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苏玉卿只觉得君慕景像条阴郁的毒蛇。
君慕景手指上是甜腻的异香,混着房间淡淡的血腥气在苏玉卿鼻尖萦绕。
他温热的手拂过他的脸。
“玉卿可闻过百浅花的香气?那是用三十九味毒虫毒花炼成的迷魂香,最擅长……”
他忽然俯身贴近苏玉卿耳垂:“让坏孩子听话。”
“放开我!”苏玉卿拼命后仰,后脑勺撞在雕花床栏上。
可君慕景的膝头死死压住他乱蹬的双腿,手指落在他锁骨处的红痕。
“他是这样。”君慕景掐住他下颌模仿着交颈缠绵的姿势将人抵在床帷间,“这样折辱你的。”
他另一只手解开苏玉卿松垮的衣襟,挑开最后一根系带。
“不是!”
“不是!”
“你滚开!”苏玉卿大喊,“放开我!”
君慕景只是微笑地看着他:“玉卿,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在告诉你,奸淫你的人是萧烬,他伤害你,玩弄你的身体,就这样一寸寸……”
“没有!你滚,恶心的是你!”
“恶心?玉卿你当年亲口说过,男子相狎最恶心。”君慕景忽然换回往日哄他喝药的语调,指尖却抵住他咽喉,“怎么如今被萧烬破了身子,反倒食髓知味?”
“滚!”
“滚!”
君慕景捏住他的下巴,看着他嘴角流出的血迹。
“瞧瞧这模样。”
斑驳红痕从锁骨蜿蜒至腰际。
“等苏迟来,他会瞧见的,玉卿,萧烬侮辱你,强迫你。”
君慕景指尖按住苏玉卿的箭伤:“还用箭射伤你,这样的人该死。”
“啊!”
苏玉卿脑海里浮现和萧烬缠绵悱恻的模样,可没一会,变成了萧烬强迫自己的样子。
“不……不是这样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是这样的,我是自己愿意的,你滚。”
他拼命摇头,迷魂香仿佛化作千万根银针扎进太阳穴,记忆被搅成浑浊的泥潭。
恍惚间仿佛听见萧烬抱着他喊着“卿卿别怕”,可转眼又变成君慕景温声细语的“玉卿要听话”。
暗香浓郁到令人作呕。
苏玉卿惊醒时,身子还在微微颤抖,脸上已经湿了一片。
身边是淡淡的青梨香和记忆中的兰花香纠缠在一起,像是要将他的意识重新拉回那个痛苦的夜晚。
“卿卿。”萧烬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苏玉卿的眼角,拭去那些未干的泪痕。
苏玉卿抬起头,眼神有些茫然。
后面的记忆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气,他记不清大哥是什么时候来的,也记不清自己和大哥说了什么。
他只记得,再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已经好了。
大哥告诉他,他遇见了山匪,昏迷了差不多快一年。
除了身体上多了几道伤疤,他什么都记不得了。
日子似乎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可当他再一次看见萧烬时,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排斥。
苏玉卿像从前那样,坐在萧烬的腿上,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
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一丝安全感。他不知道萧烬有没有听懂他的话,可不管怎样,伤害萧烬的都是他自己。
萧烬的大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第二日清晨,苏玉卿醒来时,眼睛还有些浮肿。
他伸手摸了摸身边,空荡荡的,萧烬已经不在了。
他的眼眸黯淡下来,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是啊,就算他恢复了记忆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