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夏晓雪濡若无其事地嘻嘻笑着,似是为了掩饰刘彦的尴尬,她主动走过来拉起刘彦的手。笑道,“小彦,咱们先回去有的是时间让你们亲热呢”
刘彦俏脸大红,嗔道,“晓雪,你再瞎扯,我”
“嘻嘻,你不要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夏晓雪嘻嘻笑着躲避过刘彦的“抓扯”,格格笑着向前跑去,而刘彦又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
两女闹成一团,让等候在大厅门口的司机和保镖看得目瞪口呆。眼前这个跟别人闹成一团的女人,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冷若冰山从来都不苟言笑的大老板刘彦吗
孟菊和刘彦在坎尼拉没有单独置业买房子,都居住在肖氏庄园里。一来是没有必要,二来可以陪着肖老安度晚年。现在的这座肖氏庄园是唯一属于肖金丰的“个人财产”了,在南洋一带影响力甚强的肖氏集团包括他个人名下的很多产业,早已经被他一拆为二,转在了刘彦和孟菊两女的名下。
他唯一留下的是这座肖家上一辈人建设和传下来的肖氏庄园,借以安度晚年。当然,虽然如今的肖氏集团由孟菊和刘彦掌握,但跟掌握在肖金丰手里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肖金丰仍然还是安彦集团和念涛集团幕后的大老板。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
但一心平平静静准备安度晚年的肖金丰,根本就不再管这些打理企业的琐事。这个老头在经历了老来先后丧子丧女之痛后已经彻底顿悟,人生短短几十年,守着一大堆钱当守财奴累个半死,何如放开放下,轻松惬意地走完人生最后的一程。
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那么多干嘛如果不是遇到安在涛,肖金丰原本是准备将肖氏集团一点点地以慈善公益的名义捐赠出去的。
从去年开始,肖金丰就彻底脱离了公司的管理,他甚至拒绝了刘彦专门为他设立的名誉董事长头衔,再不踏进公司一步。
他的生活很有规律,精神头也越来越足。
早上7点起床,打上半个小时的太极拳,然后与刘彦和孟菊一起用早餐。早餐后,由几个保镖和一个保姆、随身医生陪着,或者去海边钓钓鱼,或者去周边的华人社区跟一些熟悉的老头老太太们下下棋打打麻将。
中午在外吃午餐,午餐后在位于坎尼拉市区中心的属于安彦集团名下的一家酒店午休。这里有给他专门留的一间豪华套房,属于肖老专用。
午后去打高尔夫,有时也去参加一些当地人组织的公益活动。晚饭前回到肖氏庄园,由此周而复始也乐此不疲。
当然,孟菊这几天临产在即,肖老头就不再出门了,一心留在庄园里,焦急地等待着孟菊生产。在如今的肖老头心里,安在涛就跟他的儿子没啥区别,孟菊产子几乎就相当于他肖家的后代,老头子比谁都上心。
坐落于坎尼拉郊区的肖氏庄园很大。四重大院,由四个小型的别墅群衔接构成,典型的华夏古典宫廷建筑风格,是肖家两代人先后耗费巨大财力在数十年的时间里不断扩建而成,占地足足有三百多亩。
为了方便孟菊安心安全待产,肖老头亲自给刘彦下了“死命令”,腾空了其中的一套别墅,孟菊和刘彦居住在二楼,一楼则是保镖、保姆和24小时待命的七八个医生护士。
肖氏集团旗下有两家医院,如今都在孟菊的念涛集团名下。集团的大老板待产,医院岂能不上心,从月初孟菊的预产期临近开始,医院就派出了专门的医护力量常驻肖氏庄园,更是将别墅中的两间客房改装成了医疗设备齐全的手术室。
孟菊将在庄园里生产,不去医院了。这是刘彦的主意,得到了肖老头的热烈赞同。
刘彦是为安在涛在考虑,出入医院总是不太方便。安在涛在南洋没有任何知名度,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但孟菊却不同,作为念涛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她在坎尼拉是地地道道的社会名流,她生产肯定会引来不少媒体记者和狗仔队。
为了安全考虑,刘彦和肖老商量了一下,决定封锁孟菊怀孕生产的消息。而实际上。自打体型有了变化之后,孟菊就不再出现在坎尼拉的公开场合,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庄园里,除了公司的几个高管和董事,一般员工都不知道孟菊正在待产。
当然,一些个小道消息和花边新闻还是在网上流传着的。有人说孟菊嫁了一个比她还有钱的华夏商人,目前正在度蜜月中;也有人说孟菊嫁了一个美国人,如今正躲在夏威夷的海边晒太阳
这也难免,艳名远播的女总裁,跺跺脚坎尼拉就能颤三颤的肖氏集团大老板的接替人之一,孟菊在南洋的影响力比一些娱乐明星还要大。围绕着她产生一些“绯闻”也很正常。
肖氏庄园门口。刘彦亲自开车拉着安在涛和夏晓雪从机场穿过市区直奔庄园,身后则跟随着好几辆保镖车和保姆车。大老远,安在涛就望见了清瘦的肖老带着一群人等候在门口。
肖老的身侧是安在涛的母亲安雅芝,安雅芝的旁边则是一个姿容秀美气质清纯身材高挑的青春少女。少女见刘彦的车开了过来,脸上的惊喜之色越加浓烈,她挣脱开安雅芝的手跑下了台阶,迎着车跑过去。
“竹子”安在涛望着车窗外的这个面目依稀像是四年前那个扎着麻花小辫的干瘦干瘦的小丫头片子,心里顿时有些感慨。
瞬间,他想起了如烟如歌的往事。转眼之间,竹子竟然出国四年多了。时光飞逝,自己不再是那个初进官场的毛头小子,而眼前的竹子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又黄又瘦的小丫头了。
“是竹子啊”刘彦笑了笑,“小丫头现在长成大姑娘了,在美国呆了四年,一口流利的英语,哪里还有当年那个小竹子的样子”
说话间,刘彦就将车停了下来。
安在涛慢慢推开车门,下车来,刚站直身体,眼前就出现了竹子那张明媚如画、因为激动而深深涨红的清秀脸蛋儿。
“呵呵,竹子”安在涛刚想一如既往地张开双臂拥抱一下竹子,但想起她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就又尴尬地缩回手臂,改为拍了拍她的肩膀。
“哥”竹子扬起脸,专注而静静地望着安在涛,眼角不由自主地留下两行晶莹的泪花儿。
在一座朝阳的山坡下,一座青石围成的院子,两间新建的瓦房,外面草草糊了一层泥巴,院中除了有一口水井之外,再就是一堆柴火和玉米秸秆墙壁全是用黄泥巴糊的,很多地方都暴露着草根,露出丝丝的空洞缝隙堂屋里只有一个大水瓮,而正屋里除了一张土炕和一张破烂的桌子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女蜷缩在土炕里头,靠着墙,神情麻木和怯怯地望着进来的客人。一声也不吭
一个的母亲,一个杀了母亲的父亲,一个穷困的山村,一座冷冷清清的院子,一个蓬头垢面的13岁少女记忆的闸门悄然打开,竹子心神战栗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耳边回荡着那一句改变了她命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