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阁边境,灵舰的巨影遮蔽天日,四阶阵法的嗡鸣宛若怒吼的雷霆,沿途云层退让,大日无光。
“终于...要见到师兄了。”
青丝曼舞,水眸杏眼,清冷的瓜子脸氤氲着几分柔情,站在甲板,清风拂面中素雅襦裙摇曳摆动。
“不知师兄...是否安然无恙,听说他已结天道之基,与霜卿师姐共患难,拯救了这偌大碧水阁,真是...好大的本事。”
梁轻语唇瓣微抿成一条淡淡的弧线,素手放在胸前攥紧斜襟,楚楚可怜的水滴眸失神地望向逐渐出现在视野内的浩渺大阵,眼中既是期待,又有些对未来的迷茫。
立下这般功绩的师兄,当真是天之骄子。
听闻宗门为奖赏他的功劳,把整个碧水阁辖域都赐给了他,散修敬重,同门仰慕,可谓是宗内风头最旺之人,往后必能平步青云,这样的师兄...自己真的能跟上他的脚步吗?
霜卿师姐修为突破心动,在碧水阁之祸中亦是力挽狂澜,作为师兄的左膀右臂。
而她呢...若换到和霜卿师姐同样的位置,真的能帮到师兄吗?
恐怕只会成为累赘吧?
“好不甘心...师兄身边还有我的位置吗?”
梁轻语贝齿不自觉轻咬着唇瓣,轻轻衔住,心头思虑万千。
听宗内的师兄妹说,涂峰主已经和师兄确定道侣关系...按其高傲的个性,恐怕不会容忍自己。
至于霜卿师姐,更是差点取下她的脑袋,这次突破后,师姐恐怕杀性更重。两女此刻都在碧水阁,肯定有过交流争斗,她左右逢源之事必定被拆穿,届时师兄...真的能护住她吗?
那可是...金丹真人,弹指一挥就能把她灭族的真人。
“师兄啊,要站在您的身边,真是...太难了。”
梁轻语俏脸苦涩,一双柳眉似愁非愁,轻轻皱成倒八字形,我见犹怜。
她不是没想过放弃,可每次运转三花聚顶玄法,心中便浮现出师兄的模样,他的痕迹就如着玄法灵力,深深刻进了自己的身体,完全没办法舍弃,她已经变成了...师兄的模样。
这次也是,涂真人并未强制性叫她前来碧水阁,可心里就是放心不下师兄,这次咬牙坐上灵舰。
师兄差点陨落,哪怕知道对方安然无恙,她也要亲眼看见才安心。
“轻语,轻语...轻语!”
“啊?”
梁轻语猛地惊醒,却见身旁已静静站着一位俏丽佳人,青衣剑眸,清逸飘然的侠女气息扑面而来,却是桃夭。
“想你那情郎了?”
“没,没有啦,桃夭姐,我只是...有些累。”
梁轻语俏颜羞红,耳根泛着淡淡的粉晕,她思虑太甚被人近身都不自知。
“呵呵,后面几天你恐怕会累到下不来床,算了,飞舟快停靠了,一起走吧,想来那臭男人也没空来接你,正好先带我去驻地逛逛。”
“师兄才不是臭男人!”
“是是是,快走吧。”
桃夭无奈地挑挑眉,推着嘴唇嚅嗫做护食状的轻语便走进甲板内的通道。
真不知道这凌白有什么好,能得常霜卿和涂琴仟的芳心已经足够骇人听闻。
但她那向来不理世间俗事的师姐,居然也对那男人颇为关注,好似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师姐是何等神仙般的人儿?那是将来的玄宗魁首之主,也是凌白这花心萝卜能染指的?
真是可恶...
后槽牙轻轻摩挲,桃夭斜视着眼露花痴状的梁轻语,眸中闪过几分烦躁,眼底深处更好似有几根蚕食般的血红丝线萦绕。
都怪那臭男人,竟连一向淡泊的师姐动念,卜算也不灵验,害她吃苦头。
不仅在归去的途中,让妖女侥幸逃掉,还叫她复返碧水阁,待在那男人身边一个月。
也不说清除原由,她甚至没来得及疗伤,便被扔到这艘灵舰,又来到这处伤心地。
碧水阁那日滔天的邪气,至今还让她记忆犹新。
陆红月...竟真能从师姐手里逃掉,师姐...还真是个念旧的人啊。
......
氤氲不散的靡靡粉气,耳边有尖细的纵欲呻吟,细听之下,才能确定是男性。
合欢宗,太阴谷,上官南峰喘息急促,檀木与灵石制成的玉床剧烈摇曳。
偌大的洞府空间,尽是压抑的公鸭嗓呻吟,耳边隐约能听到女子的哭泣声,好半晌,一条粗黑毛腿,才从床榻中伸出。
“畜生,畜生啊!”
不远处的宫殿角落,一位只着寸缕的美妇美眸血红,癫狂咆哮。
她哪怕四肢和脖颈被铁链拴住,仍愤恨难消,拉扯着铁链还想扑到上官南峰身上撕咬,眼泪鼻涕糊得满脸都是。
“师娘,莫要急啊,你瞧师尊也很舒服呢~”
“畜生!我杀了你。”
“呵呵,别急,下月就轮到您了。”
上官南峰不急不慌地系上腰带,似乎十分享受美妇的咒骂。
清风徐徐吹动窗帘,可见其中形如枯骨,目眦欲裂的干瘦老头,神情悲愤,却由于被合欢真意入脑,堕落于无边的恶欲。
“姐姐,你还是这般恶趣味啊,他好歹也是你的师尊,这可是欺师灭祖啊...”
“这有什么?归一的凌白,不也上了他师尊?和我有什么区别。”
无所谓地撇撇嘴,上官南峰刚毅的国字脸上闪过几分惋惜,像是被抢走猎物的母豹,转头对空无一人的房梁角落道。
“红月在碧水阁自顾自己玩儿得尽兴,却忘记姐姐,今儿个怎么有闲心来看我?”
“想姐姐了嘛。”
“呵呵,想姐姐就该用本体来,和姐姐共修极乐合欢大道岂不美哉?”
房梁上,陆红月翘着二郎腿,淡雅的丹青色美甲轻掩红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没想到啊,你被那冰女人抓走,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回来,她居然也会念旧情?真是稀罕。”
“谁知道呢?或许大冰坨子喜欢人家呢~”
上官南峰五指弯曲成爪,大手一捏便把房梁上的陆红月摄来,猛掐其脖颈,注视其腹黑轻笑的俏脸许久,眼中闪过几分无奈。
果然,只是个人傀。
松开手,上官南峰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抬头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荆棘古鞭,啪的一声便抽在角落的美妇身上,直打得鲜血淋漓,哀嚎不停。
恶毒地咒骂充斥耳边,上官南峰舒服地眯起眼,连续挥出几鞭让声音变得更高亢后,才悠悠问道。
“你这妖女人,找姐姐又打什么坏心思?”
“哇哇哇——我与姐姐是异父异母的亲生姐妹,怎会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