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得报,顿时明白廖斌逃了,眉宇之间闪过一丝遗憾,回顾过山风,“发动总攻,同时宣扬廖斌已逃,瓦解守城敌军士气”
其实不消定州军宣扬,城上的守城士兵也已经觉到主帅已去,军心顿时瓦解,绝大部分士兵转身便向城下跑去,更多的人则是直接丢下武器,抱着头就地蹲了下来,长长的城墙之上,片刻之间全都出现了定州兵的身影。
正在指挥部队对抗天雷营的陈冲明白此时廖斌应当已经脱身而去,大笑声中,也是翻身向城下便走,他的直属部队尾随着他,径直下城,陈冲一去,其余的军队呼啦一声,便做了鸟兽散。
陈冲不是向城外逃,而是率领着数百人径直奔向他的住宅,此时,全州城中已是大乱,四处都是乱窜的溃兵。
“城破了逃命去吧”
“大帅丢下我们跑了”
各种声音响彻全城,而其中最惊心的便是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那是定州已打开了城门,放进来了李清的骑兵部队。
一脚跨进自家宅院,陈冲转过身来,对着数百名忠心耿耿的部属道:“各位弟兄,完成最后一件事,你们便各自逃命去吧”
数百名士兵一齐躬身:“将军珍重”
陈冲微笑,郑而重之地向着众人抱拳长揖,“有劳弟兄们了”
数百人转身,四散而去,瞬间消失在全州城中的大街小巷之中。
陈冲长笑着仍掉了手中沾满血迹的大刀,连大门也没有关,一边向内走,一边脱去身上的钢铠,屋内,他的夫人却是已备好了一件崭新的新衣,她自己更是一身盛装。在夫人的服侍下,陈冲穿上新前,一手揽住夫人的腰,道:“可准备好了”
女人微笑着,“今天我们就要去见光儿了,我很高兴”
此时屋内,已堆满了易燃之物,其上更是浇满了油脂。
陈冲点头,“不错,我们一家人就要团聚了。”左手从桌上拿起牛烛,右手将女人搂得更紧,随手将烛火抛到了油脂之上,腾地一声,火苗立刻窜了起来,双手抱起女人,陈冲坐倒在堂屋的地上,女人两手圈住他的脖子,将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两人如同一座雕塑,直至烈火吞没两人,也没有见二人动弹一下。
陈冲的住宅腾起大火,似乎是一个信号,全州城中,数百上千处地点,同时冒起腾腾的火苗,显然早有布置的这场大火其势之猛之烈,让人恐惧无比,不到半个时辰,整座城池便完全陷入到了火海之中。
定州军进入全州城中还不深,虽然见机得快,转身便撤,但也有不少人陷身火海不得出,而第一批进城的马队就惨了些,马快,跑得就深,转身撤出就更困难一些,一批进城的数千骑兵只撤出了不到一半。
而那些全州兵就惨了,在城上就地投降的还好些,向城内逃跑的基本无路可走,向前,是熊熊大火,转身向后,又挡住了回撤的定州军的路,这时的定州军可没有什么不杀俘的说法了,只要是挡在前面的全州兵,一律砍倒放翻。
一个时辰之后,全州城基本变成了一个大火球,李清在城外咬牙切齿,指天骂地,却也无可奈何,这种大火,别说是现在,就是在他原先所处的那个时代,也是无法扑灭的。这分明是全州城早有焚城的打算,而这么大的火势,只怕已布置了很多天,军队还能撤出来,但全州城中的百姓能有多少跑出来,或者能幸存下来,那就真不好说了。
廖斌,你犯了反人类罪李清心里暗道,老子抓住你后,今天在全州城中死了多少人,我就剐你多少刀
正文第四百五十九章:翼州
第四百五十九章:翼州
全州城的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在几乎烧尽了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之后,终于停了下来,陈冲此举,成功地阻止了李清可能追击廖斌的所有军事行动,近十万大军除去必要的警戒部队之外,全都投入了抢险之中,可他们唯一能做的也便是在城池的外围活动,至于城区的中心位置,根本是救无可救。
所有的城门都被打开,城内的居民也好,溃兵也好,能不能逃出来只能看你的造化了,定州军在城外建起了难民收容营,配备了整整一个医务营,而龙啸天也竭尽全力从四处调集治疗烧伤的药材,源源不绝地运往全州城下。
追踪廖斌的半个定州营的部队最终弄清了廖斌的去向之后,也返回了全州。
十天之后,李清第一次踏足了已烧成了片白地的全州城,城内除了残垣断壁,几乎没有剩余什么东西了,熏得焦黑的墙壁,残骸之中偶尔冒起的青烟,阵风袭来吹起的阵阵粉尘,粉粉洒洒,落在身上,片刻之间,便将人全身上下沾染上一层黑沫。
李清脸色很是难看,从抓到的一些身份比较高级的军官口中,得知所有这一切都是陈冲安排,而陈冲也在大火之中化为灰烬,这使得李清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心里极其憋闷。战靴踏足尚有余温的地上,看着满目疮痍,没有数年时间,全州休想恢复旧日盛况,这一把火,烧掉了无数的财富,更是烧掉了不知多少条人命,全州城内的人丁户册化为灰烬,使统计工作无法开展,而据幸存的一些全州文职官员交待,全州除了近五万军队,还有近十万常住人口,虽然定州军逼近,不少人逃亡而去,但大部分却仍保着侥幸心理,留在城内,他们绝大部分成了这次大火的殉葬品。
李清只是粗粗估计了一下,心里不禁止有些发抖,这把火烧掉了近十万条人命,现在城外难民营中,只有不到区区五万人。
“王八蛋”李清低低骂了一声。数年的攻城掠地,只有这一次是最为惨烈的,即便是平蛮之战中,蛮族巴雅尔到了最后,也是以治下子民为念,选择了一条对百姓最为有利的道路,其它地方也基本是没有费什么力气,地方经济更没有遭受到什么沉重的打击,恢复起来极快。而全州却完全相反了,廖斌先是抢光了能抢的所有东西,然后又一把火烧了一个精光,李清在心里只毛算了一下,全州在今后的数年之中,不禁不能为定州基业做出什贡献,反而会成为一个巨大的负担。
一想到这些,李清就对廖斌与陈冲恨到了骨头里,现在他已经知道了陈冲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