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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惊雁也是王室之人。对这些参赛的皇家子弟都十分熟悉,不象帘儿她们,看了半天都还是一头雾水。

这时,木台上一阵纷乱,无数侍卫都向那边跑去,远远,可看见李隆基携杨贵妃出现木台之上,随即被一顶巨大的黄罗伞遮挡。

驸马都尉张垍见陛下和贵妃都已经入位,他一声令下,立刻有一面巨大的红旗在赛场上竖起。这是比赛开始的信号。

“呜呜”低沉牛角号只见他们个个盔甲鲜亮,槊光闪闪。十数万长安民众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骑兵分为五队,在新平郡王李俅的带领下,五百支长槊直指天空,这是从万骑营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之士,是庆王向羽林军大将军陈玄礼求来,其具体指挥的副将为家将首领杜乾运。

就在市民焦急四处寻找另一支队伍时,隐隐已经有人感觉到耳膜的震动。是鼓声,有节奏。低微而沉闷,渐渐心脏也跟着节奏一下一下跳动起来,这时一个黑点从西方出现,这个黑点慢慢变成一个黑团,又散开成一条黑线。

也是骑兵,三百黑盔黑甲的豆卢军骑兵,甲胃上泛着冷冷寒光,他们一个个低沉而无言,长槊端平直指前方,在队伍前面,有三匹马,中间手握横刀、神色严峻的,正视广平王李俶,他腰挺得笔直,目光清冷,锐利紧紧盯着前方,毫不畏惧、充满了自信,浑身散发着强大的王者之气,他身后一左一右,则是河西走廊上的土匪头子荔非兄弟,一个长脸长须,

闪烁着智慧目光的荔非守瑜,另一个则凶神恶煞、满脸横肉,小儿见了也不敢啼哭的荔非元礼。

“这就是朕的皇长孙,广平王俶儿。”

李隆基手指李俶,向杨贵妃笑着解释道:“能文能武,却温和贤良,朕最喜欢他。”

但他的眼睛却偷偷瞟向坐在一旁,美貌素白、却又透出一丝野性的杨花花,杨花花早已发现李隆基的偷视,她用火辣辣目光大胆挑逗着这个至高无上的大唐天子,尤其将她丰满胸脯挺得高耸。

李隆基几时见过这种光天化日之下的挑逗,忽然想起初见她时,她竟然偷偷捏了自己一把,心中顿时一片燥热,只觉鼻息艰难,嘴里干渴,一点唾液也没有。

突然,李隆基注意力被赛场上吸引了,只见李俶的骑兵终于动了起来,仿佛是冰峰断裂,从巨大的冰山上轰然扑出,盔尖在晨光下寒光闪闪,像天际的一颗颗闪烁的小星星,三百骑兵向赛场疾驰而来。

赛场上一面寂静,每一个人都紧张盯着这支杀气腾腾的军队,所有的人都听到了远方奔腾的马蹄声,迎着春风,战马在起伏纵横,黑色战旗在风中飘扬,向比赛场疾驰而来。

原野上响彻清晰嘹亮的号角声,瞬间,又转换成雷鸣般怒吼,飞驰而来的马队中突在最前面的骑兵将领高大魁伟、强健威武,只见他他身着大唐军服,手舞未开刃的长槊,气势钢猛,他身后的骑兵个个身披铁甲,寒光闪闪,动作迅猛,好不壮观。

“杀”李俶横刀霍然挥出,短促的命令象一声炸雷,在所有士兵的耳畔震响。“杀啊”刹那间这炸雷又变成了一条滚雷,在乌云下连续炸响。大风怒号,号角亮,铁箭铮铮,五百把长槊高高举起,又化作五百条银龙的犄角,尖刺闪着寒光,迅如闪电,奔腾着、咆哮着,卷起千军万马的气势,直向对手扑去,李俅脸色微变,他极力保持镇定,但战马已经嗒嗒向后退

这气势让所有人都为之骇然,一边是待遇优良、养尊处优的世袭禁卫军,而另一边则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铁血战士,不用多述,胜负已经可见高下。

李隆基望着镇静而又威武的李俶,欣慰笑了,他忽然想起李清的举荐,大唐第一任盐铁使,李隆基缓缓点了点头,但就在这时,他的脑海忽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自己为何不能立皇孙为储

第二百零七章触犯权贵的利益

宝五年一月,东宫易主之事仿佛一片没有水分的乌云作、闪电雷鸣,气势汹汹而来,到最后只落下几颗粗重的雨点,便飘然而去。

刑部尚书韦坚贬括苍太守,并当年七月流放临封郡,随即赐死;陇右、河西节度使皇甫惟明贬播川太守今贵州遵义,半途暴病而亡;太子少保李适之贬宜春太守,到任,饮药自尽;

韦坚外甥嗣薛王李员贬夷陵郡别驾,女婿巴陵太守卢幼临流放合浦郡,其弟韦芝、韦兰皆被充军西域。

太子李亨随即上书,称自己与韦坚一族并无瓜葛,为表明心意,李亨休太子妃,并强令其出家为尼。

天宝五年的初春确实为多事之春,在处置完太子党骨干后,李隆基又以礼部尚书席豫和工部尚书陆景融年迈为由,准二人退仕回乡,以养天年,

随即在朝中进行人事大调动,左相陈希烈改任尚书右仆射兼太子少保;兵部尚书裴宽进为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调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为左相、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兵部尚书;调原益州刺史李道复为工部尚书兼将作监令;李林甫又保奏川刺史裴敦复为刑部尚书;

在一系列人事调动完成后,李隆基随即发布敕令,在全国范围内推行新盐法,命广平王李俶为盐铁使、户部侍郎李清为副使,共同推行盐法。

新盐法的突然推出如一声晴空霹雳,将大大小小各相关利益者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各利益相关者纷纷串联密谋,盐法之下暗流涌动,各种权谋手段开始在酝酿之中。

早春二月,小雨润如酥,这是一种让人无从辨别雨滴的极细的雨,飘洒在身上、脸上,直浸润到心中去,天犹如张着一顶淡灰色的纱幕,朦朦胧胧,山青、水绿,仿佛是一幅极浓郁的水墨画。

长安十王宅,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庆王的府前,一名气质俊雅、身着皇服的中年男子从车中走出,几个从人立刻撑伞上前,搀扶他进了庆王府。

庆王府的门房并不上前阻挡,那中年皇子便是庆王的亲弟、荣王李都是天快擦黑时才来,可今天却是中午便到,倒是头一遭。

李琬是李隆基第六子,与庆王李琮同为刘华妃所生,打虎要靠亲兄弟,自然两人的关系也就最为密切,与其他兄弟一样,李琬身上也是光环重重,开元十五年,授京兆牧,又遥领陇右节度大使;开元二十三年,加开府仪同三司,余如故;天宝元年六月,授单于大都护。

他一跨进大门,便见大哥李琮急惶惶迎了上来,并没有打伞,密密的细雨沾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可见他在雨中已经等了自己多时,李琬不由笑道:“什么事让皇兄如此心神不宁,连伞都不打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