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戎点点头,“现在驻守槐里城的是我弟弟。他已经答应了,到时将打开城门,任由我们纵火焚烧粮草,然后和我们一起返回陇西。”
马超冷冷地看着他,“你是王国之子,在陇西家大业大,如果我们失败了,对你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我们不会失败。”王戎自信地笑道,“在陇西,是我们王家和你们马家的天下。即使我们守不住陇西,我们还可以退守羌地,向羌人借兵,卷土重来。”
“马岱已经走了吗”姜峰问道。
“他已经日夜兼程赶回陇西,向我奶奶的部落借兵去了。”马超走近三人,低声说道,“白马羌渠帅虹日和韩遂是死对头。有他相助,就算韩遂不死,他也休想独霸西疆为所欲为。”
“孟起,韩遂虽然在西疆纵横了十几年,但他已经老了,现在该轮到我们了。”姜峰挥动手中的马鞭,傲气十足,“这次如果我们能成功击杀韩遂,长安城下还有多少人能逃回西疆西疆马上就是我们的天下。”
马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浑身上下顿时充满了杀气。“杀了韩遂。我们回西疆。”
韩遂看着坐在对面的马超,非常欣慰。
马超离开囚帐后,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梳理了长发,修剪了胡须,不吵不闹,除了那忧郁而痛苦的眼神,现在的马遂和过去没两样,浑身上下充满了高昂的斗志。
韩遂很高兴。马超这头桀骜不驯的猛虎还是被自己驯服了,他恢复了理智,从巨大的仇恨中摆脱了出来。这是一个好兆头。
今天晚上,韩遂把马超请来,想和他随意聊聊,顺便把自己对关中大战的想法告诉马超,请他不要着急,这个仇迟早会报。马超现在清醒了,应该听得进去。
然而,当马超走进韩遂的军帐,给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后,突然拔出了战刀,以雷霆之势,一刀砍出,“去死吧”
韩遂大吃一惊,本能地仰身倒地,顺势把面前的案几一脚蹬了出去。
战刀一泄而下,案几霎时被拦腰砍断。马超急进一步,一脚踩断韩遂的小腿,战刀再度呼啸而下。
韩遂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战刀剁向了自己的胸膛。
阎行扑了进来,睚眦欲裂,“马超,你这个畜生”他距离马超还有二十几步,根本来不及施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举起弩弓,射出弩箭。
弩箭厉啸而去,直奔马超的后背。
马超的刀可以砍死韩遂,但他自己也必将中箭而亡。马超选择了飞身前扑,在堪堪躲过弩箭的瞬间,他翻身跃起,战刀第三次砍向了韩遂。
韩遂借着这短短瞬间,拔出了腰间长剑。阎行也飞奔而来,帐外的卫兵也冲了进来。
刀剑相撞,火星四溅。
“杀”马超势在必得的一刀砍断了韩遂的长剑,砍进了韩遂的腰腹,鲜血迸射。
“杀”阎行听到韩遂的惨叫,怒火蓦然爆发,随着一声震天狂吼,他矫健的身躯腾空而起,人刀合一,向第四次举刀的马超凌空撞了过去。
马超雷吼一声,战刀去势不变,左手成拳,迎着阎行狠狠地砸了过去,“滚”
韩遂忍着巨大的疼痛,连滚带爬,用力挪动着身躯。
阎行战刀砍空,马超的拳头砸中了他的胸口。阎行惨呼一声,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正在空中飞行的身躯顿时倒飞而起。
马超的力气都贯注在了这惊人的一拳上,战刀没能砍下韩遂的头颅,剁到了韩遂的肩胛上。
当马超准备第五次举刀时,卫士们举着长矛冲了过来。
“杀”马超纵声狂吼,战刀如飞,拳脚并用,一口气连诛十一人。等他冲到帐外时,他回头看了一眼。
大帐里,死尸狼藉,血气冲天,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着的人。
王戎,姜峰,杨非带着铁骑杀进了辕门。
马超和一帮亲卫趁乱杀出重围,会合了主力铁骑,向槐里城方向狂奔而去。
韩遂重伤不起,屯积在槐里城的粮草被烧,西疆军的情况突然变得险恶无比。
杨秋,成宜等人随即准备撤离长安。
“不行,此时仓惶撤退,袁绍必然随后追击,大军可能一败涂地。”韩遂气息奄奄,极力阻止。
“先生,大军没有粮草,如何支撑”杨秋惊惶不安,急切问道。
“丰、镐两座大营还有多少粮草”
“如果省着用,可以支撑十天。”
“那就让步卒大军先撤。”韩递强忍痛苦,颤声说道,“记住,白天不要撤,到晚上才撤。命令铁骑大军四处出动,尽可能诛杀敌军斥候,以免消息泄漏。”
“先生,那铁骑何时撤离”
“急告安定的庞德将军,河东的杨凤将军,请他们出兵关中,以为策应。”韩遂痛苦不堪地说道,“等到步卒大军撤到陈仓后,铁骑大军开始撤离。”
西疆大军屡次攻打关中,屡次败离,而撤退途中往往险象环生。此刻,韩遂的话对于杨秋等人来说就象圣旨一样,没人怀疑,也没人违抗。
“先生,北疆军会帮忙吗”
“北疆军一定会帮忙。”韩遂苦笑,“如果我们全部撤进西疆,袁绍兵不血刃,就占据了整个关中,这对河北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先生还想占据扶风郡”杨秋诧异地问道,“马超已经杀回西疆,西疆马上就要大乱了,此时我们哪里还有力量占据扶风郡”
“马超还是个孩子,又没有实力,不足为虑。西疆没有人会追随他,西疆乱不了。”韩遂轻轻摇手,“我们这次出动大军攻打关中,不容易,不能就这么一无所获,灰溜溜地回去了。我们撤到岐山,守住武功、郿城一线,然后和袁绍议和,逼他把扶风郡让给我们。”
“过去马腾在扶风郡,我们或多或少还能得到点帮助。现在马腾不在了,扶风郡又没有了,西疆会更苦。河北距离我们太远,那点赈济对西疆来说,杯水车薪,无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