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将第六部负责分割包围。第六部将唐羽刚刚升职,士气旺盛,带着两百五十名士卒一路狂奔。犹如厉啸长箭,又狠又准,拦腰截断了辽军。
燕云军选锋营被围,其主力飞速援救,但阻截义军越来越多。双方激烈厮杀。
高缘指挥虎烈第四军实施包抄。
杜山地第九将,刘辰的第十将,李猛的第十一将沿着冰河,高速飞奔。
将士们用草裹紧了战靴,这样跑起来既防滑又增速,很快,辽军发现了他们。主帅耶律陈图奴反应极快,马上知道义军要包围他们,当即下令,后撤。
辽军在大路上跑。义军在冰河上跑,双方都举着火把,相隔不过一两百步,彼此看得清清楚楚。这时候比的就是速度,谁跑得快,谁就赢了。
狂奔三里之后,胜负即分。大路蜿蜒曲折,起伏不定。而冰河一马平川。路程要近很多。
第九将迅速赶超了辽军,然后再跑三百步。随即翻越一道小山岗,冲下大路,堵住了辽军地退路。
激战马上展开,双方近身肉搏,杀得血肉横飞。
紧接着,第十将、第十一将调转身形,呼啸冲上山岗,潮水一般杀向辽军。
辽军人数虽多,但地形不利,无法展开阵形,面对铺天盖地的义军,只能仓促应战,一时间混乱不堪。
耶律陈图奴惊恐万分,连声高叫,“吹号,向副元帅求援,快,快”
西河谷地战场上,第一军军帅高宝龙指挥第二将、第三将、第十三将轮番攻杀辽人马军。
第二军军帅木桃李指挥第一将、第四将在战场两翼策应,防止辽军其它军队突袭第一军的侧翼。
辽马军详稳耶律阿八指挥阻卜、乌古等部族马军从容迎战,他的目的是牵制义军,所以攻杀很有节制,战阵也很密集,唯恐被义军突破,杀进了主战场。
双方兵力相当,战事陷入僵持。
突然,义军反攻了。
罗青汉指挥五路联军冲进了河谷地战场的右翼。黑山军、阎王军、雷霆军、神龙军和云朔军五将步卒,一万多人,一字纵列,急速杀进。
与此同时,怨军出动了。郭药师率三千马军沿着战场左翼飞速疾驰,直奔辽军后方,实施包抄。董小丑则指挥岩营、乾营、显营、后锦营随后跟进。
河谷地上火光冲天,亮如白昼,一队队的人马放腿狂奔,吼声如雷,气势磅礴。
耶律阿八骇然心惊。他看到了怨军的战旗,这让他突然意识到,义军的实力远远超出了自己地想象,西河战场上辽军兵力严重不足,不但起不到牵制的作用,反而有可能被义军一口吃掉。
“速告副元帅,怨军已与反贼李虎会合,现已杀进战场。我兵力不足,难以抵挡,请速发援军。”
萧挞不也驻马立于一座山岗之上,望着远处的冲天大火,神情凝重。这把大火来得及时,叛军的反攻也很及时,金军要发动致命一击了。
今天辽军能逃脱败局,都是因为自己判断正确,现在的战场态势足以说明今天的对手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但是,叛军实力有限。反攻也不过是牵制而已,他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金军才是今天的首要目标。
挞不也转头看看同昌城,又看看西山。信心十足。
“炮手军已经进入战阵了吗”
“已经就位。”萧和尚奴指指后方,“火箭、火球、火蒺藜、霹雳火球正在加紧运送。”萧和尚奴四十多岁,圆脸长须,扁扁嘴,眼神锐利而精明。他是归州观察使,归州在东京道,早已沦陷,他带着军队撤回来后,一直以此职率军屯驻于中京。
“这次主上也算下了血本。把炮手军都拿出来了,可惜”挞不也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可惜萧干大败于蒺藜山,东征之计功败垂成,现在就算此战打赢了,也无法挽回局面了。
和尚奴知道他地心情,低声劝了两句。萧干是奚王。和耶律淳的关系又非同一般,有些话不能说。其实这一仗说白了,就是为萧干而打,打赢了,萧干功过相抵。照样做他地奚
挞不也苦笑摇头,问道:“你看,我要不要请燕王把那一万宫帐军拿出来”
“燕王在紫都台也应该看到了这把大火。”和尚奴说道,“他一直说叛军的实力不可小觑,叫我们不要轻敌,结果被他不幸而言中。叛军既然有这样的实力,他大概也很吃惊,肯定会同意调用宫帐军,全力攻杀反贼,给叛军重重一击。”
“只怕很难啦。反贼早有准备,而且战场形势对他们非常有利,我们右翼兵力又不足,想击溃他们很困难。”挞不也说道,“今天这一仗,我们必定要和金军死战,损失大了,我们也就无力再攻反贼了。只能看着他们大摇大摆地南下锦州。”
和尚奴低声轻叹。“幸好燕王有意纵敌,没有同意我们早早攻打叛军。否则现在被动地就是我们了。”
“是啊,率先攻打叛军就是中计。”挞不也说道,“发动致命一击地是金军。女真人等到我们和义军打得两败俱伤之际,突然杀出,我们必败无疑。”
“这个李虎不简单,从现在的战场态势来看,他从撤出同昌城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掌握了主动,不管燕王是否有意纵敌,李虎都能带着叛军顺利南下,因为我们终究要和金军血战一场,血战之后,损失惨重,哪里还有力气去追他。”两人相视无语。过了片刻,和尚奴忽然低声说道:“我们要不要告诉燕王,今天的对手是两个,而不是一个”
这件事目前只有挞不也、和尚奴和余睹三个人知道,虽然不说的理由是证据不足,但其实他们真正担心的是耶律淳以此为理由,即刻撤军。
挞不也坚决摇头。现在更不能说了,耶律淳考虑问题的角度不一样,他已经无力承受失败,所以他绝不会冒险,肯定要撤退。
和尚奴不再说了,他的目光投向了浸浴在黑暗中的西山,“怨军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