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安点了她的鼻子一下,笑道:“没问题”
这时,宝塔下传来了欢快地歌声,令人期盼地踏歌开始了,踏歌是大唐民众最喜欢的歌舞娱乐,尤其被年轻男女们喜欢,在上元节的欢乐之夜,在在上已节的明媚光中,年轻男女们手拉着手,围着圈跳舞唱歌,盘旋进退,开元元年上元节,宫中通宵达旦踏歌的宫女就有三千多人。天宝二年年李隆基更是在宫外搭起山棚,架起了高二十余丈的万宝灯塔,长安民众倾城而出,在火轮灯树下又唱又跳,一连踏歌三日三夜,欢乐之极未之见也。
这时,年轻男女们从各处跑来,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激动和向往之色,明月心中的热情也被点燃了,她拉着妹妹和李庆安的手笑道:“我们也去踏歌吧”
“走”
三人一起向万彩宝塔灯奔去,这里已经有数千男女在踏歌而舞了,有的围着宝塔,有的自成一圈,他们手牵着手,挽手踏歌,舞姿矫健,歌声悠扬。
李庆安和独孤姐妹加入了旁边一个一百多人的小圈里,他一手牵着明月,一手牵着明珠,一齐尽情地跳舞唱歌。
渐渐地,李庆安和明月成了主角,他们被围在中间,李庆安舞蹈豪迈奔放,充满了西域的刚劲之风,他仰天长歌:天边落日如血,峰头皑皑白雪,脚下黄沙万里,月光如霜下夜。
明月身姿柔美,婀娜飘逸,仿佛一朵绽放的水莲花,她眉目传情,低吟浅唱: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相随相依,映日浴风;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相亲相怜,浴月弄影。人间缘何聚散,人间何有悲欢,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
明亮的灯火中,他们心手相连,明月感受着他那宽大有力的手,他那么紧地握着自己的手,甚至把她的手握得发痛,一直痛到她心中,可是这种痛又使她满足,让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依靠,这时候,那长久以来积压在她心头上的乌云,仿佛忽然化开了,出灿烂而又快乐的火花,当她从李庆安的眼中也看到一股热情奔放的火焰时,她的心融化了,她脸羞红了,她的眼睛流露出甜蜜的爱恋,流露出柔情无限,将李庆安团团包裹,这一刻,她希望他永远牵着自己手,不要放开,和她一起飞向那美丽的天空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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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封推感言,忽然发现自己写书竟已经四年了,从2006年7月20日,一晃四年过去了,一千五百六十天,坚持到现在,真的不容易啊各位书友,你们的订阅就是对老高辛勤汗水的支持,希望大家支持正版,支持高月,给老高以创作的激情,一起把天下写好,大家订阅吧不要看盗版了。
卷五一方诸侯第一百六十章芝麻变瓜
第一百六十章芝麻变瓜
就在灯会踏歌如火如荼进行的同一时刻。一辆马车停在了李林甫的府前,台阶上奔下两名李林甫的儿子,恭敬地将一名中年男子从马车里扶出来,“王中丞,我父亲等你多时了。”
中年男子便是御史中丞王珙,他微微笑道:“上元节还来打扰你们,真是抱歉。”
“王中丞太客气了,父亲说应该向王中丞道歉,让王中丞无法休息。”
几个人寒暄了几句,李林甫的两个儿子便将王珙领了内宅,李林甫那座戒备森严的孤岛城堡中。
今年的李林甫没有和往年一样去灯会巡视,王珙转来的一份弹劾奏折让他留在了家中,此刻,这封薄薄的奏折就在他的桌案上,内容很简单,益州长史崔圆弹劾益州太守韦涣任人唯亲,把他侄子韦明从一名普通小吏提拔为仓曹参军事,坦率地说,这种提拔也谈不上什么问题,一介堂堂的太守提拔一个低级官吏,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是自己的亲戚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名门世家之所以能掌控大唐的地方政局,不都是这样做的吗崔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崔翘的侄子崔平在任泗州太守后,很快便将他堂弟崔羽提拔为泗州录事参军,所以韦涣的做法着实没有什么大惊小怪。
但李林甫却极为重视这份奏折,因为它来得太及时了,就在他殚精竭虑考虑如何挑起杨钊和太子斗争之时,这份奏折便来了,李林甫一眼便看透了这份奏折背后发生的内幕,崔圆在和杨钊联手赶走韦涣,换而言之,崔家已经投靠了杨党,那韦涣呢李林甫立刻想到了韦坚,当年被自己扳倒的韦家代表人物,太子党的中坚,在韦坚被贬黜后,韦家遭到清洗,韦家的地方势力基本上都被罢免,那现在呢随着韦涣、韦滔、韦见素的三韦崛起,韦家还有没有重新加入太子党的可能,答案是可能的,关键是看他李林甫如何来操纵。
“父亲大人,王中丞到了。”
门口禀报声打断了李林甫的思路,他笑了笑道:“请王中丞进来”
王珙可谓是李林甫第一心腹,他也是他最能干的打手,最近一两年的御史中丞封得不少了。连李庆安都挂了一个御史中丞的头衔,但真正专职且掌握御史台实权的御史中丞,却只有王珙一人,这份崔圆的弹劾奏折,便是王珙从近百本奏折中找到的,他首先发现了藏在这本奏折中的猫腻。
“卑职参见相国”
“呵呵上元花灯夜还烦恼王中丞过来谈事,本相着实过意不去。”李林甫温和地笑道。
“相国所谈,必为大事,卑职安能不来”
李林甫点点头,“中丞说得不错,昨天你转给我的奏折我看了,我认为这确实是一件大事。”
得到李林甫的肯定,王珙精神一振,连忙道:“卑职也是这么认为的,韦涣任益州太守也有一年多了,崔圆和他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怎么到杨钊刚任剑南节度使,事情就出来了呢而且崔韦两家百年交好,又是联姻,为这个芝麻大的小事就上书弹劾,未免有点小题大作了。”
“在他们不是小事。对我们也不是,你明白吗”
见王珙还不明白,李林甫索性直说了,“这将是东宫和杨家结仇的导火线。”
王珙这才恍然大悟,他暗呼相国高明,他凝神想了想又道:“只是那韦滔是棣王的岳父,卑职担心会不会演变为杨钊和棣王之斗。”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可能性不大,只要我们稍微把韦家向东宫推一把,自然就是杨钊和东宫之斗了。”
“相国的意思是让卑职去做这件事吗”
“不怎么会是你呢”李林甫摆摆手笑道:“这个人我早就安排好了,你忘了吗扬州盐案。”
“李庆安”王珙一拍额头,他真的对李林甫的深谋远虑佩服得五体投地,李林甫把李庆安安排进东宫,原来竟是为了这件事情。
“相国高明啊”
李林甫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他已经不服于我了,不过我不担心,只要我还是一天右相国,还是一天北庭节度使,他李庆安就得跟我合作。”
“那相国要邀见他吗”
李林甫摇了摇头,“不用我说什么,他心里自然明白,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李林甫笑着把崔圆地弹劾奏折递给王珙,“我听说韦明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了,这件事很急,这封奏折就由你们御史台直接上呈圣上,另外,再补一份副本给太子。”
李林甫背着手走了几步,又道:“再录一份副本给李庆安,今晚上就给。”
上元节坊门不闭,李庆安一直到二更时分才将明月明珠姐妹送回了独孤府。那道别时的羞颜,那一低头的温柔,那含情脉脉地秋水一瞥,柔情似水,佳期无限,让李庆安期盼着再见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