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操劳路大人”李清道。
“份内之事,如何敢言操劳”路一鸣忽地想起一事,“主公,嫣然公主入大帅后宫,必然为正妻,如此一来,霁月夫人”
路一鸣停下了话头。倾城死后,李清后院无主,一直便是霁月当家,宝儿虽然已给收入房中,但也还没有正式地给予名号,嫣然入主,霁月的地住势必便要尴尬了。
李清竖起了手掌,制止了路一鸣的话,“此事我自有主张。”
路一鸣点点头,他与尚海波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绝不愿意过多地涉入李清的后宫之事,只是在恰当的时候稍稍加以点醒,以主公的才智,自然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而加以处理,而现在看来,李清在这件事情是,主意一直便拿得很正,而整个事情至此,已完全杜绝了清风入主后宫的最后一条路。
嫣然公主与倾城公主不同的是,倾城公主所代表的洛阳从来便是定州的大敌,所以清风可以上下其手,但嫣然公主就不一样了,父亲将是名义上的大周朝的皇帝,而想必接下来,主公为了稳定嫣然公主在后宫的主体地位,会大力提拔一些原周氏嫡系进入定州体系,像卫刚便已被李清正式任命为礼部尚书,只要从连山岛来到定州,便将立即上任。这样,清风对定州的影响将进一步被削弱。
“我今天准备去桃花小筑一趟。”李清道。
路一鸣点点头,李清既然决定要娶嫣然公主为正妻,那么,这一趟就势在必行。“清风司长才智卓绝,如此闲置也的确可惜,而且现在李院长失踪,监察院群龙无首,茗烟和纪思尘看来短时间内还是无法挑起大梁来啊”
李清嘴角勾起,谁说路一鸣反应慢来着
桃花小筑,桃花早已谢去,郁郁葱葱的绿叶之中,白中透红的密桃显得分外诱人,树荫之下,清风一袭轻沙,庸懒地躺在凉床之上,闭目微憩,身后坐着两个清秀的丫头,一个拿着绣扇,轻轻地替她打着扇,另一个另则伸出纤纤十指,将一颗颗用井水冰好的葡萄剥去了皮,放在一个雪白的瓷碟之中。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一名侍卫急急地奔了过来,“小姐,主公过来了”
清风陡地睁开眼睛,“将军过来了这个时候”
刚刚坐起,不远处已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旋即,桃树之后,转出数个人影,正是李清和他的贴身侍卫铁豹,李文和李武。
看到清风,李清作了一个手势,身后跟着的三人便站定在远处,李清一人,迈步向这边走过来。
清风赶紧站了起来,向前迎上了几步,“将军,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李清微笑道:“怎么是埋怨我很长时间没有过来看你了吗”
清风脸微微一红,“将军说笑了,我是说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将军公务繁忙的时候,怎么会有空过来呢”
李清哈哈一笑,“时间嘛,挤挤总会有的。”看了一眼清风身后的两人,清风会意地向身后两个丫头摆摆手,两个丫头两人福了一福,迈着小碎步走了出去。
正文六百八十九:复出
六百八十九:复出
李清斜靠在凉床之上,清风依偎着他坐在地上,将先前丫环剥好的葡萄用细细的小签挑了,送到李清的嘴边。
咽着井水镇过的葡萄,李清含混不清地道:“陈西言死了,尚海波出任了洛阳朝廷的首辅”
清风闻言一惊,手里的牙签和上面的葡萄立时跌落在地上,一双美丽的丹凤眼睁得大大的,讶异地看着李清。“怎么会这样”
“你不知道”李清自己伸手摸了一颗葡萄,送到嘴里边大嚼边笑问道。这句话却是话里藏着骨头。
清风只是略略讶异了片刻,便恢复了正常,重新拈起一根牙签,嫣然一笑道:“妾身自从连山岛回来后,便一直呆在桃园小筑没有出去,那里知道外面的情况要是将军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尚海波怎么会投靠天启呢”
李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袁方设计绑架走了他,哼,监察院在这件事情上难辞其咎,负责保护尚海波的特勤被杀了一个精光,居然还让冒充的特勤在崇县参将府蒙骗了他们五天才发现,若非如此,尚海波怎么可能逃得出定州去”
清风将瓷碟轻轻地放在一边,问道:“依我对尚海波的了解,这个人极其倔强,这从他与大帅的相处之间便可以看出来,应该说以他的性子,不应当这么轻易地投靠天启啊,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李清点点头,“你说得不错,尚海波被劫,我一时昏了头,下达了一定要追回他,而且死活不论的命令。于是沿路兵马和调查司在生擒他们无望的情况下,一路追杀,在洛阳还让监察院密谍几乎得手,尚海波九死一生方才逃出生天,想必这让尚海波对我心生怨气,再者,尚海波的夫人也在这一事件中死了,儿子也差点死了。”
“也是监察院下的手”清风皱起了眉头。
李清摇摇头,“不是,那一路是孙泽武亲自带队,在青阳县,他们赶到的时候,尚夫人和他的儿子都已中刀,藏身的屋子也燃起了大火,孙泽武冒死抢出了他们,袁方好手段啊,他自己杀了人,却嫁祸给我们,而且时机拿捏的极为恰当,刚好孙泽武他们赶到,让我们有嘴也说不清,哼,只怕他们千算万算,尚书桓却还活着。”
“为什么不将尚书桓还活着的消息传出去,这样,尚海波便不会轻易做出决定”清风道。
李清摇摇头,“问题就在这里了,尚书桓虽然捡了一条命回来,但直到现在,还不能下床,神智是而清醒,时而胡涂,根本就无法现身,光凭我们一张嘴,如何说得清,再说了,我也不屑于去分辩了,尚海波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再多说徒自多送人笑柄。”
清风叹息道:“可息了尚海波,一路从崇县走到现在,却反目为仇了”
李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还在定州的时候,你们不是一直不感冒么怎么现在反而替他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