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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从那些破旧古老的残肢中,找到方法炼制新的魔偶,还真不简单”玉兰的声音轻柔悠远。

“只是能让魔偶动罢了,还是靠着驻地中的银瞳魔偶帮忙检修才能顺利通过传送阵。”莫颜赶忙解释道。

“不要紧张,不过是个架子罢了,天机门还没有不讲理到那种程度,就算他能炼制出来,最多不过是生活魔偶,战斗魔偶的中心阵图都有自动销毁的机关,任谁来都仿制不出。”玉兰笑着说道:“何况,雪颜不是也说,那魔偶只是能动而已,不碍的。”

莫颜低头不语,紧张的情绪只是稍稍缓解,她其实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天机门追究的话,她就带着他逃避,总不能因为来找她,惹得一声麻烦。

外面的人都说她的师傅玉兰脾气火爆,总爱发飙,可她觉得那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师傅比狐狸还狐狸。

这种表里不一的现象也好理解,毕竟对外来说,有这样一个长老,很让人放心,武力说话更少了许许多多的麻烦。

“就让他留下来好了,不过,既然是来寻你的,雪颜还是要好好的招待才是,水蓝大陆到始源星,中间的距离可不近啊”

这追的实在是够远的。

“弟子明白,弟子会告诫他,半分水蓝大陆的情况都不会透露。”这一条是她三令五申的,水蓝大陆就是天机门的后路,要坚决保密。

玉兰最后敲定,让方亦儒住到霞烟院,那里是天机门专门待客的所在,风景秀丽,占地极大,一处处精致的小院落,错落有序,跟别墅似的,还有专人负责维护和日常用度,玉兰给方亦儒安排这样的地方,可见其重视。

一般来天机门拜会的修士,很少住到烟霞园,私下里访友住到坊市中的客栈便可,只有代表门派前来的长老之类,才会入住这里,师傅的这个决定让莫颜很是不解。

“你说这烟霞园不是谁都能来住的”方亦儒眸中精光一闪,又很快消失,貌似无意地问道。

“也不是,这里本就是接待来客的地方,不过大多数人都自己解决了,也住不了几天,在坊市中的客栈更便宜。”莫颜如此说道。

方亦儒可不这么想。

他可没有什么让人如此相遇的地方,外人不知道内情,自然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玉兰长老关照徒弟,尤其是这个徒弟的朋友,还是个男的,更会让人多想天机门想要守住水蓝大陆的秘密,只有两种人能做到,一是死人,而是自己人。

新蓝和莫颜都是自己人,而他,既然没成死人,那就只有当自己人一个选择,而成为自己人的方法嘛,不是只有加入天机门一种。

他的嘴角向两边翘起,笑得极其奸诈。

像这种隐晦的谋算,莫颜是一向无知无觉的,也许过一阵子她会发现什么,可现在,肯定是丁点都没有察觉。

他老老实实的跟在她后面,听她一路给他讲解天机门各处的所在。

悬浮在高空的宫殿,各式各样的魔偶,从没见过的机械设备他的双眼眯起,眉眼间尽是笑意。

天机门,还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他有些慢慢喜欢了

“白羽,既然不能确定上次的人是否平安到达水蓝大陆,我们为什么还要耗费紫果,换取那所谓传送回去的名额”郁袭香不解的问道。

遮天大陆此时正值寒冬,虽说修真者不惧严寒,可那是需要耗费本身灵气的,在这片大陆上,任何一份灵气都极其珍贵,渐渐地,这里生存的修真者,学会了生火炉,学会了将灵兽皮缝制成衣。

郁袭香身上的紫色皮衣,是紫砂貂的皮,去取那平滑紧顺的地方,小心的缝合在一起,不仔细找,看不到一丝接口,显然,这做衣服的人,费了很大的心思。

腰部稍稍向上提了几分,既能体现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又能显出胸前的浑圆丰满,袖口做的有些松散,配上裙摆间,没有缝合在一处,随意散置的一条条宽窄均匀的毛皮,更显飘逸。

这个冬天开始,郁袭香便没有怎么接下来过,紫色很衬她,更添几分雍容,一颦一笑间,熟妇的风韵尽显。

“不管上次的人回没回去,那名额还是要兑换的。”容白羽淡淡的说道,他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小火炉上的开水沸腾。

“能说出让人离开这遮天大陆的话,又怎么会简单每次兑换紫果才能靠近那里,也许能发现什么也说不定”他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郁袭香轻叹一声,幽幽的说道。

容白羽转头看她,微微一笑,“这件事急不得。”

心里再急也没有办法,其他人在这里进境迟缓,他倒是有些一日千里的架势,若不是此地灵气供应不上,想来他早就凝结剑婴了。

郁袭香走过来,自然的用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正要坐到他怀中,却不想容白羽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臂,她的身子有些僵硬,却识趣的松开手,缓缓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提着烧开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也给郁袭香舔了一杯。

这个举动很有些让郁袭香受宠若惊,这些年,容白羽对她虽然温和,但也只限于温和而已,两个人的相处用相敬如宾来形容最为贴切。

连那夫妻之事,容白羽都少有主动,都是她暗示,他才有回应,就像刚刚那样,主动的贴近,就是她的暗示,而他拒绝了她一直保留着应有的矜持,暗示的并不频繁,大多数时间,容白羽都会接受,可自入冬来,他们便没有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低头抿着手上的热水,一股暖流直达心间,将严寒驱走。

“明天我们再去那里看看。”容白羽突然开口说道。

“好。”郁袭香答应道,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还是我们两个人”

“对。”他淡淡的答道。

郁袭香心中一紧,心知自己的问话让他生气了,他最不喜欢将话说两遍。

“我出去走走。”他站起,迈步,一气呵成,没有本分停滞。

她只能呆呆的看着他离去,依旧是一身白衣,有些破旧却不掩风华,容白羽是营地中,少数几个没有穿皮衣的人。

目光落在他刚刚坐着的位置,桌边空无一物,无法言语的酸涩蔓延开来,几乎不能呼吸。

他的东西,从来都是随身携带,尤其是喝水用的杯子,她几次将两人的东西放在一起,到最后他都是只取走自己的那只。

营地里有些安静,到处都是白皑皑的一片。

寒冬里,他们的日子反而好过,那些灵兽没有冬眠那一说,照旧在往常出没的地方出现,温度的变化让他们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疑,正方便他们猎杀。

人和人,营地和营地的争端反而少了,大家都很久才外出一次,碰上的机会着实不多。

几年的冬天,都是如此。

他倒是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是的,相当有趣目光远眺,没有焦距,他一身白衣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中,负手而立。

一个略显单薄消瘦的身影出现在远处,容白羽目光一凝,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辉,稍纵即逝。

汪绯雨也是营地中,少数几个不愿穿毛皮的人,这么多年,她的衣服一直没变过,来回换穿的,始终是一身白色的长袍,不修身却飘逸,素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