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逆徒。”
巍峨的剑冢巨峰早已被夷为平地,洞府外涂琴仟眉眼低垂,俏丽的鹅蛋脸上泛着些淡淡的羞红,烦躁的来回踱步。
以她的神识,哪怕不刻意感知,也能轻易透过结界,遍览洞府内的靡靡春光。
羞…羞死人了,这逆徒…一次还不够,居然......
心里酸唧唧的,涂琴仟贝齿轻轻啃咬红唇,滑嫩的唇瓣粘满晶莹尤不自知,葱白玉指在袖口下纠缠紧扣,攥得褶袖皱巴巴的。
哪怕有心理准备,也…好酸啊。
没关系,逆徒的元阳对她没多大用处、这是必要的疗伤过程、自己年纪最长要像姐姐一样包容他们、终究是霜卿先来的...
诸如此类的辩解,非但没有使心里的酸涩缓解,反倒由于洞内婉转低吟,云雨摇曳,揪得闷得慌。
她想屏蔽感知,可却鬼使神差般观赏了下去,激烈处不由悄悄吞咽唾沫,颇有种小女孩拼命捂眼,又从指缝间偷瞧的羞耻感。
原来...还可以这样?唔——怎么可以...那样?
“嘿嘿嘿,涂大真人,偷窥有什么意思,喏,借你吹一首,还能有些参与感。”
陆红月笑嘻嘻的眯着眸子,极为自来熟的拍拍涂琴仟的肩膀,从储物戒中摸出一枚玉箫,手把手交到佳人手中。
她的乐子瘾又犯了,瞧着涂琴仟纠结的可人儿模样,哪儿还耐得住?
挑逗金丹真人,她会被揍个半死,好害怕...但也好有趣啊...想狠狠逗弄这位可爱的真人。
“怎么?”涂琴仟鹅蛋脸滚烫,自知失态悄悄错开视线,素手接过玉箫,左右打量。
妖女站得和江明雪极近,后者也没有表现出抗拒,她便以为两女是一路人。
“嘻嘻,我看您都要哭出来了,不如吹箫一曲,给情郎助助兴。”
“唔...吹什么呢,我想想...”陆红月食指点唇,笑盈盈看向涂琴仟,见她的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气息变得危险,便瑟缩地咽了口唾沫,仍是声音颤巍巍道:“凤求凰如何?”
“紫霄道子,她是你的人?”涂琴仟柳眉微微抽跳,皮笑肉不笑。
“不关我事。”江明雪声音冰冷,剑似的眸子始终聚焦于洞府,不曾移动分毫,三秒后又补了一句:“她是魔剑之灵,好几次想害凌白,差点得手。”
“我哪儿有!我可是凌郎的青梅竹马......哇错啦,错啦,涂真人不要,师姐,师姐,救我。”
“什么师姐,我是大冰坨子。”
江明雪俏脸古井无波,陆红月大骇拔腿就想跑,却被涂琴仟轻易掐住脸颊,把那张清丽的瓜子脸掐成包子形状,将她整个人拎到空中。
“给我吹,不准停。”
涂琴仟皮笑肉不笑,白皙的额间隐有青筋跳动,她粗暴地把玉箫以强塞的方式插进妖女的柔软小嘴,占满整个口腔,周身丹气喷薄,犹如鬼神。
唔——
妖女俏脸红肿,哪儿还有半分乐子人心态,心惊胆战地鼓起腮帮子,水汪汪的眸子就这般默默注视着江明雪。
她倒是性命无忧,随时都可以离开,但不得到大冰坨子首肯,就算返回本体,灵体也得被其唤雷劈得七窍生烟,要痛好多年,她...最怕雷劫了。
萧声幽怨绵长,余音绕耳久久不散,不知是否错觉,洞府内的浪儿似乎迭的更凶了几分。
“紫霄道子,你对我这逆徒,很感兴趣?”
“是我救了他。”
涂琴仟收拾完妖女后,心情稍微舒畅了些,雍容的丹凤眼微眯,便把视线转移向江明雪,佳人却是不闪不避,目光与她对视,犹如针尖对麦芒。
“那我便替爱徒多谢你了,不过我有一点想不明白,还请道子解惑。”
“既然你早已进入碧水阁大阵,以你的神通,能轻易把制式大阵破开吧?若是你提前把消息传出来,这碧水阁是否还会有此大劫?”
声音转冷,涂琴仟藕臂环胸,她在凌远和凌常口中了解全程经过后,心里颇有些怨气。
江明雪不是普通心动,有借用天威的神通,对上普通结丹至少能全身而退,号称九州古今第一天骄,她完全有能力阻止这场动乱。
可她没有,最后是自家的逆徒扛下一切,为此差点陨落。
“无可奉告。”
江明雪面无表情转身就走,涂琴仟鹅蛋脸依然噙着笑意,只是抬起了一根搭在胸前的食指,体表便喷薄出赤金色的丹气,恐怖的灵压宛若瞬间炸开的陨星,压得空间都有向内坍缩的趋势。
远处的凌常和凌远,早已小心翼翼地缩紧脖子,胆战心惊。
极端的灵压只针对江明雪,飘逸如她,俏脸也不禁发白,再迈不出第二步。
“紫霄道子,我的话不是选答题。”
涂琴仟撩拨着耳畔间的青丝,声音温婉柔和,江明雪仍是没有回应,三无的俏脸宛如精致的娃娃,默默凝视着对方,天际尽头隐约有滚雷轰鸣。
打起来,打起来!
陆红月眸子微亮,期待地注视着两人,若不是腮帮子还得使劲儿吹箫,非拱火不可。
“真人息怒,江师姐是为救我等而来,是我催发五雷符,在血祭最后把她唤来。”
缩着墙角的桃夭急促呼吸,她战战兢兢走到两人之间,步履踉跄声音不连贯。
闻言,涂琴仟用余光扫了眼桃夭手中的五雷符,见其痕迹是近期才被催发,便微微颔首,散去灵压,冲江明雪歉意道:“抱歉,我最近道心不稳,失态了。”
江明雪没有回应,淡淡扫了眼桃夭后,带着她和陆红月转身就走。
三人的气息变得虚无再难感知,仅留下一句:“我是在帮他,若事情有变,自会出手。”
“哼!早说不就完事儿了吗。”
涂琴仟眼中敌意仍未散去,她的唇瓣微微撅起,哼哼唧唧。
直觉告诉她,这冰坨子般的道子和自家逆徒不清不楚,往后或许会有不少纠葛。心中自然生出几分敌意和警惕,又因为逆徒险些被害,心中憋着团邪火,做事激进了些。
“唉...还是因为我,说好会一直看着他......”
目送三人离去,涂琴仟袖袍轻挥,凌远三人便被挪移回灵舰疗伤,独留佳人扶额轻叹。
她还是太在意世俗的眼光,要是早些...早些抛掉心里那份可笑的羞耻心,提前昭告天下,说清楚两人的道侣关系,凌白或许能逃过此劫。
藏在臂弯下的葱白手指攥得微红,便是连薄纱袖口也被捏得紧巴巴。
好在小男人平安无事,她稍微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又被后怕和恼怒充斥。
她的状态其实并不太好,混沌之力的侵蚀还未完全消除,强行出关让她心神难静,短时间内两次魂牌反噬,便是以她的神魂强度,也是眉心刺痛,气息紊乱。
但她甚至没舍得花时间调理气息,便火急火燎召集一切能调动的力量,来救逆徒性命。
不知不觉间,凌白已经成了她的逆鳞,或许,自己远比想象中还要在意他。
“真是愚蠢...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艳丽的红唇微抿,贝齿在唇瓣上轻轻摩挲,涂琴仟心中暗恼。
逆徒明明可以全身而退,却为霜卿,为一个女子,为些许微不足道的凡人,甘愿堵上道途,以命相搏。
站在修真者角度来看,愚蠢又鲁莽,简直可笑!
修士当以自身道途为根基,若分不清利弊,不能做到拿起放下,如何应对往后诸般劫难?
这样的凌白,浑身上下都是软肋,要如何在群狼环伺的修真界登临顶端,举霞登仙?
他虽然修的是仙道...行的却是顺心意的侠道...迟早会被吃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