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杨凤、沮授等大怒,一面急报李弘、袁绍,一面命令大军准备迎战。
第三天,公孙瓒命令亲卫拉着两车的钱帛绢缯,大量的珍宝到了马颊河大营,放在大纛之下。公孙瓒告诉将士们,拿一个北疆军士卒的人头,或者两个北疆军士卒的耳朵回来,赏钱五百。杀十个人以上的,再赏五十亩地。杀五十个人以上的,不但有钱有地还封军司马一职。幽州军将士顿时士气如虹,杀气冲天。
公孙瓒随即亲自指挥大军强渡马颊河,向北疆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宋家河,镇军将军大营。
开战还没有两个时辰,担负正面阻击的武烈中郎将文丑就派人前来求援。
幽州军太多,大约有三万多人,象潮水一般从一里长的攻击河面上向马颊河西岸发起了狂风暴雨般的进攻。由于防守面太长,六千士卒的兵力显得有些单薄,虽然武器精良,将士们英勇奋战,但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文丑在求援信中说,公孙瓒把黄巾降卒不当人,整屯整屯地驱赶他们渡河,马颊河里已经填满了尸体,但幽州军还在顽强攻击。这样下去,北疆军六千人就是全部拼完了也挡不住。文丑最后说,我打了许多年仗,第一次碰上了一个疯子。我要强弓,我要弩炮,我要支援。
麴义和杨凤非常吃惊。沮授毫不在意地说道:“公孙瓒那个疯子人多,但我箭多,两位大人尽管下令,我立即派人送过去。”
麴义不敢大意,命令丁波带着两千人,大量的军械急速前去支援。
中午,防守笃马河的王当、防守老赵牛河的孙亲、韩琼也纷纷派人来求援。
“公孙瓒到底那根筋错了”麴义摇头骂道,“十万大军,同时从三个地方攻击,他想一天就打过来”
杨凤抬头看看大帐外的天空,“这天好象也不想要下雪,他这么急干什么难道他没有粮草了”
“呵呵”逢纪笑道,“是不是你们杀了公孙越的事,被他知道了”
杨凤瞪了他一眼,恨不得劈手给他一个巴掌,“杀了又怎么样不要说公孙瓒有十万人,就是有二十万人,我也一样能杀光。”
下午,传令兵急报,马颊河失守。
第二十九节
麴义听说马颊河丢了,当时气得就要带人冲上战场,“文丑丢得起这个人,我丢不起。他带着八千人竟然守不住一条河堤,他还活着干啥,一头撞死算了。”
杨凤急忙把他拉住了,“还是我去吧,这里面也许有什么原因。”
马颊河。
深冬的天空灰蒙蒙的,云层很厚,看不到一丝太阳。呼啸的寒风一阵阵掠过战场,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血腥味,让人窒息欲吐。
马颊河的河面上浮尸累累,清澈的河水已被鲜血染成红色,河水在人缝里缓缓流动,欲有欲无的声音就像死去的怨魂在低声呜咽。
两旁的河堤上,死尸盈野,双方士卒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堆砌在泥泞里,几面残破的战旗顽强地冲出尸堆,在风中昂首怒号。
一杆长矛上挑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披散的长发因为沾满了鲜血而变成了一缕缕褐红色的发鞭,一双恐怖、痛苦而仇恨的眼睛正望着对岸猎猎作响的无数面旌旗,仿佛要化作厉鬼把它们一扫而净。
一只大手抚过,轻轻地阖上了这双眼睛。
公孙瓒低头看看手上的血迹,英俊的面庞上露出了一丝痛苦。他一把握住矛柄,用力拔起了这支洞穿了两具尸体的长矛,拽下了那颗头颅。公孙瓒一手提着长矛,一手拎着头颅,踩着横七竖八的僵硬的尸体,缓缓走上了河堤。
杀声震天。
前方两百步之内,一里多长的战场上,数万将士舍生忘死,酣呼鏖战。
远处的山冈上、坡地上,北疆军的弩炮在发出一声声怒吼,数不清的长箭在空中呼啸,密集的箭矢就象下雨一样,肆意吞噬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幽州军在这段距离内,除了靠勇气和仇恨奋力奔跑外,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一片片的士卒倒在了这片泥泞的洼地上。
公孙瓒默默地看了一会,抬腿向前走去。一帮亲卫高举盾牌,把他闭团围住,“大人,前方太危险,请大人留在这里。”
公孙瓒没有说话,非常固执地继续走着。
一阵密集的弩箭射来,最都排的几个亲卫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嚎,矫健的身躯倒飞而起,轰然砸在了公孙瓒的脚下。弩箭射穿了盾牌,钉进了他们的铠甲,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一群亲卫不由分说,架起公孙瓒急速后退。公孙瓒手上的人头掉到了地上。一个抱着受伤的大腿,高声惨叫的士卒突然看到地上滚动的人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