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眼圈一红,看了李清一眼,“大帅,我”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先回去休息吧,别让你也动了胎气,一个就将我弄得焦头乱额了”李清不耐烦地挥挥手。
房中的惨叫声仍在持续,中间夹杂着冬日娜大声的鼓励声,和接生婆的声音。
“夫人,再使点劲,使劲”
冬天总是黑得极早,外面已是有些朦珑了,早有侍从将一盏盏的灯笼挂上,将院子里照得如同白昼,屋中霁月的声音已很微弱了,李清风次按捺不住想冲进去,都被桓熙死死拖住,就在李清耐心即将耗尽之时,房中传来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随即几个惊喜的声音传来,“生了,生了”
李清霍地跳了起来,冬日娜已一阵风般地从屋里卷了出来,“生了,生了,大帅,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霁月怎么样”李清大声问道。
话音未落,一个接生婆已窜了出来,带着哭腔道:“不好了,不好了,血崩,夫人血崩”
院子里刚刚因为孩子出生而欢呼雀跃的声音立时戛然而止,李清也惊慌失措起来,一把拉过桓熙,“桓大夫,快去救命”
桓熙此时也顾不得了,一头便窜进了产房,只看了一眼,脸上便有些色变,“大帅,情况有些不妙,我要用银针来给夫人止血”
“快去做啊,还等什么”李清吼道。
“可是,可是这样要接触霁月夫人的身体啊”桓熙迟疑地道。
“事急从权,命都要保不住了,还管什么其它的,快动针”李清大吼。
桓熙一咬牙,将随身的针囊摊开,捻起一根银针,猛地揭开了盖在霁月身上的被褥。
正文第四百零五章:有子安民
第四百零五章:有子安民
屋里屋外,紧张得喘不过气来,除了刚刚出生的那个小生命在巧儿的怀里哇哇大哭之外,竟是听不到其它的任何声音,李清咬着嘴唇,看着床榻上霁月苍白如雪的容颜,心里阵阵绞痛,一时之间,也顾不得去看看自己那刚刚呱呱坠世的儿子。
最后一根银针插进了霁月的身体内,捻动半晌,慢慢地拔了出来,桓熙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身上的衣裳早已被汗浸湿,如此凶险的病情,他行医一生,也是第一次碰到。
“怎么样”李清低声问道。
桓熙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恭喜大帅,夫人的病稳住了”
李清大喜,向着桓熙深深一揖,“多谢桓神医,李清必有厚报”
桓熙笑笑,身子晃晃,险些倒了下去,却是年纪大了,刚才又费尽神思,一时之间,居然支持不住了。李清赶紧上前,扶住桓熙,低声吩咐道:“来人啊,扶神医下去休息。”
“大帅可唤这上林里的医官进来,为夫人开个方子,熬好了等夫人一醒过来便喂食。夫人经此一事,身体元气大损,只怕以后不会再有子息了。”桓熙低声道。
李清点点头,“我明白了,桓先生放心休息去吧,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了,其它的勿需挂心。”
桓熙被扶了出去,一边的巧儿脸色也是雪一般的白,此时才看出一丝血色来,盯着霁月,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李清嘘了一声,道:“哭什么,霁月却是没什么危险了,别吵着她休息,来,把我儿子抱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巧儿破涕为笑,将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了一张上脸的孩子小心地递到李清手上,抱着孩子,李清看着那张小脸,许是哭得累了,这些候却是睡得极香,那眉眼五官,却是像极了自己,忍不住低下头去,波的便亲了一口。那刚刚出生的孩儿皮肤何等细嫩,李清精心蓄养的胡须却是扎痛了他,眼睛没有睁开,小嘴却是一扁,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李清喜道:“好小子,声音恁地洪亮”抱着他,大步便向外走去。
走出房门,一众文武大吏却都还等在哪里,便是肃顺伯颜等人也过来了,见到李清抱着孩子出来,都是涌上前来,大声道着恭喜。
“同喜,同喜”李清笑得合不拢嘴,今日之事有惊无险,总算平安渡过来了。
“大帅,小候爷出世,是大喜事,却不知大帅有没有为小候爷取好名子”骆道明笑道。现在他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李清沉吟了一下,“我等生逢乱世,战乱不休,生灵涂炭,一直以来,我便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能济世安民,这孩子,便叫安民吧,安民,李安民”
众人对视一眼,在场之人,那个不是七窍玲珑之人,便是一件简单之极的事情,在他们转七绕八一想,也立刻要复杂起来,李清为儿子命名,在他看来,是一个极自然的事情,但处在他的地位之上,一举一动,总是会让下属们认为大有深意。安民,从这个名字中,大家似乎都看出了李清的意思,一迭声的赞扬之余,看向这个刚刚出生的孩子的眼光,却是又变了很多。
骆道明心思细腻,早就找好了奶妈,将孩子交给两个奶妈与一群丫头,又嘱咐巧儿细心照顾霁月,李清遣散了众人,独独叫上了骆道明与杨一刀,进了一边的厢房。
今日以来,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李清虽然也感到疲乏,但一双眼睛却仍是炯炯有神,慢慢地喝了一碗燕窝,看着杨一刀道,“一刀,你先前想与我说些什么”
杨一刀稍微迟疑了一下,道:“大帅,今天霁月夫人跌倒很是蹊跷。”
一边骆道明身子一震,目光在杨一刀与李清身上转来转去。
“你说说看”李清却似乎没有感到有什么意外。
“出事之时,我站在正后方,就我看来,霁月夫人不是自己没有站稳跌下去的。”杨一刀缓缓地道。
李清没有作声,沉默半晌才道:“一刀,这事你要想好了再说啊,非同小可,一旦属实,那可是有人要掉脑袋的。”
杨一刀站起来,走到李清面前,跪下,沉声道:“大帅,一刀从一介小兵之时便跟着大帅,数年来,承蒙大帅赏识,官至将军,但一刀的心,却仍如当初一般,心中只有大帅,再无其它。”
“你说吧”李清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当时霁月夫人的状况,肯定是有人在后面踩住了夫人的裙边,夫人被迫停下来后,自然会向前挣一下,身体重心便会向前倾移,恰在此时,后面那人松开,夫人便会跌下去,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杨一刀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
“杨将军,你可看清楚了,这可不能凭臆测来揣摸的啊”骆道明惊道。
杨一刀回过头,“我等习武之人,对这样失去重心摔倒的事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事起陡然之间,便是久习武功之人也会难以站稳,何况霁月夫人弱不禁风,又身怀六甲骆大人如果不信,我们现场马上便可以验证。”
骆道明沉默下来,看大帅的表情,便知道大帅必然是相信了。
“大帅,当时霁月夫人身后站着的人屈指可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