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此不屑一顾,神情姿态倒像是到了自己家里,凭借敏锐的感应,寻到了顾颦儿的位置,绕过正堂,走到后进的卧房之前。
他本来还想直接推门而入,但在门前心念一转,还是停下来,在门上轻敲两下,屋里细密悠长的呼吸声猛地断绝,又很快恢复如初,只是李珣却没有得到任何响应。
在门前等了两息的时间,李珣嘿地一声笑,还是推门而入,屋内的黑暗像一只展翅的蝙蝠,扑啦啦飞出,与外间光影交错,在表面的沉寂中,透出极丰富的信息来。
李珣刚迈步进去,风声响起,挟带着熟悉的香气,暗室内的女修不顾一切地撞进他怀中,随又紧紧箍住他的腰背,使二人肌体贴合,几乎没有任何空隙。
两人的姿态是如此亲密,体气相通,倒像是要融为一体,只可惜,他们毕竟还是有两个心跳,一个惶乱如鼓,一个平缓深沉。
“救救我,救救我”
顾颦儿的声音在发颤,分明已是恐惧之至,若是旁人在此,大概会以为顾颦儿在恳求李珣救她出去,然而李珣却深知绝非如此。
任顾颦儿将他搂着,李珣却吝于做出响应的举动,就这样过了片刻,女修的颤抖已经完全形之于外,并透过紧贴的肌体传到李珣身上,与之同时,李珣冷静至乎残酷的肢体态度也不损分毫地回馈回去。
渐渐地,女修火烫的体温开始下降,便连箍着李珣腰背的手,也在犹疑中松开了少许。
偏在此时,李珣伸手,挽着了她纤细的腰身,微垂下头,凑在她耳边说话,声音柔和至极:“和你想的不一样吧。”
顾颦儿茫然仰起俏脸,恰与李珣面颊贴合,冰凉的感觉让李珣知道,此时佳人已是珠泪涟涟,心思之惶惑,可见一斑。李珣轻叹口气,温暖的吐息在女修玉颈间打了个转儿,成功激起了对方一阵颤栗。
李珣又伸出舌头,轻舔女修小巧可爱的耳垂,这种绝不合时宜的亲热动作,带来的刺激也远超平日,女修猛地颤抖一记,几乎让人以为她在挣扎,但很快她的身体便软了下去,只有箍着李珣的手臂,依然没有半点放松。
这时候,李珣陡然发力,拥着顾颦儿抢出两步,将她按回床上去。
顾颦儿低呼一声,仰躺在床上,不由自主摆出了任君采撷的诱人姿态,李珣的上身略微前倾,与女修视线相接。
“和你想的不一样吧。”他再一次说话,同时下手撩开了女修的裙裾,顾颦儿几乎立刻呻吟出声,声音里已分不清究竟是恐惧、羞涩还是兴奋。
屋外诸修士也不是真的傻子,早发觉屋内情况不对,此时的气息已是跃跃欲动,李珣却全然不顾,合身压了上去,眼见就要在这各宗修士云集的岛上,做出苟且之事来。
在他的身体压上来的刹那,屋外闷哼之声连起,传导进屋,依然有雷霆般的震慑力。顾颦儿彷佛从一场幻梦中醒来,娇躯变得无比僵硬,仍搂着李珣腰背的手臂已不知该怎么放置。
看到她这般模样,李珣低声笑了起来:“看,我说的没错,瞒着别人和被人盯着,味道绝不一样。来,告诉我,你是否愿意为我去死”
顾颦儿的体温陡然上升,虽未开口,却是不住地点头,散乱的发丝拂在李珣脸颊上,痒痒的十分舒服,然而李珣并不满意,他压在女修身上,沉声道:“不懂得说话了么声音大些,要他们都听到”
僵硬的感觉再度回到顾颦儿身上,如此反应自然忠实地传达到李珣心底,他感叹一声,心中却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此刻,双方的感应乃是相互的,顾颦儿正处在最敏感的时候,李珣的心念方起,她便察觉到了,在一阵细密的震动之后,她的热泪再度涌出,也由此抛开了一切,张口便要呼喊。
只是,她檀口才张,李珣就伸手捂住:“不要叫,若你开了口,与那人也就没什么分别了。”
黑暗中,顾颦儿明眸莹光闪动,虚弱惶惑之余,更多的还是迷茫,李珣没有移开手掌,而是再度将嘴唇凑在女修耳畔,轻声细语:“很久以前,有一个漂亮女人,也像你这样,喜欢上了某个人,可以为那人生,可以为那人死,同样的,她的恋情也不为宗派所容,如你现在一般,被禁锢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
“唯一与你不同的是,她要比你更进一步,她可以无视外界的眼光,纯为所爱的人活着,什么同门情义都要扔在一边;她可以毫无廉耻地在师兄眼前与爱人交媾、可以毫不犹豫地斩杀同门,至于欺师灭祖之类,也全不在话下”
“是了,她便是青吟,我那位为情叛宗的师叔祖,她的爱人,则是大名鼎鼎的魔头玉散人,我则称他们为一对狗男女。颦儿,前车之鉴在先,你愿不愿意和我做另一对”
李珣的掌心处,明显感觉到女修嘴唇在轻轻颤抖,他咧开嘴角,却没移开手掌,而是继续轻声道:“不要急着回答,我可以先坦白地告诉你,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这对狗男女,而现在,你确定,想和我做另一对
“如果你愿意,就等于和天行健宗,与整个正道决裂,不论是师尊长辈还是挚友同门,都要反目成仇,至于早死的何慕兰等几个师兄弟,只是一个开始,来啊,拿起你的剑,试一下屠杀同门的感觉,就像青吟那贱婢做的那样”
顾颦儿的身体冷得像块冰。
“或者我们慢慢来,循序渐进,先在你的长辈和师兄师姐眼前演一场活春宫,不要害羞,放大声音,来,就像我们以前做的那样”
低语声中李珣他终于拿开捂着女修嘴唇的手掌,同时将其下移,在女修纤柔的身体上游动一圈后,再度探入裙底,发力分开了女修的双腿。
李珣任意施为,顾颦儿便像是一个人偶,遍体僵硬,对此,李珣相当不满:“你的那股骚劲儿哪去了当我是在强奸你吗”
顾颦儿的身体又颤了一下,喉咙里的声音终于逸出来,那是一丝低弱的泣声,根本承载不了沉重的绝望与悲哀。
“你终究还是不愿意”李珣冷笑着直起身子,下了断语,“恭喜你,你还没有沦落到与那贱婢一样的地步,当然,我也不会是第二个玉散人。”
话音方落,李珣头皮忽地一炸,身外的大气陡然凝实,更有一波闷雷般的震音在一个极玄奥的层面轰然擂响。
人发杀机,天地翻覆
李珣并不懂所谓的望气之术,然而岛上多的是此界最顶尖的人物,这些人的内外天地无不勾连通达,当他们的心念发生变化,外界的天地元气也要随之变动。
当然,也只有像李珣这种层次的修士,才能察觉到那极其微妙又无比宏大的变化。
这一刻,正邪十九宗的大佬们终于作出了决断
也在这时,顾颦儿努力坐起来,再度发力,死死搂住了他的身子,就像是溺水的人抱住最后一块浮木,不管它是多么的腐朽和脆弱。
“你以为是溺水,其实水才刚漫过脚面”也许是受到外面那些人的影响,李珣也在此刻决定了顾颦儿未来的命运,他伸出手,轻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