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小龙要自己教授他什么经略之术,斐龚就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姑且不论他到底有没有那个学问来去教导小龙,就是能不能耐得住性子去教导小龙都是个大问题,斐龚皱眉道:“这个这个”
小龙嘟长了嘴儿,不满的抗议道:“今天师父你如何也是赖不过去,一定要教些本事给小龙”今天小龙倒是有点耍赖了。
悔不当初贪杯啊,斐龚这时才会觉得后悔,只叹给自己找来个如此大的麻烦,斐龚深深的叹了口气,对小龙说道:“那么便坐过来吧,让我好好的与你说道说道”
小龙自然是兴致勃勃的坐到了斐龚的身边。“小鬼,你想要知道些什么经略之术啊”斐龚说道。
小龙沉思了片刻,然后非常肃穆的说道:“师父,如何使天下人人人有其田”
奶奶个熊天下人人人有其田,这不是给自己这个立志做大地主的人添乱嘛,斐龚支吾了一阵,真个是不知道如何回应的比较好。
第一卷第一五二章黑炭头一出天下惊
这还真的是个不怎么好应付的小孩,斐龚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小龙的脑袋瓜,苦笑道:“小子,难道你不知道师父就是个地主啊,若是天下人人有其天,那你师父还怎么生存呐”斐龚向来是有啥说啥的人,在小龙面前也没什么必要遮遮掩掩的。
小龙瞪大了眼睛,他可是如何也没料到自己会得到这么个回答,小龙甚是无辜的说道:“可是我爷爷和我讲,这天下如此多的争斗便是因为田地不均,若是有哪天人人都有一份田地,那岂不是天下太平了,无为而治,岂不美哉”
斐龚哼道:“不要听范老头胡说八道,不管是哪朝哪代,这个社会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吃人的人,一种是被吃的人,不管是在哪个时代,都是人吃人的社会,这一点你要谨记在心,明白了没”
小龙摇头晃脑的,显然斐龚的激进说法让这小子一下子很难适应过来,小龙既然想不明白,就先且记下,只是他像是个好奇宝宝一般,又有话要说了:“孔圣人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知道师父又是如何看待的呢”
斐龚差点没翻白眼,这种背书包的事儿自己可一点儿也不擅长,偏偏收了个如此爱问问题的土地,这可真的是件让人郁闷非常的事儿,斐龚应道:“克己复礼是需要的,但也不要太拘泥于此,做人不做事,做事不做人,做人和做事之间的分寸要把握好,这样你就是个有原则的人。只要是正确的原则,那么你就能事半功倍,孔子说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亦不过是他行事的原则之一,这世上原则有许多,所以不必太过死板。找到你自己适合的那个,这样你就能做任何事儿都是无往不利了,晓得了没”
“那师父你的原则是什么”小龙摇着脑袋问道。
斐龚沉思了片刻,凝声说道:“你师父信奉的是丛林法则。没有原则就是你师父最大地原则,攀附豪强,为值得的人两肋插刀,将不需要的人彻底出卖。一切都是利己不利人为优先考虑,哇嘎嘎,这就是你师父的原则”
“师父你是和小龙说笑地吧”小龙听着斐龚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儿,很难相信这个就是自己师父信奉的原则。林雷
斐龚呵呵笑道:“小子,自己悟去,好了,今天你问的东西太多了,就聊到这儿吧。很多东西你必须通过具体地事件去感悟,经历是件非常宝贵的东西,晓得不”
小龙似懂非懂的点着头,说实话,小龙还是没能从斐龚的言论中缓过神来,一直在他爷爷老学究式的教导下,小龙原本觉得理所当然的仁义道德在斐龚的眼中全成了粪土,这个让小龙很是彷徨,也许他只能是通过以后慢慢来去印证孰是孰非了。
斐龚将小龙给打发去找雅娘玩去,这下他才暂时是松了口气。而这会斐龚也是陷入了沉思,东魏大军围城已经二十余天了,这会儿已经是九月底了,高欢并没有因为自己劝说高洋极力攻城而提早发动对玉壁的进攻,在历史车轮地强大能量面前。斐龚并不能改变太多。好在斐龚也没想着自己能逆天而行,他所希望做的就是捞点好处就是。虽然知道高欢很快就要去见阎王,但是此役东魏大军并没有覆灭的危险,这也是斐龚如此淡定的重要原因。
尽然一切的因素都是决定了东魏军此役势必碰壁,那么接下来可就是高洋和高澄持续争斗的大戏即将开锣,接下来也许就是自己能够捞到大好处的时候了,斐龚想的可是那些彪悍的军士能不能搞一点回去,身经百战的军士可不是那些在西石村洗脚上田地农夫部曲可以比拟的,斐龚一想到这个,就再也坐不住了,他赶忙起身出了大帐
斐龚这会儿是要四处转悠转悠,兴许能够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整日呆在大帐中是绝对不会有什么收获的,但出去溜溜还能有机会也是说不定。
天渐渐的凉了,冷风吹地斐龚缩起了脖子,斐龚似乎能够想象到韦孝宽这会是有多么地高兴,毕竟他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有时候一个人固执起来还真地是没得救,斐龚对高欢的一意孤行很是无奈,但或许高欢有他自己的考虑吧,一代枭雄,总是有自己独到的地方,斐龚可不敢想自己能比高欢还高明。
跨上一匹大黑马,斐龚趾高气昂的遛着马,斐龚很是友善的和巡行的军士们打着招呼,他也不管其它人是否会给他回应,反正他是呵呵笑着和人打招呼,你做了就一定会产生效果,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所以斐龚和人打招呼也不想着别人也能对自己笑脸以迎,更何况军士们可不像他这么悠哉,虽然大部分人都是对斐龚和他们打招呼怒目相对,但还是有些人很友善的向斐龚挥手致意,这便是已经让斐龚感到高兴的了。
斐龚这一路行来,发现了一个要命的事儿,就是沿路他看到的士兵太闲散悠闲,这时候已经不能简单的用一盘散沙来形容了,从每个人慵懒的神情中,斐龚已经看不见一开始到军营时军士们脸上的那种肃杀,那种大战来临的急迫感从每个人脸上就能看到出,只是现在,每个人脸上虽然也是紧张,但显然气势已经不比往日了,气势这个东西,还真个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斐龚摇头叹息,高欢围城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任何动作,军士们已经是有点儿懈怠了。
“下马”正在斐龚走神的时候,他的前面立着一名军士,这人站在那,身材也只是略微比斐龚高一些,但他只是持着一杆长枪立在那,斐龚骑下的战马竟是离着那人有三米远就不再往前走一步,斐龚还没拉缰绳呢,这马就已经是停住了
好明亮扎眼的眼神,对方是一个黑炭头,斐龚的脑海中浮现出钟馗的形象,黝黑的脸庞,长长的络腮胡子,铜眼胆鼻,光是那锐利的眼神,就已经让斐龚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斐龚心里有些纳闷了,这个小小的军士怎么如此彪悍,自己一路行来可也是没有人干敢叫自己下马的,斐龚沉声分说道:“我说这位兄弟,我是高洋大人麾下的总调度,这是我的腰牌”斐龚取下自己腰间的令牌,举高晃悠着,只怕眼前这人看不清楚
“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