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修会是谁
他想的是从外面招来的那些散修,有可能是下面的人把关不严,将人招了进来。
他这样想着,神色就稳了几分,却根本没想到他们说的邪修会是他的妻子。
“怎么会怪罪,若不是贤侄提醒,恐怕我还被蒙在鼓里。还请贤侄告之那人的身份,我立刻找人将人拿过来交与贤侄处置。”
被人混进来不是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失察之过,修真联合委员会虽然权利不大,却掌握着修真界的舆论风向,将人交给他们处置,既能显出汪家不徇私包庇,又卖了几分委员会的面子。
她学正脸色古怪的紧,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人恐怕不是很好拿,还是请了过来吧。”接着又加了一句让汪吉忠心惊的话:“汪世伯最好还是派信得过的人过去请,不要走漏了风声,让那人跑了。”
他这明里是担心被人得到风声跑掉,暗里却是提醒他找嘴严的人过去,那人的身份不一般,别被人传到外面去,伤了汪家的颜面。
汪吉忠眼皮跳了跳,“还请贤侄言明,那人究竟是”
“汪家的当家主母,您的夫人。”他说得很慢,字字敲在汪吉忠的心上。
他强自镇定着,却不如刚才一般自若,飞速的瞄了一眼莫颜,“我的夫人怎么会是邪修,一定是搞错了。”
莫颜只看到外公的反应,便什么都明白了,自嘲的笑笑,她心里还隐隐期盼外公并不知情,说到底,这段时间他对她还是很照顾的。
“搞没搞错,请尊夫人过来便知。汪世伯,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是不会登门的。”他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汪世伯可不要因小失大。”
他这是提点也是威胁,汪吉忠自是听明白了,脸色阴骜的可怕。
柳柳听说忠哥请她过去,着实打扮了一番,三分娇俏七分妩媚,走起路来,一步三摇,风情万种,端得是个尤物。
她看到房间中多出的三个人呆了一呆,脸上的娇媚收起了不少,上次因为汪月去找汪雪的麻烦,她和忠哥不欢而散,之后再没有见过面,更别提说话了。
刚才忠哥派人去请她,她以为两人之间的“冷战”有了转机,很是高兴了一阵,现在看,叫她来,是有别的事了。
莫颜自打她出现,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她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恨意,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柳柳自然感觉到了莫颜对她的敌意,心中很诧异,她们见面很少,每次莫颜都是淡淡的,从没像现在这样,眼中的冰冷看得人心惊肉跳。
不过她不是轻易被吓住的人,轻轻抚了抚发丝,未语先笑:“忠哥找我有事”
汪吉忠复杂的看着他,终是闭上眼睛,背过身去,长叹一声,“是他们找你。”语气说不出的萧索失落。
“汪夫人可认识一个叫柳志的人”
柳柳瞪圆了杏眼,急声问道:“志儿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莫颜再也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死了。”
“死了”柳柳喃喃的重复着,转而摇头,“怎么会”
“你骗我”她声色俱厉的大声喊道,恶狠狠的盯着莫颜。
“我没有骗你,我亲眼看着他死掉。”她突然觉得看到老妖婆这样的反应,十分解气。
“因为,杀他的人,就是我”莫颜仿佛在陈诉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孰不知她的话,让柳柳愣在当场,姚学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不知在想什么。汪吉忠突地转过身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容白羽只在一边稳坐,淡淡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他是唯一一个神色如常的人。莫师妹的家事他知道一些,她不说,他也不会去问。她说“不小心”杀了人,就不小心好了。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汪吉忠好似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外孙女,一个只有9岁的孩子,却如此坦然的承认自己杀了人,他绝非什么良善之辈,死在手上的人不在少数,可他努力回想着,他在她这么大的时候,别说杀人了,就是死人也没见过。
而莫颜,竟然如此平静,他,小看了她
这样的孩子,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收买”的。
他以前所想,让莫颜对汪家生出亲近之意,恐怕只是笑谈。
柳柳狠狠的盯着莫颜看了半响,突然笑了,笑得很娇,很媚。她半眯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将视线落在莫颜身上,朱唇轻启,轻声问道:“你都知道了”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从莫颜表现上,就猜出了几分。
“知道什么知道你身体里养着虫子还是知道你害了我的外婆又害了我母亲”她冷冷的反问道。
“看来,你是都知道了。”柳柳笑得更灿烂了,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
“不错,都是我干的。”她笑着承认了,“那你们现在想拿我怎么办呢要我死吗”她问的人是汪吉忠。
柳柳直直的盯着她面前的丈夫,深情款款的注视着他。
曾经想过,如果被人发现,她会如何却不想这一天真的来了,还来的这样快。说来,她和忠哥真正的做一对夫妻只不过十余年。
十余年啊对修真者来说,实在太短了些。
她从不后悔做了这些事情,她和忠哥相识在先,是那女人抢了她的丈夫。就在前些天,他对她说了那样无情的话,她不惜耗损修为也要他在意的人悲惨的死去,却始终对他狠不下心肠。
就像现在,她明知他不会护她,就像当初没有护那女人一样。可她依然渴望着他为她说一句话,或者再现出几分不舍。
哪怕是假的,也好。
她笑意盈盈,略微谢了身子,双目含情,似喜似嗔,朱唇半启,举手投足俱是风情。
他最喜欢这样的她,他说过的。
她只想要他一句话,而已。
第一百二十章尘埃落定
柳柳心中很明白,她必死无疑。
即便心中有太多的不甘,她不能反抗,不能逃走。
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