不一样了,有实力了,虽然这个实力名不符实,目前还是处于借势状态,吓唬咸阳的大佬不行,但吓唬小鱼小虾绝对没问题。

坐在对面的隗藏、琴珪算不上大佬,但也绝不是小鱼小虾,谈判的艰难可想而知。自己的底细在他们面前无所遁形,若想打动他们,把他们拉过来,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帮助自己,必须抛下一个让他们无法拒绝的诱饵。

宝鼎最大的本钱就是对未来历史的把握,他知道隗状将成为大秦帝国的丞相,而这位丞相的执政时间非常长,他直接影响甚至改变了帝国的命运。随着隗状的崛起,巴蜀楚系也水涨船高,在未来一段时间甚至直到帝国败亡的那一刻,巴蜀楚系都在影响甚至控制着帝国的政局。

把自己与这艘大船捆在一起,或者直接登上这艘大船,利用或者控制巴蜀楚系这艘大船在历史的洪流中劈波斩浪,自己才有可能实现今世的抱负,把帝国从败亡的巨大漩涡中解救出来。

抱着这样的想法,宝鼎深夜拜访巴蜀人,并决定借助自己背后的强大实力,直接掌控谈判的主动权,让巴蜀人接受自己的想法,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事,最终让巴蜀人和自己都能利益最大化。

换句话说,宝鼎就是在既定的历史轨迹上顺势推一把巴蜀人。现在巴蜀人处境艰难,眼前云山雾罩,看不到未来,这时候如果宝鼎带着他们冲出迷雾,把他们推到既定的历史轨迹上,宝鼎从中得到的利益可想而知。在巴蜀人最困难的时候,当然了,这个困难是宝鼎蓄意制造出来的,但宝鼎并没有一走了之,而是和他们同舟共济,共度难关,这比巴蜀人走出迷雾后再去攀附,那获得的利益根本就是天上地下,不可相提并论啊。

今日咸阳,楚系最大,朝堂称霸;老秦人其次,横行军中;山东外系因为有大王的支撑,勉强维持;独有巴蜀人的实力严重不足,姥姥不痛,舅舅不爱,典型斗争的牺牲品。比如过去成蛟之乱中,以夏太后为首的韩系;嫪毐oai之乱中,以赵太后为首的赵系,都是属于不自量力,自寻死路的牺牲品。这些牺牲品之所以被人牺牲,就是因为贪婪,因为贪婪而被人利用,最终灰飞烟灭。

巴蜀人和过去的韩系、赵系相比差远了,但他们也是外戚,而且是双重背景的外戚,在朝堂上属于天生的“墙头草”派系,只要时机把握的好,做个“不倒翁”型的权力派系,还是大有可为。

宝鼎就是看到了巴蜀人这个得天独厚的优势,才蓦然想到了隗状之所以上位的原因,于是他马上想到了对策,匆忙返回到行辕找巴蜀人商议。

“我当然不是为了安置公主而来。”宝鼎笑道,“我马上要去河北战场,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回咸阳。这段时间咸阳风起云涌,你们既有危难又有机遇。危难你们自己当然清楚了,但我不知道你们可曾看到了其中所蕴含的机遇。”

机遇隗藏三人面面相觑,目光中不约而同的掠过一丝喜色。难道公子要在关键时刻给巴蜀人以助力

看到三人都沉默不语,宝鼎继续说道:“你们是不是恨我把巴蜀人拖进了风暴但没有风险哪来的机遇以你们这种保守求稳、瞻前顾后的做法,若想让巴蜀人崛起,无异于痴人说梦。现在不可能,将来也不可能,因为不管是楚系外戚还是老秦人,包括大王所信任倚重的关东外系都不会给你们崛起的机会。机会要靠你们自己去争取,富贵险中求,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利益。”

“愿闻其详”隗藏躬身为礼。

“那夜在东篱寓,你曾提到左右丞相的事。”宝鼎说道,“其实你自己也知道,你名义上为巴蜀人争取,其实是想把机会送给老秦人或者关东外系,当他们和楚系外戚为了丞相公的位置大打出手的时候,你巴蜀人就能自保了。这不过是一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计,因为你们马上就要遭到楚系的疯狂报复,假如老秦人和关东外系不全力相助,你们必定被赶出朝堂。”

隗藏、琴珪、唐老爹骇然变色。如此隐秘之策,竟然给宝鼎猜出来了这小子到底多大年纪十五岁还是五十岁怎么会有如此慎密的心思

看到三人的表情,宝鼎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淡然一笑,郑重说道,“你们错了。如果依此计而行,巴蜀人必遭重击,全军覆没。你们以为老秦人和关东外系会在乎一个丞相公的位置他们在乎的是削弱楚系的力量,而挑起楚系内讧,让楚系自相残杀,正是他们乐于看到的事。”

“请公子赐教。”隗藏再度为礼。他当然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但宝鼎一拳打伤公子厉,王贲又来了一个刺杀未遂,摆明了就是要把巴蜀人拖下水,他能怎么办措手不及之下只能见招折招,走一步看一步了,谁叫巴蜀人实力不济呢

“咸阳已经乱了,风暴正在肆虐,巴蜀人不妨乱中取胜。”宝鼎也不隐瞒,直接说出对策,“楚系肯定不想自相残杀,只要没人给出巴蜀人背叛他们的证据,楚系外戚即使知道你们背叛了,也只有哑巴吃黄连,自吞苦果。以你们和楚系外戚的关系,澄清误会,重修旧好完全不成问题。”

“公子刚才不是说老秦武人和关东外系要乘机打击我们吗”琴珪问道,“你如何保证他们不会拿出证据”

“那是因为你们的眼睛被强大的楚系外戚所蒙蔽。在你们看来,楚系外戚就是大秦国的掌权者。”宝鼎笑道,“错了,你们大错特错,请你们擦亮眼睛,看仔细了。在大秦国,至高无上者只有君王。”

隗藏、琴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