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凌白很想这般说，不过注意到江明雪冷冰冰的眼神，明智的选择咽下了心中想法。
“绝对…不能把她放出去。”
俏脸冰寒，江明雪五官木然，体表明紫雷霆加身，宛若神祇。
“呵呵，有趣得很，前辈可要小心哦，天道小心眼得很呢，恨不得把我们这些外来者，除之后快。”
“不要…信它。”
江明雪天威气息浑厚，处于绝对理性状态的边缘，极力保持着几分人性。
若她进入彻底理性状态，恐怕会把这片临时空间的所有存在炸掉，就现在而言，她比剑主魔灵还要危险。
“可笑，为什么不能信我？你能给他什么？天道的食粮罢了，可悲可叹。”
江明雪不语，素手攥紧凌白的手腕，天际雷霆愈发猛烈，似在加快吞噬空间的速度。
“她那两位小红颜，你能庇护她俩的性命？”
“除掉你…就可以。”
“呵，笑话，你也配？”
剑主魔灵捧腹轻笑，葱白玉指轻挥，天际雷霆便黯然失色，神光不再。
“天道都奈何不得我，何况你这食粮？好好好，且当你能胜过我，你会怎么处理那只堕化的小狐狸？”
“灭掉。”
“噗，如果我把他那几位小红颜堕化呢？”
“自是除掉。”
剑主魔灵嘲讽般轻轻鼓掌，她暗红朱唇微撅，冲凌白努努嘴，似乎在说【看看！看看！这就是她的本性】。
凌白抿唇，似有动摇，江明雪眼角余光斜过，奈何嘴笨又处于天威占据上风的状态，难以解释。
“天威代行，也是为那至宝而来？不行哦，不会给你呢，那是前辈交给我催化的东西。”
江明雪索性沉默，聚精会神与剑主魔灵对峙。
此处乃混沌之力形成的空间，混沌时刻在侵蚀着她的意志，她没有凌白的恐怖抗性，只能靠着天威之力硬抗。
但她的天威，远不如剑主魔灵的混沌，无法长久维持。
“嘿嘿嘿，我知道你想干什么~雷霆天威，呵呵，你这半吊子的食粮调得动吗？”
“你的功法也不完整吧？想要我守护的至宝完满补全，你配？”
剑主魔灵猫似的舒展身体，嗓音妩媚蛊惑，斑驳血污沾染的侧脸充满轻蔑。
“前辈，她不比我可信哦~”
“她骗您呢，她啊——是个坏女人，这点混沌都难以抵抗，如何顶得住雷泽深处的阴雷？”
“她在…离间你。”
江明雪嗓音沙哑，清丽的俏脸也似剑主魔灵般，缓缓爬上斑驳的血色魔纹，澄澈的天威气息由空灵变得紊乱。
她的呼吸逐渐紊乱，混沌之力已开始逐渐侵蚀神魂，雪颜仍未有太多表情，平静注视着凌白。
“离间？笑话！你一个人调得动阴雷？”
“若无前辈作为炉鼎，替你消弭混沌，你调得动？呵呵，但凡和天道沾上关系，便都这般无耻？”
江明雪眉眼低垂，润唇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
剑主魔灵说的是真话。
没有凌白相助，她调不动混沌侵蚀后的阴雷。
“除魔？笑话！她不过想苟活下去，所以才不顾一切推着您与我为敌~”
“若调不动阴雷，呵呵，她小命不保。”
江明雪唇瓣发白，没有半句辩驳，凌白能听到她略微急促的呼吸，感受到她缓缓攥紧的素手。
“她说的是真话？”
“我…不怕死。”
凌白随口一问，江明雪却格外认真摇头，抿唇缓缓补充道：“她说的不全是真话。”
“啊对对对，可人家才不想疼爱的前辈被榨成药渣~我要…完整，一点儿不剩地吃掉前辈。”
剑主魔灵丝毫没有给江明雪辩驳的机会，细嫩小舌舔舐唇瓣，咄咄逼人。
凌白很快便察觉异样。
按剑主魔灵的修为，完全没必要和江明雪争论，迟迟不出手，整得宫斗似的，绝非一句好玩儿感兴趣能够解释。
他对混沌有极强的抗性，江明雪身负天威雷霆之力，正好与混沌相克。
他如果选择帮助江明雪，便可助她瞬间击碎这片混沌空间。
这才是剑主魔灵忌惮的地方。
心中思索，凌白自有思虑，不过他仍想听听江明雪的解释。
明雪仙子虽多次帮助自己，但许多事都闭口不谈，譬如进入雷泽引雷的过程，以及炉鼎，功法缺失，和她的真正目标。
雷泽核心的至宝，应该是雷霆玄法吧…
江明雪所修雷霆为极阳，盛极而衰实有缺陷，阴雷法调和阴阳，确有让她更进一步，弥补缺失的可能。
“江明雪，炉鼎是…”
“双修而已，很奇怪吗？”
江明雪黛眉轻蹙，似是不解，她声音平和道：“不会损你的根基…但确实会透支灵根，往后感悟雷霆道蕴，稍有困难。”
“你所悟道蕴已够成仙，贪多嚼不烂，不是吗？”
凌白花好几秒感知江明雪的呼吸和心跳，确认仙子并无隐瞒，表情逐渐古怪。
两人理解的双修是一回事儿？
他突然回忆起自己当初说报恩时，江明雪饶有意味的眼神，感情是这样还债啊…
他对感悟雷霆道蕴，并未有太强烈的执着，三花聚顶的无量真意，和体内莫名产生的极高阶混沌之力，足够助他登仙。
果然…还是逃不过被主角双修吗？
得益于江明雪处于混沌空间，凌白能轻易屏蔽仙子的天心感知。
“她能让我带走霜卿和轻语，你能给我什么？”
“我若胜自无不可。”
“输了呢？”
江明雪沉默，素手攥得更为用力，尽管双方都是魂体状态，凌白仍能感受到佳人温软素手上渗出的细汗，黏糊糊的。
混沌之力构筑的空间，已然能把现世模拟得大差不差。
“我如果帮你，可以帮我净化令狐吗？琴仟对我…很重要。”
“抱歉…”
江明雪哑然，唇角向下微抿，俏脸首次有了能够被明显捕捉到，类似于委屈的神色。
对做不到的事，她不会欺骗凌白。
答应给霜卿和轻语生路，带着诸多修士离开秘境，是因为她肯定自己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