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秦未晚一同前来的霜降和冬至这一刻脸色都不太好。
尤其是霜降，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秦未晚的脸色，生怕自家小姐太难过。
什么叫抢，明明她们小姐才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嫡女，去小常隐山的名额本来就该是她家小姐的。
夫人实在是偏心，小姐可千万别伤心啊。
秦未晚不伤心。
她已经知道了余馨的软肋，她开口道：“可母亲您不是说，您对我和妹妹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的吗？为什么妹妹可以去，我就不能去，您这样不就是偏心妹妹了吗？”
余馨的眼皮跳了跳，似是突然想起了自己不能有失偏颇这事儿。
她道：“母亲自然也是想让你一起去的，可你妹妹从小在侯府长大，礼仪周全，更能代表侯府脸面，若从小在侯府长大的人是你，我这次要带的人自然就是你。”
秦未晚诧异得抬起头。
余馨露出几分不忍的目光：“未晚，母亲知道这怪不得你，可母亲身为侯府的当家主母，凡事都要替侯府的脸面着想，你也能理解母亲的对不对？”
秦未晚不能理解，且大为不解。
她试探着开口：“所以，如果我没有被人换走，母亲就会喜欢我了？”
余馨长长叹了口气，默认了。
秦未晚：“……”
她忍不住直言道：“母亲您这么说，就不怕我记恨妹妹吗？”
她现在所遭受的所有不公，全都是因为秦未汐占了她的身份，享受了本该是她享受的一切，反过来，她却要被人嫌弃礼数不周，被亲生母亲认为带出去有失颜面。
秦未晚原本是没有任何这样的想法的。
和余馨聊了几句，这念头就“噌”的冒了出来。
余馨却诧异得看向秦未晚，问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怎能因此就记恨上了？”
“没有没有。”秦未晚赶紧摆手。
这还怪上她了。
就无语。
一般来说，在两个女儿互相敌视的情况下，余馨身为母亲应该两面周旋，尽量让她们姐妹和睦。
可余馨，怎就如此地不按常理出牌？
秦未晚深吸一口气，想要离开侯府的决心更强了。
有这样一个母亲在，她在侯府的日子绝对不可能好过。
总有一天她得被女主角或者是宠爱女主角的其他人给弄死。
她必须得离开侯府，无论通过怎样的方式。
“对了母亲，”秦未晚眼珠子一转：“不是一共有三张帖子吗？我要另外一张。”
“另外一张是你大哥的。”
“那我就要大哥的那一张。”
秦未晚眨眨眼睛，嘴角扯起乖巧听话的微笑弧度。
然后，她就被赶出去了。
“你大哥是咱们侯府世子，就算我不去，汐儿不去，你大哥也必须得去，你竟然想代替你大哥？长不长脑子？”
被赶出来之前，余馨狠狠臭骂了她一顿。
这倒也不冤枉，若她没有被赶出来，她甚至还想问问，既然秦未汐必须要去，秦皓谦也必须要去，那她母亲余馨不去行不行？
幸好她没来得及开口，若不然，怕就不是被赶出来这么简单了。
屋内，立夏给余馨倒了一杯茶，柔声提醒道：“夫人，大小姐想要去小常隐山，依照大小姐的性子，怕不会轻易放弃。”
余馨不以为意：“她？我不让她去她还能有什么办法，你想多了，她就算现在不高兴，晚些时候，你去把我屋里的瓷器随便给她送一件，她也就好了。”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她是流落在外的侯府千金，可没有跟他们抗衡的底气。
从来都是随便哄哄就好了。
甚至连多余的心思都不用花。
立夏却不得不提醒道：“大小姐从前确实好说话，可自从她攀上了琰王，如今是越发厉害了，只怕她……不达目的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