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涛,听我的话,你这样做是在玩火,赶紧收回心来你不要担心,刘彦和那个夏晓雪那里,我来处理就好你要相信,这世间谁都会害你,唯有我和你妈妈不会害你”陈近南长叹一声,“你也长大了,我虽然不想干涉你的私事,但是你这样胡闹下去,迟早会毁了你自己的”
“这是我的私事。”安在涛定了定神,声音也慢慢变得低沉而坚定起来,“陈部长,既然我们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么我也就说两句。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了解,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跟你不同,你为了前程会放弃爱你的女人,而我却不会绝对不会”
“既然在阴差阳错之下,我已经拥有了她们,就坚决不会放弃她们我会竭尽所能,给予她们想要的东西你说我无耻也好,说我胡闹也罢,可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没有了退路,我所能做的,就是排除万难一步步地走下去”
“或许你会认为我异想天开但是请你相信,这是我们的选择,而不是我一个人的选择孟菊也好。刘彦也罢,如果她们没有选择,我也绝不会跟她们发展到这一步”
安在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虽然他不能接受陈近南,但在陈近南面前,他心里埋藏起来的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和压力,还是都瞬间毫无保留地暴露了出来,或许这就是父子的血脉天性吧。
“其实,在很多时候,我也觉得这很荒唐,但是事已至此,我能怎么办我犯的错也好,我做的孽也罢,我自己处理我已经没有了后退的余地,所以我只能往前看我会安排好、处理好这一切,我走了”
说完,安在涛转身扭头就在渐渐笼罩下来的夜幕中大步向开发区的方向行去。也不知道怎么地,跟陈近南说出了这些,他心头顿时觉得轻松起来。
人是会变的吧,尤其是在这官场之上。
安在涛走着走着,就默默地叹了口气,停下脚步,他抬头来望着沉沉的夜幕上那已经浮现起的漫天繁星,心头也说不出是一个什么滋味来。
面对欲望的躁动,他终归还是没有把持住自己。或者说,经过了前一世的欲望空白之后,他这一生的欲望竟然无形中变得这么浓烈。
重生之后,有了再一次拥有初恋爱人晓雪的机会,他下意识地紧紧地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当然不可能让悲剧再次上演。
前世,因为晓雪的突然自杀他心怀深深的歉疚,从而一直到临死,也没有再与其他的女人发生过感情上肉体上的交集。但物是人非之后,前世今生的记忆轮回,经过了这两三年的时间,他才渐渐发现,他终归不是一个“圣人”,他心底里潜藏的野心和欲望一点也不比其他的男人少,甚至犹有过之。
面对刘彦和孟菊这样人间罕有的绝色佳丽,面对她们的如海深情或许他的潜意识里,早就拥有了占有的心思,尽管他一直到现在才发觉。
“晓雪,对不起。但是我不会放弃你的,除非我死。我割舍不了你,同样也割舍不了孟菊和小彦这一生,我会用其他的方式来补偿你,补偿你们,爱护你们直到永远。”
安在涛仰望着浩渺的星空,他站在路边,整个人都融入到了沉沉的夜幕之中,再也找寻不到任何的踪迹,或许只能那一双明亮的眸子在夜空中熠熠闪光吧。
对于孙晓玲或者其他的女人,安在涛自问欲望的成分居多,顶多只有几分怜惜但感情的成分很淡很淡。而这一点,其实他和孙晓玲心里都心照不宣。
但对于孟菊和刘彦,他确确实实是了解和洞悉了自己的内心:在晓雪之后,他先后又爱上了她们,尽管这很荒唐
无耻、自私、花心这些个曾经令安在涛无地自容地字眼,这些个曾经一次次将他推上道德伦理十字架上的沉重负累,依次在心中再一次闪烁了起来。但与一开始的负罪不安相比,他如今又多了几分坚定
事已至此,他只能大步地走下去,变得更强大,才能有能力把握住自己的女人,才能不至于让自己陷入感情的毁灭中灰飞烟灭。
这是他的野心,在感情上的野心。
置身于官场之上,面对外界,他或者只能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但面对自己的内心,他根本就需要什么伪装,也伪装不了。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随着他官场生涯的继续,随着手里权力的拔高,他将要面对的诱惑会更大更多。
他本不是君子,不当君子,也没有必要当伪君子。官场如此,人性如此,他自然也是如此。
一边往回走,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孟菊的电话。
“小涛,都是我不好”孟菊幽幽道,“你别管这些了,我来处理就好。我会跟我舅舅说的,你不要担心什么。怎么,小涛,你是不是后悔了”
听见电话那头的安在涛默然无语,孟菊突然心头惶然起来。她生怕安在涛会说出那句让她绝望的话来,赶紧匆忙就挂掉了电话。
但旋即,她的手机上就收到了安在涛发来的短信,只有八个字:风雨相守,不离不弃
第六卷施政一方第304章一锤定音上
陈近南心烦意乱地离开了归宁。路上他意外地接到了安在涛的电话。安在涛在电话里,几句轻飘飘的话就打消了陈近南要找滨海的夏天农谈一谈的心思。
陈近南长叹一声,心道算求,不管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纵然自己因为这个而受了“牵连”就当自己偿还欠这个孩子的孽债吧。他将车停在楼下,慢慢就上了楼。
他的夫人欧阳丹正跪在阳台上一个角落里,面向一座被香火供养着的美轮美奂的观世音像顶礼膜拜,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叨念着些什么。自打陈锐得病经过安在涛捐献骨髓手术痊愈以后,欧阳丹就似乎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仅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还信起了佛。
她已经办理了内退手续,专心相夫教子。陈锐前一段时间出国留学,她留在家里除了照顾陈近南的饮食起居之外,就是烧香礼佛。而有的时候,也跟一些相熟的居士去省里的一些大禅林去听经。
陈近南虽然不信佛,但对于欧阳丹的变化他还是颇为欢喜的。信仰能让一个人变得恬淡平和,信佛以后的欧阳丹再也不会带给他任何的压力。一段时间过去,陈近南也就渐渐适应了欧阳丹的转变。
陈近南站在阳台门口,深深地望着欧阳丹。欧阳丹缓缓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回来了。老陈,你吃了饭没有哦,对了,你今晚不是出席省里给赵老举行的晚宴去了吗”
“我没去。”陈近南长出了口气,有心想要跟欧阳丹说说自己的心事,但最终还是又咽了回去。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自己的这位夫人,万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