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是不便勉强的。
既然他不愿意到刺史府去讲述清楚,这件事就此作罢。
身正不怕影斜,脚正不怕鞋歪,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总有一天,李元礼会弄清楚事实的真相的。”
李承乾说到这里,又看了看众人,问道:“咦?秦英呢?”
苏婉说:“刚才他还在这里的。”
李承乾听了,把脚一跺,道:“孤发现这个秦英就是个惹事的母子。
每次只要把他带在身边,他总是惹是生非,想拦都拦不住。
苏瑰、卢照邻,你们俩快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诺!”苏瑰和卢照邻二人答应道。
于是,苏瑰和卢照邻两个人收拾了收拾,带上应用之物,骑上马离开了客栈。
他们俩在徐州城中寻找秦英。
苏瑰就问:“你认为秦英会到哪里去?”
“这——,”卢照邻顿了顿,“在下也不敢妄加猜测呀。”
“你说这徐州城这么大,咱们到哪里去找他?”
“你说的也是,可是殿下的旨意谁敢违背?”
两个人只好顺着大街寻找秦英。
原来,今天晚上,秦英有点儿情绪。
李承乾前往祝家庄,没带上他,却带上了苏瑰,因此,他心里老大的不痛快。
他心想自己哪里比苏瑰差了?
哪一次出门,我不是立下了赫赫战功。
难道是因为我爹不让我在东宫呆着,我回家待了几天,太子就嫌弃我了吗?
还是因为苏瑰是苏婉的弟弟,所以,太子任人唯亲。
秦英越想心里越不得劲儿。
于是,秦英到街上买了一壶酒,一个人一边走着,一边喝酒。
秦英想着自己的心事。
他心想如果拿自己和武松相比的话,虽然自己的出身好一点,不像武松家里那么穷,但是,自己自从上了少年寺,那也是吃尽了苦头。
但是,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论智商,论谋略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只有苦练武艺将来才不会被别人欺负。
自从自己下山以来,他认为自己遇到了太子,是自己最大的幸运。
可是,由于自己在朱雀大街举石狮子,得罪了李泰。
后来,房遗爱为了替李泰出气,来找自己,自己失手打伤了房遗爱。
这一下,又把房遗爱给得罪了。
后来,自己到了高昌,在皇家赌局又把麹智湛给揍了一顿。
麹智湛带了那么多的侍卫和弓箭手来攻击自己,把自己抓了起来,投到狱中,幸好麹智丽及时赶到,把自己给救了下来,否则,自己恐怕早死多时了。
再后来,自己又跟着太子到了焉耆,先是把朵那支给暴打了一顿,扔进了酒缸里。
栗婆准来替他小舅子打抱不平,又和栗婆准打了一架,结果打得鼻青脸肿。
他又想起了颉鼻娜,那姑娘长得真是太美了,自己时常与他在梦中相见。
那么,颉鼻娜对自己到底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呢?怎么,总觉得她看太子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呢?
难道说她也喜欢太子?
还有,这太子妃也真是的,说过要给自己提亲的,怎么也不听她提起了。
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
没想到,上次到徐州来又把李茂给打成了重伤,得罪了李元礼。
因此,秦英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锋芒太露了,把身边的人都得罪光了。
他回想起在下山之前,师父教导他的话,除了说女人是老虎之外,还对他说下了山之后一定要忍耐,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施展自己的功夫,否则,将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
此时,秦英想起师父的话,觉得他说得好像有点儿道理。
于是,他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那么张扬了,还是低调一点好。
秦英正在街上溜达,忽见前面一男一女走在自己的前方,那男人个头挺高,搂住女人的肩膀,低声呢喃。
那女人笑得腰枝乱颤。
秦英斜着眼看去,只觉得那女人的背影十分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一男一女向前又走了一程,然后,拐进了一个巷道。
秦英觉得好奇,把酒壶扔了,跟在身后。
那对男女进了巷道之后,左拐右拐,然后,来到了一所宅院的门前。
那男子转过身来,回头张望。
秦英赶紧把身体缩了回来。
那男子见四周无人,然后,对那女子说:“宝贝,我都想死你了,今天晚上良辰美景,咱们正好可以在一起休息了。”
那女子格格直笑:“死鬼!我就知道你约我出来,没安什么好心!”
“我想你都想得受不了了,难道你还不成全我吗?”
那女子抬头看着他问道:“难道你不怕刺史大人吗?”
“我怕呀,可是我更想你呀。”
“真是会耍贫嘴,怪不得别人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呵呵……。”
两个人说着进了院中,把院门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有一间房间里亮了灯。
秦英来到了院墙的外面,一纵身,双手扒住了墙头,然后,腰眼一使劲儿,便攀上了墙头。
他见这院落之中大概有十几间房子,是一个四合院的造型。
秦英双腿一纵,飘然落下,悄无声息。
他轻轻地来到了那间房间的后面,捅破窗户纸,透过窗户向里面观看。
那男人坐在桌子边的椅子上,五官端正,眉清目秀,面如冠玉,齿白唇红。
那女子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柔声道:“周郎,你是真的爱我吗?”
“那是自然。我一天见不着你,魂都不在身上了。我的一颗心全在你身上。”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此时,那女子转过身来,向门外观看。
秦英借着灯光一看,吓了一跳,原来那女子非是旁人,正是李元礼的宠姬赵氏。
秦英心想不是听说这赵氏回娘家去了吗?怎么还在徐州城中?
哦,明白了,原来她有个相好的,就是这周郎。
那周郎名叫周文远,是李元礼刺史府上的主簿。
周文远说:“自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
可是,你是刺史大人的宠姬,我又能怎么样呢?
那一段时间,我真是痛不欲生啊。”
赵氏咯咯地笑了:“虽然李元礼对我不错,但是,他的年岁比我大很多啊,差不多有一半吧,我怎么能和他一起白头到老呢?
我这后半辈儿就指望你了。”
周文远把她抱在怀里抱得更紧了,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你就放心吧!有我周某人一口吃的,就有你半口吃的。”
赵氏神情变得忧虑了起来:“可是,咱俩这事儿是见不得光的,万一被李元礼知道了,咱俩一个人都活不了呀。”
周文远看着赵氏娇羞的模样,轻轻一笑:“你不用担心,总有一天,我要光明正大地把你娶回来。”
赵氏的一双美眸看向周文远:“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希望那一天能够早点到来。”
“你急什么?现在咱俩还不是在一起吗?”
“那不一样。”
“告诉你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你说吧。”
“你知道吗?李茂生前竟然对我有想法。”
“是吗?他可真是个畜生,死有余辜。
现在他也就是死了,否则,我非捅他个透明窟窿。”
“你知道李茂是怎么死的吗?”
“不清楚。”
“李茂是苏婉毒死的。”
“你是说那个太子妃?”
“正是。”
“这可能吗?”
此时,赵氏站起身来,来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周文远,缓缓道:“我和你说,我总觉得大唐太子李承乾虽然年龄不大,却不是等闲之辈。
自从他来到徐州之后,先是死了三名侍卫,然后库房失火,被别人拉走了两车金银珠宝,紧跟着,李茂死了,难道这些事和太子没有关系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你认为李承乾想谋夺徐州吗?”
“这个我可不知道。”
“今日我在刺史府上又听说了一个新闻。”
“什么新闻?”
“太子李承乾和苏婉带着几个人来了,却发现了李茂并非死于毒药,而是死在两枚银针之下。”
“到底是什么情况?”
“有两枚银针打在了李茂的头顶之上,礼貌受到了这样的致命一击才会死去。”
赵氏听了之后,眉头紧锁,问道:“你觉得这两枚银针又是谁打的呢?”
“那我可就不得而知了。先不要管那些烦心的事了,趁此良辰美景,咱们赶紧上床休息去吧。”
赵氏嫣然一笑:“看把你猴急的。”
然后,两个人迈步走到了榻边,开始宽衣解带。
秦英看在眼里,心想李元礼这皇叔当得太冤了点,人家都给他戴了绿帽子,他还不知道。
秦英想到此处,拿出一个面具戴在了脸上,然后,转到了前门,上前一脚。
只听“咣当”一声响,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