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年：“这袋鱼...被狸花猫预定了，我上哪收小鱼去？”
“我去捡，沟坡上好多小鱼呢，你等着，我这就去捡上几麻袋。”
在李丰看来，沈青拾鱼，是挑着拾的，过小、有伤、精神头不行者，他都不要。
自己拾鱼时，才不管那么多，目光所及之处，只要是手能够到的，全部拾进麻袋中，速度自然就上来了。
这时，磅秤旁传来喊声，“李丰，69号，到你了。”
刘大年：“即便，我破个例，收你拾的小鱼，然而，分完鱼，我就得开车走了，时间上来不及的，你捡点小鱼，回家喂猫、鸭子倒还可以。”
“好吧。”
李丰长叹一口气，懊悔‘1’号李蔡分鱼时，自己怎么没有想到拾小鱼卖钱的点子。
李丰折返回磅秤旁，分到96.9斤鱼后，他的脸上再一次有了笑意，“老板，我要卖鱼，卖大鱼。”
末了，李丰卖了60斤鱼，得了3块9毛钱，拎着鱼儿离开了。
李丰家四口人，两大两小，留30多斤鱼用于自家吃，也实属正常。
李广田：“豆子，来，到你了。”
豆子走上前，从李响手中接过两个鼓鼓的麻袋，并放到磅秤上去称。
瞬间，杠杆一端向上倾斜，斜到...与地面平行。
“斤数够了。”李广田握笔在本子上写下一行字，“来，在上面签个名，磅秤上的鱼，就全归你了。”
“好嘞～”
豆子接过本子和笔，写下自家大名后，将鱼装进了背篓内。
他不打算卖鱼，算上李乐和李业，自家有六口人要吃饭，而且，都很爱吃腌咸鱼。
“大青，我等你，然后跟你一块回去。”
“成。”
沈青走向磅秤，李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往麻袋内装鱼。
沈青扫了一眼，磅秤后面，还有三篓鱼，估计有250斤重，份量...不够分给三户村民的了。
“李响，你领过鱼获了吗？”
“没有。”李响摇了摇头，“刚才，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给自家称鱼呐。等人走光了，我再称。”
“李叔，你家称过鱼获了吗？”
“还没有，等你们称完了我再称。”
李广田、李响、安大左，三户人家，约需290斤鱼获，不够分给三户村民的了。
“李叔，鱼获不够分了。”
“够的。”李广田摆了摆手，“我和你许姨，都不喜欢持吃鱼，我少拿十几斤鱼，没啥影响的。”
斤数，是提前算好的，然而，每一户村民起鱼时，不可能正巧分到96.9斤鱼，大部分能分到97斤以上的鱼。
小空子，一点点累积，变成了大空子，导致鱼获少了几十斤的亏空。
吃力不讨好，还要倒贴东西，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
“来，给你放磅秤上了。”
李响将装好的鱼，放到了磅秤平台上，李广田不懂磅秤，只一个劲儿盯着磅秤。
咣---
杠杆一端，立刻往上举，李广田拨动油标，待杠杆与地面平行时，他读取刻数，“70斤2两，来，在本子上签个字。”
沈青接过本子细瞅，上面写满了‘12月25日，***分到鱼获96.9斤’和‘***的签名’。
沈青签好名字，从磅秤上取下三袋鱼，一袋，放进背篓内，两袋，放到刘大年旁边的磅秤上。
“这两袋鱼...卖给你了。”
“行。”刘大年稍微拨动一下游标，“拢共55斤，6分5厘钱一斤，便是3块5毛7分5厘钱，给你3块5毛8分吧。”
“成。”
沈青接过钱，连鱼带袋，丢到车兜鱼堆最上面后，背上了背篓。
‘71’号领完鱼，意味着...起鱼工作彻底结束了。
“叔，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刘大年跟李广田打了一声招呼后，便启动拖拉机，在阵阵‘突突’声中，开车离开了大塘。
另一边，李广田称够李响、安大左的鱼获分量后，将剩下的鱼，倒进自家的麻袋中。
李响：“村长，你差多少斤鱼？明天，我借一张渔网，把你差的那份...捕回来。”
“不用这样干。”李广田摆了摆手，“我家就三口人，哪怕是过年，儿子也就只在家待几天而已。我和素芬，能吃多少斤鱼呐，这些鱼...吃不完，也得想法晒成鱼干的。好了，忙活了一天，赶紧收拾收拾，回家洗个热水澡，再喝一大碗姜茶，省得冻感冒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响不再劝说，而是寻一竹扫把，将地上的腌臜物，鱼鳞、水草、过小死鱼等，扫下了沟坡。
在无人捡拾情况下，落在沟坡上的鱼，要么被猫、鸭、鹅等吃了，要么腐烂成泥，沦为花草的养分。
“大青，走，回家。”
“李业呢？”
“他提前回去了，说是要剥树皮，走。”
“等一下，我去取个东西。”
沈青跑向许素芬家，再次折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盆花。
橘红的陶盆上，有一丛半球形、茂密的绿叶，叶子之上，开着一朵酷似猫爪的小花。
“这是...猫爪花。”
“嗯！”
沈青背上背篓，端着猫爪花，往东边走去。
豆子随其一起往东走，“从哪里搞到的？大冬天的，能找见这么艳的猫爪花，罕见呐。”
“在沟坡上找到的，没被人踩坏，属实是它命大。”
随即，二人边走边聊，回了各自的小院。
大黄嗅到主人气味，钻出小木屋，摇头晃身，原地甩了甩狗毛，再飞速朝看桃树奔去。
跑到跟前，抬起前爪，就想往人大腿上扑。
沈青赶忙侧身躲过，“爪上都是湿泥，不许扑。”
大黄听懂指令，收回前爪，哼哼唧唧，改用肋骨去撞主人的小腿。
喵---
小狸站在屋檐下，朝主人喵喵叫，它闻到了鱼腥味，想跳进背篓看一看，可是，天虽晴了，院子却没干，一踩一个泥爪印，它不想弄湿爪子。
沈青走向屋檐，卸下了背篓，小狸向上一跳，沈青忙伸出手，于空中抱住了小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