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耆国正面临着一场的空前的危机,外敌围城,国王生死未卜,国内的奸佞们又兴风作浪,煽动百姓起事,妄图篡国。
内忧外患之下,张小七三人为了阻止龙栗婆准投敌卖国,占据了城门,堵住了投降队伍出城的去路。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城内的军民不明真相,被挑动起来,怒气冲天,蜂拥涌向城头。
城外,鞠文泰也劝说阿史那薄布立即发兵攻城,捉拿三人。
可阿史那薄布却有些犹豫了,“本汗觉得,咱们不知道这三人的来路,还是不要贸然行动啊敢在这个时候出现阻拦咱们,料想也不是泛泛之辈,咱们还是先观望一下再说。”
鞠文泰急道:“大汗莫要被他们蒙蔽了,他们就是几个臭骗子,哪有什么背景啊您就快点攻城吧”
“你急什么这是他们焉耆的内斗,让龙栗婆准自己解决去吧,咱们只要捡现成的就行,何必要无谓损失兵力呢”
“大汗话不能这么说呀,您想,您贵为西突厥的大汗,带着上万大军兵临城下,愣是让三个汉人在您眼前撒野,不敢进攻,这要是传出去,外人会怎么看您只怕好说不好听啊”
“这个嘛”阿史那薄布被这话一激,也有点挂不住了,“也罢,量这三个小喽啰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发兵攻城,把他们给我抓下来就是”
“遵命”军兵们随即搭起云梯,对城墙发起了进攻。
城外的士兵要是再杀上来,那可就真坏了,张小七这边毕竟只有三个人,若再被前后夹击,他们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了
就在这时,一声高叫响起,“武威侯莫要惊慌我们来了”随着话音,就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唐兵雄赳赳、气昂昂,从一侧的城墙上走了过来。
张小七惊诧万分,揉揉眼睛仔细一看,为首二人,一个正是程怀亮,另一个则是扬州富商陶公义
“诶你们两个怎么凑一起去了”
程怀亮忙朝他使劲挤了挤眼睛,那意思:“听我话音,别说漏了嘴”
“武威侯好久不见了我等奉皇上旨意,率领大内侍卫秘密巡查西域诸国,途经此地,见你们正在城上激战,特来支援”
“啊啊”张小七也明白过来,故作轻松道,“没什么,焉耆国出了点乱子,我们受国王的龙突骑支的委托,帮他们平定叛乱。”
“原来如此这么说,这城墙内外的乱兵都是叛军了”
“不全是,城里的是叛军和不知情的百姓,城外的则是西突厥和高昌的士兵。”
“恩,我知道了”程怀亮早有准备,叫来卫兵,拿出一杆大唐龙旗,往城上一立,高声喊喝:“城内外的军民人等都听着,我是大唐皇帝陛下驾前千牛卫大将军,这位是武威侯,我们到此是来替焉耆王龙突骑支主持公道的,焉耆是我大唐的属国,谁敢攻打焉耆,便是向大唐宣战识相的,趁现在撤退还来得及,我们不予追究,若是有谁不识时务,妄图铤而走险,挑战大唐的威严,他日天兵一到,定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这几句话真管用,正在进攻的军兵们见状,全都停住脚步,不知所措了。
城内的百姓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也不再叫唤了。
龙栗婆准大惊失色,“大唐真来了”赶忙吩咐手下:“停止进攻,等候城外的反应,再做定夺。”
城外的阿史那薄布也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大唐的手伸得也太长了,怎么管到这儿来了”
鞠文泰忙不迭提醒道:“大汗,您千万别被这帮骗子迷惑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唐的使者,他们都是龙突骑支的手下,故意打着大唐的旗号,拉大旗作虎皮,吓唬您呢那怎么可能打到这儿来呀”
阿史那薄布双眉紧锁,“恩,有理”随即问道:“那个使者,本汗是西突厥的大汗,你说你们是大唐皇帝派来的,有何为证本汗凭什么要相信你”
程怀亮毫不含糊,“笑话我堂堂天朝的使者,还需要向你一个区区番邦首领出示证物本将军的话在这儿,大唐龙旗在这儿,够胆子你就来”
阿史那薄布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些胆怯了,“如此强横,倒真像大唐的行事风格啊”
鞠文泰急了,“大汗,您放心,这些人绝对是骗子,他们分明没有证物,就是故意诈您呢,您可不要中了敌人的奸计啊”
阿史那薄布犹豫不决,想了一下,在马鞍桥上朝着程怀亮拱了拱手,“唐使最好还是把证物拿给本汗看看,倘若是真的,本汗自会退兵,如若你们拿不出来,那就对不起了,无凭无据,本汗也没法相信你们,也只有兵戎相见了。本汗只是想入城接受焉耆新王的朝拜而已,并无意冒犯大唐,还请唐使多多见谅”
“这个”程怀亮骑虎难下了。
张小七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兄弟,你没有证物吗”
“没有啊”
“那就坏了,咱们就准备开打吧。”
阿史那薄布等了一会儿,看出了一些端倪,笑了几声,“对不起了,唐使,既然你们没有证据,那就别怪本汗无礼了,事后我自会派人向大唐皇帝致歉的,来人,攻城”
城里的龙栗婆准闻声,也狐假虎威,忙下令道:“进攻”
霎时间,城墙内外又开锅了,敌兵们如狼似虎又杀上来了。
眼看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危急关头,又来人了。
“住手”侯五带着龙突骑支飞上了城墙。
城内的军兵百姓们一见,全都放下了武器,欢呼起来,“是陛下陛下他真的没死啊”
龙栗婆准吓得面如土色,尴尬不已,讪讪地笑笑,“王兄,你回来了”
龙突骑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理他,转回身向城外的阿史那薄布施了一礼,“大汗”
“你龙突骑支,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鞠文泰心知肚明,恨得牙根都痒痒,“哇呀呀大汗,别跟他废话了,快点将他们全部剿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