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要实施当然没那么容易,最重要的是吴太皇太后的态度,此事须由父自出面才行。”韩忠卫笑道,放眼朝野,只有韩侘胄最适合去劝服太皇太后,换成其他人都不可能成功。
“必须得由我出面换别人不行吗”韩侘胄道,他可不敢掺和在这样的事里,谁知道以后皇上会不会秋后算账啊。再说,自己前几天才刚刚劝太皇太后去主持太上皇的丧礼,现在又让她同意让嘉王直接从皇子连升二级成为皇上,这恐怕有点难度。
“父亲,这可是难逢的机会,你要是把机会让给别人,那等于是将前程也让给了别人。”韩忠卫见韩侘胄犹豫不决的样子,不由笑道。
“那除此以外呢,还有哪些是需要注意的”韩侘胄一想,也确实如此,风险越大,回报也就越高。
“另外当然得保证宫中的平稳过度,像殿前司长官郭杲,他负责整个京城的安全,没有他的配合,此事是不可能完成的。当然,其他大臣们的态度也很重要,像枢密院院事赵汝愚赵大人,工部尚书赵彦逾赵大人都是必不可少的人物。”韩忠卫说道,任何人都可以少,但郭杲和赵汝愚这两人是必不可少的,至于赵彦逾,他是自己的未来岳父,韩忠卫也想让他搭上这趟快车。
“好,我马上去赵大人家。”韩侘胄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在家里是一刻也坐不下了。
“不知父亲去哪一位赵大人家”韩忠卫轻笑一声,问。
“当然是你未来的岳父,赵彦逾赵大人啊。”韩侘胄既然已经决定下来了,心情也是轻松了不少。
“父亲可不能本末倒置,此事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如果不在第一时间让赵汝愚得知你的想法,以后让他知道,甚至你还带上赵彦逾一起去拜见他,恐怕他心里会有想法,这对你以后也许不利。”韩忠卫却不认为先去赵彦逾家是个好主意,要是赵汝愚心胸狭窄,以后得空时扔给你一双小鞋,你是穿还是不穿何况先去赵汝愚家并不会损失什么。
“赵院事的气量,嘿嘿,好吧,我现在马上去他家。”韩侘胄不由再次对韩忠卫刮目相看,这样的细节他都能考虑到,实在是谋虑周密,自叹不如啊。
赵汝愚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要是有了活路,他还是不会真拿刀子去抹脖子的,对于他们这些文人来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在听到韩侘胄的建议后,心旷神怡,当即同意了直接扶嘉王上位的想法。
赵汝愚的想法与和韩忠卫一样,想要让赵扩顺利登位,并且名正言顺,合理合法,那就必须要请太皇太后出现主持仪式。而太皇太后深居内宫,寻常人万难见她一面,这个任务也只有韩侘胄能完成,在这一点上,赵汝愚倒是与韩忠卫不谋而合。
从赵汝愚那里离开后,韩侘胄又马不停蹄的去了赵彦逾府上,赵彦逾听了韩侘胄的来意之后也是大惊失色,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但他也很快明白了过来,如果自己想再进一步,此次也是难逢的好机会。机会而且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和作用,赵彦逾决定由他去劝说殿帅郭杲。
“韩兄,非常感谢你今晚能来,此事兄弟将铭记于心,大恩大德,容日后再报。”赵彦逾诚心诚意的说道,看来与韩侘胄结为亲家是对的,至少在这件事上,如果没有韩侘胄,也许自己将推动这次机遇。
“赵兄,此事你无需谢我,让你参与其实不是我提出来的,而是另有其人。”韩侘胄轻笑道,看来没有人会是傻瓜啊,都知道这是一次发达的机会。
“哦,是谁,以后一定重谢此人。”赵彦逾由衷的说道,能给自己这么一个机会的人,说他对自己恩同再造也不过为,要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自己现在是工部尚书,可新帝登基后,自己还能继续当这个工部尚书那可就未必了。
“重谢倒未必,他可受不起。”韩侘胄看到赵彦逾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是好笑。
“受不起除非是我的晚辈,不会是你家三公子吧”赵彦逾随口笑道,他对这个人确实是诚心十意的感谢。
“正是我家卫儿。”此刻韩侘胄说起韩忠卫时,一脸的自豪。
“真是他这这怎么可能”赵彦逾一脸的惊讶,他无论如何也没法把一场政变和韩家那没读过书的韩忠卫联想到一起。
“此事说来话来,以后再与你细说吧。郭杲那里可就交给你了,能否顺利让嘉王登位,他也是关键人物。”韩侘胄叮嘱道,原本此事应该由赵汝愚去说服更加有把握,毕竟那是军方将领,而赵汝愚现在至少还是枢密院事,相当于后世的军委委员,军中将领正归于指挥。
“郭杲哪怕是块铁,我也会把他说服。”赵彦逾信誓旦旦的道。
赵彦逾还真是能说到做到,他对郭杲晓以利害、威胁利诱,什么招都使了,结果还真说动了这位郭大人。其实这也是郭杲能顺应潮流,识时务者为俊杰,要是他不参与进来,也许他这个殿前司长官恐怕也当不长。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该是韩侘胄登场了。但此事非同小可,当韩侘胄来到慈福宫向太皇太后说明来意后,并没有马上得到吴太皇太后的认同。她认为皇宫干政是大忌,所以他回复韩侘胄,这样的事“既然孝宗皇帝不允,岂可说别的呢”。
碰了个软钉子,韩侘胄灰心丧气的回到府中,他现在也是最关键的人物之一,要是他不能取得太皇太后的认可,那所有的事情就都没办法展开。
“父亲,为何垂头丧气是不是宫中之事不顺利”韩忠卫一进书房就发现了韩侘胄脸上的不愉。
“没错,太皇太后不愿违逆皇上之意。”韩侘胄没好气的道。
“如今朝中大势难道你没与太皇太后分析清楚再不换皇帝,恐怕大宋危矣”韩忠卫道,看来这太皇太后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流之辈,让一个神经痛当皇帝,是整个大宋的悲哀。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