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二的质疑,令马钰三人一时陷入沉默,孙不二确实说到了关键之处,苏钧若得天下,成为皇帝,那便是庙堂之尊,与江湖天然对立。
半晌,才见马钰满脸铁青,反驳道:
“师妹,你何来如此多的偏见?”
“自从苏掌门上任以来,何时亏待过我们?成立江湖同盟,也是以我们全真教为主,我们都是同盟高层。”
“另外,苏掌门前不久在临安宣布成立镇武堂,首选之人,便是我们几个。”
“按照苏掌门的意思,此后夺得天下,镇武堂将变为镇武司,直接成为庙堂衙门,我们这些人自然也都会获封官职。”
这话一出,孙不二顿时无言以对,只是心中终究不服气,同时仍坚持认为,放弃山门基业以及迁动师父坟茔之事绝对是不孝之举。
马钰对她的脾性颇为熟悉,见她这般神色,当即冷然警告:
“师妹,我可告诉你,如今情况危急,关乎师门生死存亡,也关乎我全真教数千弟子的生死,绝不是任你肆意妄为的时候!”
孙不二听了,气得半死,瞪大眼睛望着他:
“你…你是说,我这般作为是肆意妄为?”
马钰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一旁的王处一赶忙打圆场:
“孙师妹息怒,大师兄并非此意,只是劝诫于你。”
话音刚落,孙不二便怒声道:
“不必说了,我明白了,你们都被苏钧灌了迷魂汤,我如何劝说,你们都不会听!”
“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各走各路,你们贪生怕死,我可不怕,即便我死在此处,也能挺直腰板去地府见师父!”
说完,脸色阴沉,拂袖而去。
这让马钰三人皆无可奈何,看样子,谁也无法改变孙不二的想法。
少顷,郝大通打破了沉默:
“二位师兄,我再去劝劝孙师妹。”
说着,向二人辞别。
马、王二人目送他离去后,王处一轻叹:
“师兄宽心,或许等掌门归来,会有转机。”
马钰跟着叹息:“希望如此吧。”
说话间,眼中闪过哀愁和苦恼。
次日。
在众多弟子的见证下,王重阳的棺椁被重新起出,并缓缓抬向古墓。
孙不二自知无法阻拦,只能跪地痛哭,直言自己不孝,未能劝动师兄们,竟惊动了师父的棺椁。
在这个时代,讲究入土为安,通常情况下,不可迁坟,尤其是祖坟更是不能轻易变动,动则有损家族运势,惊扰祖宗也是大罪。
因此,孙不二跪地痛哭请罪,让现场蒙上一层阴霾,尤其是那些负责挖坟、抬棺的全真教弟子,皆心生负罪之感。
李莫愁见这些抬棺的弟子士气低落,而且隐隐有抬不稳的迹象,眉头紧蹙,当即施展轻功,轻盈落在一处高处,运起内力说道:
“诸位弟子,你们要记住,今日惊动重阳祖师的坟茔,实乃苍琅人步步紧逼,他们已准备派大军剿灭我们全真教。”
“为保全重阳祖师的棺椁不被这些贼寇侮辱,我们不得已迁坟。”
“同时,也是为了圆重阳祖师生前的遗憾,让他与我古墓派祖师婆婆合葬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