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安大左一家(2 / 2)

等等!

上门闩在动,外头...有人?

小囡正欲惊呼,李大瑞却呵斥道:“瞎瞅啥?”

小囡下意识闭紧嘴巴,祈祷木闩在动,是因为虎子玩伴在搞恶作剧。

嘎吱---

上门闩脱离锁口,木门轻微摇晃,发出刺耳的‘嘎吱’声,这很难不引起屋内人注意。

安大左抬眸盯着...倾斜的木闩,“谁,谁在外面?”

哐---

木门被推得大开,屋内四人愣愣盯着,身披月光的三人。

安大左:啧,来者不善呐,长能耐了,还学会找人出气了。

夫妻俩一点都不害怕,软包子请来的帮手,能厉害到哪里去?

李大瑞翻了个白眼,“呦,大晚上的,一女的领俩男的,去翘别人家门。嘁,你有脸做,我都没脸说。”

三人没接招,径直走进屋内。

屋内很黑,唯有矮桌中央的煤油灯,散发一丁点亮光来。

若关上门,从外面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屋里点了灯。

那灯,巨简陋。

没有玻璃灯罩不说,就连油瓶,也是拿墨水瓶改的,散出来的光,堪堪覆盖住桌面及桌旁。

啪---

沈青掏出手电筒,推动开关,其射出来的强光,逼得四人捂眼扭头。

豆子拔掉铁钉,关上门,并插上木闩。

沈青朝小桃使了个眼色。

她是当事人,开场白,理应由她来讲。

小桃向前一步,眼神坚毅。

“我爸妈临终前,有三个遗愿。

一,想喝一碗羊肉汤,二,想还清债务,三,些许良田,能落户自己家。

爸妈的遗愿,我牢记于心。

家里,养了一只小母羊。

债务,我一直在努力还。

分田到户时,我高兴的一宿没睡,奈何,身子骨弱,没法负重活,只好放出‘租金土地’消息。

没几天,就有人上门,报价70-80块一年。大伯,我正欲把地,租给出价最高的人,你却跑了过来。

搬出长辈身份压我,还说当年亲戚肯借钱,是因为你在背后劝说,不然,我爸妈会断了药,少活好几个月。

我这才答应,以年租金70块的价格,将那五亩地租给你。

可...你竟然耍赖皮!

别再用‘收购商没结款’的烂理由,来搪塞我了。

我去镇上问过了,收购商表示...今年收上来的粮食,早就结清款项了,质问我是谁在造谣?

扬言一旦找到造谣者,定要扒了他的皮。”

安大左眼底愤慨一闪而过。

收购商,你个大嘴巴子,拿了一盒烟,竟然连‘打圆弧’的小忙都不帮。

“小桃~”

安大左假惺惺一笑。

“钱,结是结清了,但是,没揣进我的兜里啊,被你堂哥拿走,用来开...开饺子铺了。

不是当大伯的说你,你也太不懂事了。

隔壁村,某个人没空种地,便把地租给了同族的堂弟。

他大手一挥,表示不要租金,交下公粮就行,还给堂弟的儿子,包了一个大红包。

小桃,我不贪心,我不要你给虎子包红包,只求你把租金免了,也省得...上头治你荒废田地的罪。

毕竟,你身子骨,还没个病猫强。”

李大瑞斜眼瞟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家没男丁。地,与其让外人抢走,不如留给自家人种。”

某个人?

不贪心?

自家人?

不愧是夫妻俩,都具有‘谎话张口就来’技能。

“呵,终于暴露真实想法了。”小桃冷笑,“不付租金,就不怕我拿着合同,去告你俩吗?”

夫妻俩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有恃无恐。

他俩敢赖账,自然是有底气的。

当初,安大左可是跑废了布鞋,才找到一能人,做局诓骗堂侄女。

安大左大笑,“对,是签合同了,一式三份,我记得上面写着:租金一年1块钱。”

“哎呀~”李大瑞噗嗤一笑,“孩他爸,你记差了。当初,小桃念及同族之情,主动提出租金一年1分钱。”

“胡说,分明是一年60块钱。”小桃气急。

安大左面目狰狞,“旁人,只知道你把地租给了我,却不晓得租金是多少。具体金额,还不是我说了算,除非你能亮出铁证,证明我在撒谎。”

小桃咬紧银牙,“合同...纸还在,字却消失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一种地的,哪有那个能耐。”安大左仰头望屋顶,“大概...天上有人在帮我。”

天上有人?

沈青轻蔑一笑,‘天人’对上‘地怪’,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戏已开场,也该轮到‘地怪’登台了。

“昨天,从小桃口中得知,合同上的字凭空消失了,我心头一紧,此事,非人力能为之,恐怕是鬼神一类干的。”

鬼神?

小桃眨巴眼睛,眸中闪烁着诧异和困惑,昨天,可不是这样说的呐。

沈青眉尾轻挑,暗示她放心,后面还有招呢。

“这话我爱听。”

安大左撕咬掉一块鸡肉,嚼得倍起劲。

沈青:“当时,我脑子一抽,问东问西的,回家后一阵后怕,担忧冲撞了谁。于是,买了一些纸叠的金银元宝,拿到西塞坟前去烧。”

安大左咀嚼动作一僵,他隐约记得...堂弟夫妻俩死后,就埋在了西塞。

“你...是到小桃爸妈坟前烧的纸?”

“嗯!

字迹消失,涉及另一维度,但又和小桃相关。

我能想到的与小桃有关系、在另一维度能说上话的,唯有小桃已故的父母了。

小桃很孝顺,坟头不塌消,坟上也没几株杂草。

昨个,我正烧纸念叨着,忽的,坟后传来窸窣的响动。

起初,我没有在意,后来,响声变大好几倍。

我便壮着胆子,绕到了坟后。

啪!

一滴水,落到了脑门上,紧接着,我看到...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刺...刺猬。”李大瑞攥紧筷子,疯狂祈祷对方点头。

“大婶,你这回答,堪称瞎婆子上鸡窝---笨蛋一个。坟周都没几株草,哪来的刺猬?”

“你---”

李大瑞心生不悦,这人嘴咋这么欠,不是刺猬就不是呗,干嘛搞人身攻击?

虎子一脸疑惑,“不是刺猬,那是什么?”

“我也很困惑,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它是什么,只猜测...其是一个‘信鸽’类的玩意。

我擦掉脑门上的水渍后,看到地上有个‘米’字,和一怪物。”

虎子嘴一瘪,吓得缩进亲奶怀里。

“怪物?”

豆子瞳孔微微一震,正常流程,应是‘显字-亮证-要钱’,咋冷不丁冒出一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