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也行。不过,在太子他们回来之前,你不可以轻易地处置他们。”
“知道了。”
周文远一看,今天自己恐怕是没什么好下场了,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断地哀求:“秦少侠,请你饶了我吧。”
秦英低头看了看他,没好气地说:“你小子,我对你不错呀。
你和那个女人之间的那些事,我可是一个字都没提呀。
没想到,你竟然要对我下毒手,你可真行啊!”
“我也是一时糊涂,以为你向人家揭发了我,所以,才生了这个邪念,我现在也很后悔。
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将军额头能跑马,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秦英一听乐了:“你他娘的太不是东西了!
老子今天要是把你给放了,你又要去祸害别的女人!”
秦英说到这里,又把刀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你这张脸长得真不错,油光水滑的,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妇少女,年轻的姑娘!
老子现在就把你的鼻子割下,我看你没有鼻子,还好看不好看了!”
“哎呀,秦少侠,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干呀,要是那样的话,我生不如死!”周文远哭着哀求道。
杜正伦一听,赶紧摇头道:“我们大唐早已废除了酷刑,像割鼻子、砍脚等这类酷刑,早已不用了。”
卢照邻也说:“秦音不可如此,你刚才不是说,等太子回来,交给太子处置吗?”
“说是说,做是做!”秦英却不管那些,他来到了周文远的面前,把刀一挥,周文远的鼻子果然应声落地,鲜血顿时喷洒了出来。
周文远“啊”的一声惨叫,顿时把他疼得昏死了过去。
李蓁在旁边一看,吓得瑟瑟发抖,心想如果秦英把自己的鼻子也拿掉,自己还能活下去吗?
他吓得脸也白了,手脚冰凉,好在秦英并没有对他下手,秦英说:“好像我并没有得罪过你吧?
为什么你要对我下毒手?”
“我哥就是因为你才死的,这个仇我怎能不报?”
卢照邻在旁边说:“我是孙神医的记名弟子,你哥的病情我已知晓,虽然秦英打了他一掌,但是,那并没有给他造成重伤。
所以,你哥的死和秦英没有关系,你不要把这个仇给报错了。
你应该去找那真正杀死你哥的人去报仇。”
李蓁瞪着卢照邻:“你们都是一伙儿的,你说的话我怎么能相信呢?
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有本事你们就把我给杀了,如果没有这个胆量,就把我给放了!”
秦英一听,气得在李蓁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怒道:“小兔崽子,你竟然敢在我的面前大言不惭,你以为你爷爷是太上皇,我就怕你了吗?
我只是觉得你年龄太小,要是把你给宰了,我的良心上有点过不去。”
李蓁用鼻子哼了一声:“我的年龄太小,难道你比我大很多吗?
三天还是五天?
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好小子,你这嘴还不饶人,可能我比你也大不了多少,可是,我摸过女人的手,你摸过没有?”
李蓁听了秦英的话,眨了眨眼睛,想了想,道:“说实话,这事儿还真没有。”
“那不就结了,你就是个娃娃,我是大人,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你不过是摸了一下,人家的手,又不是和人家睡觉,怎么就是大人了?”李蓁口中嘟囔着。
“好小子,你还敢和我犟嘴!看我不抽你!”
秦英说着把巴掌在他的面前样了样,吓得李蓁向后直躲。
卢照邻担心周文远鼻子流血过多,于是,拿出小药箱子,从里面取出纱布,帮他包扎了伤口。
秦英就说:“这货就是死了都活该,你还救他干什么?”
卢照邻说:“医者父母心,我岂能见死不救?
另外,我觉得他应该也罪不至死!”
“你的心肠真是好啊,超过菩萨了。”
“你刚才说他和一个女人有关系,那么,那个女人是谁?”卢照邻不禁地问道。
“她就是……,”秦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事儿,我想我就没必要和你说了。
总之,你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就行了。”
卢照邻见秦英不愿意说,也不勉强他:“没想到你现在也和我们玩起了心眼儿。”
“那倒不是,”秦英摇了摇头,“我这个人是很有原则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你拿了谁的钱?”
“你的问题可真多!你们这些文人真是麻烦,怪不得人家常说,秀才见到兵,有理说不清,我和你说也说不清楚。”秦英显得有些急躁,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就在这时。
李承乾、苏婉和苏瑰Yeah三个人回来了。
他们来到了这个房间里,也是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卢照邻便把事情的经过向李承乾他们作了汇报。
闻言,李承乾伸手把李蓁给搀扶了起来,然后,替他松绑。
“兄弟,你受惊了,你没什么事儿吧?”
“没有!”
李承乾先是把秦英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然后,他语重心长地说:“还记得我和你们说过缇萦救父的故事吗?
在汉文帝时期,缇萦的父亲犯了罪,要被砍去双脚。
于是,缇萦便向汉文帝上书,要替父亲赎罪!
她愿意为奴!
汉文帝看了之后,深受感动,于是,便废除了肉刑。
到了汉武帝时期,司马迁只不过为李陵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被汉武帝打入死牢。
司马迁作为太史官,家里没有钱,所以,他无法拿钱赎罪。
他本来准备接受死刑,但是,他的《史记》还没有完成。
所以,他忍辱负重,接受了腐刑。
你们知道作为一个男人,接受了腐刑意味着什么吗?
从那以后,他就不是一个男人,他也不是一个太监。
他更为士大夫所不耻。
他变成了一个不男不女,既不是士大夫,也不是太监的人。
他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坚持写史。
最终,他完成了伟大的巨著《史记》。
司马迁忍辱负重的精神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学习,但是,腐刑太过残酷了。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已经被废除了。
我父皇开创了贞观之治,也不赞成严刑峻法,多次减刑。
你们听说过吗?
我父皇曾经有一次,把几百名死刑犯放回了家,让他们和亲人在团聚一次,而那些死刑犯又如期地返了回来。
我父皇深受感动,觉得那些人都很了不起呀,都能以信誉为重!
宁愿死,也不违背信义!
可是,今日你居然把周文远的鼻子给割了下来,
你有这样的权利吗?
他就是有罪,你也得把他送到官府里去治罪,不是吗?”
秦英你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残忍了些:“他就是刺史府里的人,如果把他送到刺史府去的话,李元礼难道不庇护他吗?”
“为什么你总是把别人想的那么龌龊呢?
即便如此,不是还有大理寺吗?”
“哎呀,那岂不是更麻烦?还要送到长安去!
这小子死有余辜,我对他已经是客气的了!”
李承乾瞪了他一眼:“下次你再要胡来的话,到哪里孤不带着你了。”
“殿下,不要发火嘛。我下次注意了便是。”
经过卢兆邻的抢救,周文远并没有性命之忧。
时间不长,周文远醒了过来。
他见李承乾和苏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吓得赶紧磕头。
李承乾就说:“关于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
虽然秦英并没有说你和哪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但是,孤也能猜出来一点儿。
你能在刺史府里谋得一个职位,很不容易,当好好珍惜。
从今以后,要在那里好好干,重新做人,切不可胡来!”
“我一定谨记殿下的教诲!”
李承乾让秦英把刀还给了他,把他松绑。
“你走吧!希望今后如果再能见到你的话,你能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才!”
“多谢殿下。”
周文远和李蓁都走了。
处理完周文远和李蓁的事之后,李承乾手扶着额头:“我们此次来到这里,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
苏婉双手抱于胸前,感叹地说道:“看来,徐州这里也乱得很。
李元礼不是一个善茬。
所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返回长安去吧。”
李承乾点了点头:“这里确实很复杂!
淮南挖煤一事还是等等再说吧,不知道焉耆那边的战况怎么样了。”
苏婉就说:“你刚才干嘛要把李蓁放走呢,把他带到长安,作为人质,不是更好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李元礼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呀。”
“咱们要是真那样做的话,李元礼心中能服气吗?
那样一来,他对朝廷的忠诚只是表面的,而不是发自内心的。
孤向来都不赞成扣押人质这样的事,而且,这种事情,好像从来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记得秦国的异人在赵国邯郸为人质时,秦国不也攻打邯郸了吗?
为此,赵王十分恼怒,要杀异人。
异人在吕不韦的帮助下,逃出了邯郸,返回了秦国。
匈奴的冒顿也是如此。
头曼单于把太子冒顿送到了月氏做人质。
但是,时间不长,头曼单于又喜欢上了他的宠妾胡姬,想把他和胡姬生的儿子立为太子。
于是,头曼单于发兵攻打月氏,其实,头曼单于的用意很明显,它就是要激怒月氏国王,杀死冒顿。
不过,冒顿既聪明又勇敢,他得到了一匹宝马,从月氏逃了回来。
从此,头曼单于对他另眼相看,给了他一万骑兵。
当然了,这里头曼单于做得也不太妥当,他先是要杀冒顿,后来,又赋予冒顿兵权,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儿。
冒顿就是以这一万骑兵起家的。
汉景帝时期,吴王刘濞把自己的太子送到长安做人质,可是,有一次刘濞的太子和汉文帝的太子刘启两个人下棋闹翻了。
刘启一怒之下,用棋盘砸死了刘濞的太子,从此埋下了祸根。
如果吴王刘濞的太子没去长安的话,就不会死,或许就没有后来的七国之乱。
所以,扣押人质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即使孤把李蓁留在长安,又有什么用处呢?
如果李元礼想要造反的话,他依旧会造反!
那秦昭襄王和头曼单于不就是例子吗?
他们会因为自己的儿子在他国做人质,就放弃攻伐了吗?”
众人听了,觉得李承乾说的有道理。
苏婉转移了话题,问道:“你和虬髯客比武,此人在扶余国待的好好的,他现在又潜入了中原,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我总觉得他此次到中原来,别有所图。”
闻言,李承乾变得神情忧虑了起来:“这也是孤所担心的。
如今,我们正在和焉耆开战,容不得后院起火,倘若扶余国在我们的背后烧了一把火,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目前,李元礼这边我们已经安抚住了。
他就是有异心,估计暂时也不会有所行动。
我们明天就返回长安,以防不测!”
“诺!”
众人点头同意。
晚上。
长安。
皇宫,紫宸殿。
月色明亮,秋风萧瑟。
李世民正在练习书法。
徐惠在旁边为他磨墨。
李世民是个上马可以打天下,下马可以治天下的皇帝。
其实,他对于刘邦的那种言语粗俗不堪,动辄骂人,不喜欢读书的行为,也不是很欣赏。
在这方面,他倒是比较欣赏隋炀帝。
因为隋炀帝无论是书法,还是诗词都非常出色!
李世民一边写字,一边问徐惠:“你觉得历史上,谁的书法比较出色?”
徐惠想了想,柔声道:“陛下,那自然是王羲之了。
他的《兰亭集序》家喻户晓。”
李世民点了点头,道:“还有呢?”
徐惠眼神流转:“臣妾说出来一个人,陛下可能要骂臣妾了。”
“你但说无妨,说错了也没关系,朕不会怪你的。”
徐惠迟疑了片刻,道:“那臣妾可就说了,其实,臣妾觉得隋炀帝的书法也不错,他的书法遒劲有力,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自成一家,就是比起王羲之、王献之他们,也是不差。”
李世民一听,把手中的笔放下了。
徐惠见他写着写着,突然不写了,以为他要骂自己,吓得心头突突直跳:“陛下,是不是臣妾说错了?”
李世民倒背着双手,抬头看着宫殿的顶:“你说的没错。
自古以来,有才情的帝王有之,比如说,那个陈后主,他的《玉树后庭花》名满天下;
有武功的君主也有,比如说刘邦,他是汉朝的开国皇帝,他以一个亭长的身份,手提三尺剑斩蛇起义,亡秦灭楚,最终,当上了皇帝。
可是,他那个人打天下行,却不喜欢读书,最讨厌儒生。
据说,他见到儒生,都要把人家的帽子揪下来当做尿壶,在里面撒尿,如此粗俗,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既有才情又有武功的人就不多了,屈指可数,历史上也就是汉武帝、魏武帝和隋炀帝等少数几个人了。
据说,汉武帝非常喜欢司马相如的赋,他曾经感叹未能和司马相如生活在同一个时代。”
徐慧一听睁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问道:“那司马相如和汉武帝,不就是生活在同一个时代吗?”
李世民微微一笑道:“是啊,后来他身边的一个人说,司马相如就是我的同乡啊,于是,汉武帝迫不及待地让那个人把司马相如请到朝中为官,终日和司马相如在一起饮酒作赋。
曹操的诗也很不错,大气磅礴,但是,曹操的武功稍微差了那么一点。
他征服天下,主要就是靠自己亲自去打仗,比如说他擒吕布,讨袁术,灭袁绍等,在这一点上,他比不了孙权。
孙权的寿命是最长的,东吴存在的时间也是最久的。
你看,东吴每每有战事的时候,孙权总是让他手下的大都督去打,比如周瑜啊,鲁肃啊,吕蒙啊,陆逊啊,他自己很少出战。
所以说,孙权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它能识别人才,并使用人才。
曹操也善于识人用人,但是,他手下缺少一位能独当一面的大将。
虽然曹仁还不错,但是,曹仁和韩信,白起那些名将怎么能比呢?
而且,最终,曹操只是统一了北方,三分天下有其一,并没有统一全国,这是很遗憾的。”
听了李世民所说的话,徐惠向李世民投去了崇拜的眼神:“陛下所言极是,臣妾以为,陛下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君主了。
因为你培养出像李靖和李勣这样的军事将领,在平定天下的时候,陛下可能很辛苦,还要亲自出面打仗。
可是,到了后期,基本上,就不需要陛下亲自去打仗了。”
李世民点了点头,笑道:“当初,李靖在不得志的时候,触犯了朕的父皇,差点儿把他给杀了。
李靖的确是一个战神级别的人物,他打仗从来没有败过。
他的兵法自成一家,若拿他和吴起,白起,廉颇,李牧,王翦、韩信等名将相比的话,也毫不逊色。”
“陛下网罗了像房玄龄,杜如晦这样的文臣,又有秦叔宝,程咬金,李靖,尉迟恭等这些武将为陛下效力,陛下能够夺取天下,那就是理所应当的事了。”
徐慧的一双眼睛看向李世民,柔情似水。
李世民叹息了一声,道:“并非朕多么优秀,而是隋炀帝太过于荒淫无道了。
朕其实经常在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隋文帝和给杨广留下的是一片大好的江山。
隋文帝是历史上非常有名的善于理财的皇帝。
可以说,无出其右。
当时,隋朝的人口有900多万,国库充足,粮食多的都没地方放,粮仓都堆满了,到最后,都堆到了外面。
百姓富足,像这样的大好江山,怎么到最后会被隋炀帝败成那个样子呢?
不得不说,隋炀帝是一个很有才情的帝王,而且,他的武功也不错。
他曾经降服了西突厥,打败吐谷浑,使铁勒部臣服于隋,他南下征服了琉球岛,北边袭击了契丹,收复了营州等。
他曾经耻笑汉武帝没有渡过黄河去征讨匈奴,而他却渡过了黄河,到达了张掖。
他的很多的诗词,朕都很喜欢,他的诗意境高远,志向远大,胸襟开阔,和杨素所写的诗,截然不同。
可能,这就是帝王和臣子的区别吧。
比如说隋炀帝的那一首《饮马长城窟行》写的就非常好,
这首诗描写了秋天萧瑟的景象,以及长城的壮丽,还有当初人们建造长城时的艰辛。
‘肃肃秋风起,悠悠行万里’,意境开阔,宏大。
一般的人很难写出那种意境!”
徐慧听到这里嫣然一笑:“天下人都认为隋炀帝是一个暴君,没想到陛下对他好像还情有独钟!”
李世民说:“任何一帝王,有他失败的地方,也有他成功之处,我们不能一棍子打死。
该是他有成就的地方,我们就要肯定,并且加以学习,该是他失败的地方,我们就要从中吸取教训,以后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对此,徐惠表示赞成:“陛下,你真是开明啊。”
“隋炀帝和咱们家还是亲戚,并非咱们李家要夺他的基业,而是民心所向,有很多事情也不是朕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秦,晋和隋三朝,都是二世而亡,这就好像是一个魔咒,很难逃脱。
咱们大唐建立已经有十几年了,传到朕这一代,已经是第二代了。”
“陛下您的江山肯定会传至千秋万代的。
再说了,太子李承乾那么贤明,文武兼备,你还有什么好忧虑的呢?”
听徐惠这么一说,李世民倒背着双手,在厅堂里来回直溜:“你觉得太子怎么样呢?”
“回陛下的话,臣妾认为太子是有史以来都很少见的贤明的太子,将来他必定能够承继大同,把大唐的基业发扬光大。”徐惠称赞道。
“但愿如此吧,可是,朕听说他和称心之间有些暧昧。”李世民神情忧虑。
徐惠听了一皱眉:“陛下,请你不要听那些外人胡言乱语。
太子一身正气,浑身上下充满了阳光,他怎么能和那些龌龊的事沾上边呢?
臣妾绝不相信他和称心之间有什么。
听说那称心不过是长得俊俏了些,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过是一个乐童,对太子来说,又有什么影响呢?”
听了徐慧的话,李世民的心里宽慰了许多:“朕今天有点乏了,咱们就到你的宫中去休息吧。”
可是,徐惠听他这么一说,却不乐意了,撅起了小嘴道:“陛下,你可不能这么做了。
你再要这样的话,臣妾可就有意见了。”
李世民一笑,拉住她的手,道:“哦,那是为什么呢?难道你讨厌朕吗?”
“臣妾不敢,臣妾恨不得每天每时每刻和陛下在一起。
可是,陛下不是臣妾一个人的。
希望陛下时常能到长孙皇后的宫中去陪伴于她。
长孙皇后与你是患难的夫妻,对你的帮助极大,臣妾不希望有人说因为臣妾来到了宫中,你就冷落了皇后。
要是那样的话,臣妾的心中就会万分不安了。”
李世民点了点头,道:“好吧,你真是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女子。”
就在这时,高阳公主哭着从外面跑了进来,跪伏在地上,惊慌失措:“父皇,快救我!”
李世民低头看了看她,见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眼睛哭得有些红肿。
李世民心中不悦,问道:“高阳,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徐惠看了,也是吓了一跳,赶忙过去把高阳公主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徐惠给高阳公主递去了一个手帕。
高阳公主接在手中,把眼泪擦去,哽咽着说道:“今天晚上,我正在府中休息。
突然有一人,把门打开,闯了进来,扑到了我的床边。
幸亏女儿反应及时,从后窗户逃了出来。
我呼喊着‘救命’,惊动了府里的家丁,那人才逃离了去。
真是太吓人了!”
“哦,有这等事?
那你有没有看清楚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李世民神情凝重。
“因为是晚上,光线昏暗,慌乱之中,女儿也没有看清楚,只见他身材高大,长着满脸的胡须。
女儿也不认识他!”
李世民听了之后,低头沉思了片刻,口中重复着说道:“身材高大,满脸的胡须,这会是谁呢?
你平时有没有得罪过谁?”
高阳公主听他父皇这么一说,赶紧说道:“回父皇的话,我每日在宫中安分守己,很少出门,也很少与人打交道,怎么会得罪人呢?”
“如此说来,这件事可就奇了,”李世民说到这里,冲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这时,有一名侍卫赶紧从外面跑了进来,施礼:“陛下,请吩咐!”
“去把禁军统领常何给朕叫来!”
“诺!”
那名侍卫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时间不长,常何慌慌张张地来到了紫宸殿,跪在地上,口中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看了看他,没好气地说:“你这个禁军统领是怎么当的?”
常何一听,就知道情况不妙,苗头不对劲儿。
他吓得赶紧把头低下了,道:“陛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请陛下明示。”
“咱们这长安城中又混进了盗贼,难道你不知道吗?”
常何听了,也是晕头转向:“末将不知!”
于是,徐惠便把高阳公主受人袭击的事讲述了一遍。
常何听了,也是大吃了一惊。
因为这段时间,长安城已加强了戒备,进出的人都要严格审查,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混了进来。
没想到那人居然胆大包天,竟然敢对高阳公主下手,那还得了?
万一高阳公主有个什么闪失,自己的脑袋岂不是要搬家?
常何吓得大气不敢出,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陛下,请给末将一点时间,必定将那可疑之人捉拿归案,确保陛下和公主的安全。”
李世民倒背着双手,眼瞅着常何:“朕听说你最近纳了一个小妾,名叫白牡丹,长得十分漂亮,是也不是?”
“这——。”常何顿时噎住。
“你纳小妾,朕并不反对,只要你有本事,你身体行,你多纳几个,也没关系。
但是,你身为禁军统领,一定要确保长安城内的安全。
难道说是因为朕调走了你一万禁军吗?”
“陛下多虑了。
虽然陛下调走了一万人马,我们禁军还有很多人,这对于确保整个长安城的安全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没有影响就好,可是,你最近的表现可不太好啊,那一次,阿史那社尔混进了城中,让你在长安城内搜捕,你也没抓住他。
后来,高阳大婚期间,吐谷浑派来一百多名奸细,混进了长安城里,你竟然也没有察觉。
这一次,又混进了一个什么虬髯大汉,你说朕的皇宫还安全吗?
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把他给捉住了。
否则,朕的这个皇宫岂不是危机四伏?
朕晚上睡觉还能睡得安稳吗?”
常何吓得再次磕头:“陛下,请您放心,无论如何,末将也要把他给抓住!”
“你现在立即回去调兵遣将,朕给你三天时间!”
“诺!”
常何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转身出去了。
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迈的哪条腿出了紫宸殿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