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凌白又向金霞询问过外神和八荒大陆的详细情报。
金霞知无不言，并告知宗内有几种圣药，虽不如神狐泪，但对神魂损伤亦有奇效，可以分出些许为江明雪服用。
“以你如今的权限，可以随意翻阅宗门典籍，各峰宝库，也有取用份额，待会就让梁轻语带你去吧。”
“多谢宗主。”
凌白把玩着茶杯，把灵茶一饮而尽后，细心掏出手帕为江明雪擦拭唇角汁水，便要告辞。
“慢着，宗门百废待兴，正好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令狐癫狂肆虐之时，玄殿被毁，宗门虽有备份，却需要修士来进行催发唤醒道蕴载体，你共鸣绝佳，是最好人选。”
金霞负手轻叹，眼中满是惋惜。
玄殿内储存的道蕴载体，乃祖师亲留，效果最佳，若是被毁对其他玄门来说，无异于毁灭性打击。
好在归一门历史悠久，底蕴深厚，门内也出过两三位化神之上的真仙，留下过自身道蕴传承，虽比不上祖师，但仍能用于玄法传承，只是效率略差。
“道蕴载体...”
凌白喃喃，而后眼神古怪的看向掌心中的剑纹。
没记错的话，当初在秘境内，他催发玄殿秘境准备传送时，似乎看到过三花道蕴玄碑，当时生死一线，他也没有太注意。
“有困难可以提，我和诸位峰主都会作为辅助，协助你唤醒道蕴。”
金霞缓缓踱步，便要领着凌白前往地脉核心，唤醒道蕴载体。
当务之急，要在大典开始前重塑玄殿，以他和几位峰主的玄法共鸣，也能做到唤醒道蕴，但需一年之功。
“咳咳，宗主。”
“怎么？”
金霞细眉微蹙，似有不悦。
凌白不语，默默摊开掌心，内里剑纹氤氲光辉，恍惚间似有五色玄光喷薄，而后三朵赤金紫莲虚影自他手中缓缓绽放，美轮美奂。
这是...
金霞瞳孔微微放大，难以置信的注视着凌白。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祖师的道蕴载体，为何会在你手中？”
眼前金莲熠熠生辉，五色玄光萦绕间，似有五行相生，阴阳流转，以往水火不容的两种道蕴，在他手中没有半分互斥，保持完美融合的状态。
是祖师留下的道蕴载体无疑，不过内里道蕴玄奥远胜原本的两门玄法，两相对比，祖师原本的道蕴，更像是拙劣的仿制品。
“不清楚，我在雷霆秘境时，神识进入玄殿空间，它就已经在这儿了。”
“这样啊...”
金霞深呼吸，强行维持面上平静，他伸出手，指尖难掩颤抖，小心翼翼接过道蕴。
金莲虚影虚空漂浮，神圣纯洁，内里道蕴却在离开凌白手心后，迅速劣化，最后玄光黯淡，化作两尊巴掌大小的古朴石碑。
金霞还未来得及细细体悟道蕴，石碑便散发出两股绝不相容的道蕴，险些反噬他的神识。
“化神之上，还有新的境界？”
金霞面露惋惜，沉默半晌，目光渴求地注视着凌白。
祖师乃化神之上，举霞飞升的真仙，所留道蕴与凌白所展示，有如萤火比皓月，不可同日而语。
他本以为，凌白推衍的境界，与剑主魔灵近似，仅是道蕴质量差距，譬如金丹比虚丹，同等修为，前者能做到绝对碾压。
现在看来，应是生命层次的差距，两者之间隔着一层天堑。
“有，剑主曾言，化神巅峰之后，突破桎梏，可窥仙道一角，精气神合一，浑然一体，可影响现世空间规则，掌万物规则变化，为返虚。”
“再有精进，便炼化一片虚空秘境为自身世界，为世界之主，称炼虚，世界之内无所不能，可比天道。”
“你...你所演化的，便是炼虚？”
金霞气息急促，眼中满是渴望。
凌白也不吊胃口，徐徐道：“返虚炼虚并无本质区别，实力亦是近似，统称阴神。”
“阴神之上，道蕴完满如一，超脱凡尘为阳神，为真正的第七境，可称真仙，尤胜天道。”
“阴神...阳神。”
金霞喃喃，嘴唇无意识开合，脸色微变，声音颤抖道：“阳神为仙，那阴神...”
“没错，阴神本质上就是化神的延伸，玄宗祖师们，并未成仙。”
金霞抿唇不语，心中悲观。
没有成仙，有彻底改写现世规则的神威，偏偏不及天道。
元婴层次的小天人五衰劫，便足够取走神婴性命，化神之上的劫难，又该何等恐怖？怕也唯有陨落一种可能了。
“既然如此，世间岂非从未有人成仙？”
“没有...咳咳，也可以算有半个？”
“谁？”
金霞宛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下意识攥住凌白肩膀，喘息急促，可真问出来，又立刻意识到什么，剩下的话哑在嘴里，眼神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我明白了，这半个人是你。”
“嘿嘿。”
凌白不着痕迹地摸摸鼻子，被金霞看稀世珍宝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
金霞又细细请教了阳神与阴神的细节，得知化神之后还要面临两道天堑后，没有半分畏难，反倒颇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化神之上早已沦为传说，高阶修士无不苦于前路迷茫，如今完整的登仙之路摆在眼前，如何不令人振奋？
两人的论道一直持续到夕阳斜去，金霞收获良多，再看凌白时，颇有几分感慨，赞叹道：
“我本欲指导你修行，却是请教你良多，你对三花聚顶的见解远在我之上，足可省去我数十年苦功。”
“弟子分内之事。”
金霞摇头轻笑，他也不多说，从怀中摸出早准备好的一方古朴玉牌，颇为强硬地塞到后者手中。
“道谢反倒显得见外，此乃我的魂牌，若你决意前往雍州，可庇护你周全。”
“劳烦宗主记挂了。”
凌白挠挠头也不客气，收下魂牌贴身放好后，和金霞议定前往雍州的时间，以及面见碧落时，可能商议的细节。
“既然有令狐真君愿意护送你，那就定在大典结束后离开吧。”
“届时我会动用镇宗灵宝，为你敛去气息，对外宣称你感悟阴雷玄法，由我幻化成你的样子前往灵脉核心闭关，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