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出关(1 / 2)

连绵的火烧云层层叠叠,仿佛要洞穿天幕,剑气与丹气喷薄,神威之下,大地震颤。

凌常和熊白瘫软在崖壁上,无奈地相视苦笑,心中绝望。

“生死一念间啊...总感觉还没活够。”

“大道难寻,师兄待我恩重如山,我自该与这些魔头斗到最后,便由我先去陪师兄吧。”

熊白苦涩摇头,他注视着凌白和常霜卿的身体被魔修逐渐淹没,从胸口摸出一抹药丸,乃是二阶炎阳丹,可燃烧精血振作片刻。

凌常道基亦是受损严重,自知命有此劫,也调用最后的灵力,聚集在道基,陪这胖子一同赴死。

至少他是以除魔卫道的修士身份,战斗到最后一刻。

就在他们安然赴死的前一刻,通天接地的恐怖杀意自魔修形成的包围圈中爆发,漆黑的阴戾灵力裹挟着凶戾的剑气,呈现起伏的黑炎状,如深不见底的黑洞向外扩散,所触及的魔修,皆在瞬间被斩到粉碎。

“啊!呃啊——”

杀意之盛,甚至连心神失守的魔修都被震慑住,唤醒最后几分理智,而后在剑气的狂轰滥炸下,哀嚎着被搅成残渣。

“这是...常师姐?”

熊白瞳孔微缩,他感知到常师姐的气息。

但可怕的杀意远比师姐暴虐数倍,早就超出筑基能承受的阈值,好似传说中的凶兽穷奇,神识稍微窥伺,便是通体生寒,如芒在背。

“凌白师兄...还活着吗?”

“没了...没有任何筑基修士,能承受如此恐怖的杀意,常师姐恐怕...堕魔,凌白师兄凶多吉少。”

两人脸上发苦,刚出狼嘴,又入虎口。

杀剑宛若绞肉机般,数个呼吸间便把魔修斩杀殆尽,眼前残肢碎肉乱飞,到处都挂着红白流淌的肠子,天空下起猩红的血水,足足持续十余秒方止。

哀嚎和惨叫静止,四周静得可怕,仅能听见剑器摩擦地面的金属咯吱声。

血雾弥漫间,赤衣血裙的佳人如曼陀罗般绽放,邪魅如妖。

......

有点冷...

剑器的寒芒晃得人睁不开眼,喷薄的杀戮剑意让人遍体生寒。

凌白半张脸浸入血水,大脑紊乱昏沉,连抬头都无法做到,只能从眼角余光,看到被黑色杀意笼罩的红衣倩影,以及斜劈而来直取首级的杀剑。

剑锋越发接近,寒芒刺得他脖颈肌肤生疼。

自作孽啊...

凌白苦笑,预想中的剧痛并未袭来,酝酿化身的魂牌也未现身。

剑器在即将接触到他脖颈的刹那,骤然转向,横扫八方,眨眼便斩出数百道漆黑剑气,层层叠叠,密不透风。

血肉糜烂,粘稠的血浆像溃堤的大坝,喷薄席卷要淹没他的脑袋,却被一道灵力隔开,将全部秽物尽数阻隔在外。

血雾残肢后,视线清晰了,黑压压围成人墙的魔修仅剩下残缺的肉块。

凌白感觉有脚步声在靠近,而后便被人搂住腰背和腿弯,以公主抱的姿势,霸道地抱了起来。

“霜卿?”

“呃——咳咳。”

没有人回答,凌白能听到的只有压抑到极点的嘶哑咆哮,他虚弱地抬起头,目之所及是扭曲到极点的疯狂笑容。

温软如玉的俏脸惨白而病态,沾血的唇瓣饱满丰润咧开到极限,露出嫩红的牙龈张狂而暴虐,一双桃花美眸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仿佛燃烧着两团烈焰,癫狂疯魔。

她的柳叶细眉紧皱,似乎在抗衡着杀戮和破坏,白皙的脖颈间,呜咽着压抑地嘶吼。

“霜,唔——”

霜卿像发狂的母虎,素手攥捏住凌白的下颚,力道大得要把他捏脱臼,而后螓首深埋,不讲道理地咬住凌白的嘴唇,啃咬舔舐,贝齿肆意索取。

嘶——好痛。

口腔尽是浓郁的血腥气,根本不是情侣间表达爱怜的亲吻缠绵,只有单方面的暴虐宣泄。

贝齿深深啃进他的上唇黏膜,分不清是霜卿还是自己的血浸没唇齿,舌尖被瞬间咬破,他下意识闭紧嘴唇,却被贝齿蛮横地咬开。

狂野而暴虐,仿佛是夹杂着雷霆的暴雨,劈头盖脸蹂躏得他这株花朵摇摇欲坠,凌白终于体会到轻语当初被自己欺凌的痛楚。

舌唇的内侧多出细密的红嫩伤口,霜卿喘息急促而粗鲁,遵循兽性攻伐,哪怕是最细微的动作都能带起剧烈疼痛,她细软的小舌此时分外有力,轻易便被它卷出来,含在唇中狠狠摩挲啃咬。

口腔好像被强暴了...

凌白眉梢紧蹙,五指关节攥到发白才能勉强忍受,虽然很丢脸,但霜卿啃人是用上剑意和杀戮灵力,疼得他泪花直在眼睛里打转。

完全无法挣脱...稍微想抬起头,便被雪齿更加用力地啃住,咬得舌根遍体鳞伤。

这就是作为渣男的代价吧...

凌白心中苦涩,他还没品尝过这般痛彻心扉的吻。

若非致命伤,魂牌不会管他,只能默默忍耐到玄殿空间开启。好在霜卿就算发疯,也没舍得杀掉他,心里意外地感动。

度秒如年,也不知煎熬多久,凌白的嘴唇已经刺痛到麻木,连配合着吞咽的动作都困难。终于感受佳人啃咬的力度松懈了些,霸道僵硬的小蛇,慢慢变得柔软而温和,最后缓缓静止。

凌白眯细眼睛,小心翼翼地抽出舌尖,麻木的嘴唇没有立刻闭合,半截舌尖暴露在空气中,在彼此间拉出混合着血沫的淡红色银丝,缓缓流涎到唇角。

他呼吸急促,庆幸逃过一劫,佳人灼热而湿润的气息喷吐在他脖颈间,痒乎乎的,似乎又要开启下一轮攻伐。

错了,错了,别亲了!

果然,佳人饱满水润的唇瓣微吐,水光莹莹,呵出灼热而喷香如栀子花般的清甜,柔软的唇瓣缓缓凑近,宛若拨开外壳的龙眼果肉,圆润而甘美。

凌白想躲,但回忆起对霜卿的亏欠,又呆滞地立住,自嘲似的轻笑,默默承受小兽的二次攻伐。

她都疯了还在想,怎么可以不满足她呢?

心中被揪着的痛,比唇齿间密密麻麻的伤口还要刺人。

凌白微微眯眼,准备忍耐第二轮痛蹂躏,这似乎能让他好受些。

但这次的吻,却轻柔而绵密,温柔如盛夏的清澈泉水,缠绵浸泡他每一寸黏膜,洗去痛楚。

佳人的吻如蜻蜓点水,饱满的唇瓣游离在他的唇齿,牙龈,亏欠般舔舐着染血的伤口,轻柔而小心翼翼。

佳人主动奉上香软,口腔中的血腥气,尽数被甘甜的栀子花清香填满,逸散到鼻腔,到处都是霜卿的体香和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