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在椅中坐下,从竹筒里取出婉儿的画像道:“不过不得不承认,刘备真的很会拉拢人心。你们看,这是他特意让张飞画出来的婉儿的画像,而且我刚才与他交谈了很久,差一点就被他的态度给打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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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道:“是啊,不过我认为刘备不是会那么轻易就放弃的人,看来我在荆襄的日子很难安宁,以后少不了要和他多打交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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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道:“嗯,原则上是能躲就躲,躲不掉的话就推。年后庄上产业再开工,我会把印刷的事暂时交给贞和马钧负责。我自己多往刘表、刘琦那里跑上几趟。等你肚子里地孩子生下来并满月之后,我也要在整个荆襄多走走,名为交朋访友,实为躲开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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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转头向貂婵道:“阿秀,我出去交朋访友的话,你跟在我身边行不行张放他们三个我就不带在身边了。”
貂婵啐道:“什么出息要我一个妇道人家随行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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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来到建安七年的二月。在许昌的丞相府中,曹操正与郭嘉、荀攸商议着下一步的战略走向。
天气已经在渐渐的转暖。且自仓亭一役到现在的四个月里。曹操已经完成了军队的全面征召与休整。手上地机动部队由仓亭之战结束时地四万略多扩充到了八万以上,粮草军需方面也大致准备完毕。
反观河北袁绍,官渡、仓亭两役之后兵力损失大得可怕,内政方面也到了极限,已经有些伤及元气。因此袁绍不得不暂时宣布息兵养民,除了保留必要地军队之外,还采取了与曹操相近的屯田方式来恢复经济。虽说袁绍想按曹操的屯田方式施行会难处重重。但总是会有些不错的效果。
曹操闻讯之后本打算尽快出兵,意图从根本上破坏袁绍的经济恢复,却被荀彧等人给拦了下来。理由是曹操经官渡、仓亭两役之后自身的经济也几乎被打空,目前虽说完成了兵力补充与粮草调集,但现在出兵的话无疑会破坏到建安七年地春耕,那么到年末的话日子绝不会好过。所以无论如何也要等到曹操境内的春耕完成之后再出兵。
考虑到自身的经济状况确实不容乐观,曹操采纳了荀彧的建议,在许昌暂时按兵不动。另一方面把手上能够调用的人全部派给荀彧。务求尽快完成春耕大计。让自己的出征再无后顾之忧。这会儿荀彧与一众文客自然是忙得团团转,曹操则把郭嘉、荀攸这两位大军师给请到府中对着地图商议该如何进兵作战。
正商议间门人来报,说是荆襄一带的细作回来了。曹操命人把细作带进来细问。该问地都问过之后,细作道:“最后还有一事,就是昔日地尚书仆射陆仁陆义浩并未死于陆氏镇火场之中,如今在襄阳城北三十里的一座小庄中隐居。”
“他是去了荆州难怪孤派去柴桑的人没能找到他”
曹操脸色一变,问道:“隐居既是隐居又何故让人知晓其下落荆州刘表没有辟用于他”曹操与郭嘉等少数几人知道陆仁本来就没死,且陆仁死于火场中地假消息本来就是他们放出去的,所以直接就是问陆仁隐居的事。
细作道:“据闻陆仁本是在一小村隐居,被落难而逃的刘备撞破后本欲从襄阳水路前往柴桑,又在襄阳城门前被刘表撞破,故此让人知晓其下落。刘表本是想以别驾之礼辟用,但被陆仁推辞不就。”
曹操沉吟道:“先被刘备撞破,又被刘表撞破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奉孝,你怎么看”
郭嘉摇了摇手中空空如也的酒葫芦,慢条斯理的向细作问道:“臭小子哦,我是说陆仁在襄阳城北的小庄里靠什么营生种地还是制酒”
曹操与荀攸,再加上个细作全都一楞。半晌细作才反应过来答道:“小庄本是刘表所赠,有良田百余倾。另外陆仁是有制酒为业,听说还搞出了一种极适合书写的优质纸张出来。哦对,刘表还专门为他立了块碑,碑上是刘表亲自写下的酒圣赋。”
郭嘉仰天长笑道:“种地、制酒,还加上造纸臭小子好精明啊不错不错,比以前长进多了。”
曹操问道:“奉孝何故发笑”
郭嘉带着几分醉意笑道:“主公心中所虑,无非就是担心义浩为他人所用罢了。依嘉之见,义浩虽在荆襄定居,但必不会为刘表所用。”
曹操道:“何以见得”
郭嘉道:“刘表那酒圣赋不就已经说明了吗刘景升善善恶恶,盖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本身又是荆襄八俊之首,一向自视甚高,哪里会看得起市井乞丐出身的义浩送他百倾良田不外乎是看在义浩往日盛名地份上尽尽地主之谊,省得旁人说他小气罢了。真要是他想辟用义浩的话哪里
主公只需想想荆襄的韩嵩是如何被刘表强逼为官的再度制酒为业,刘表又专门送去块碑,根本就是明褒暗贬,笑骂义浩胸无大志。只想当个为人不齿的行商之人而已。哎。我说你”说着指指细作道:“那酒圣赋你可记得记得的话就背过来听听。”
细作哑然。他哪会去留意这些东西苦着脸想了好久总算想起来几句,勉强背出来给三人听。
这一背连曹操也笑了:“这刘景升也真是有意思,骂人都能骂得这么有文彩,以陆仁胸中所学可能还真会看不出来。”
郭嘉摇头道:“非也义浩一定知道当中的意思。就算他不知道,主公忘了他身边还有个蔡文姬吗我可不相信以蔡文姬的学识也会看不出来。”
曹操迟疑道:“那”
郭嘉道:“主公,义浩这才只离开一年有余,你就忘了他地脾气吗看似软弱。实则刚强。能忍之事纵然极尽耻笑他也会一笑了之,不能忍之事就算刀剑交颈亦不会退让半步。刘表不过是暗骂他几句,他根本就不会当作一回事。而且昔日他离开主公地本意就是不想再为官之累,如今刘表给他立这么块碑只怕还是正中他下怀,这会儿正躲在房里抱着文姬偷着乐吧”
曹操明白过来,沉吟道:“你是说义浩正欲借此让世人知他无出仕之志”
郭嘉道:“不错。义浩早先曾和我说过想去柴桑就是想借柴桑水利之便出海隐居,事后肯定是担心主公知讯派人查寻才半路转去地荆襄。至于先刘备后刘表的两番撞破,依我看确实会是一种巧合。不然他真要出仕哪方。断然不会如此扬名出来。另外。他笑纳此碑制酒不倦,还搞出什么纸来多半是想让另外一个人死心吧。”
曹操脸色再变道:“奉孝可是指刘备”
郭嘉脸上也渐渐的没有了笑容,沉声道:“刘表是不能用人。也不会用人,但刘备就不一样。而且刘备也可能是唯一一个能说得动义浩的人”郭嘉这时回想起了彭城城外陆仁与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