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萦绕着陆红月杀猪般的惨叫。
凌白愿称妖女为耐剐王，霜卿足足炮制陆红月十来分钟，换凌莉早去掉半条命，她还叫得中气十足，时不时还作死挑逗霜卿几句。
便被折磨的更狠，叫声回荡着山谷间的每一处角落。
“杀不死，她只是具人傀，本体还活在其他地方，斩杀分魂没有用，只会彻底断掉本体的线索。”
半晌，常霜卿拽着陆红月的长发，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回到凌白身边，桃花般的眸子，即使只能模糊的看到情郎轮廓，也不舍得挪开分毫。
她从抓着陆红月回洞府，心中就揪着后悔，暗骂自己小女孩脾性。
郎君这几日险象环生，她不体贴就罢了，还甩脸色给他看，郎君再不是世人眼中的废柴，成为玄门也为之器重的天骄，不可同日而语。
她欢喜郎君能证明自己，也想向天下炫耀郎君的优秀，可真当这些优点被发掘，并收获其他仙子钦慕时，心中有难以遏制的生出嫉妒和酸涩。
本来只属于她一人的情郎，现在不再只属于她。
凌郎有比她更好的选择，仙人儿般的涂琴仟，包容温婉的梁轻语，都比她这偏执的疯婆子好太多，她发起狂来甚至有可能会伤害到郎君。
如果来碧水阁的是涂琴仟...郎君怎会被妖女占便宜？怎会绞尽脑汁只求活得一条生路。
八转金丹，早就杀光了。
道理她都清楚，可实在是...好不甘心，她含辛茹苦扶植的郎君，别人为什么能坐享其成？每每想到要和其他贱女人分享情郎，她的杀意便不自觉骤然生起，难以自持，心中更是酸楚难言，仿佛被大手狠狠攥住，难以呼吸。
好想抱抱郎君，把自己精挑细选的礼物送给他......
“呼，妖女我以为你只是不当人，没想到压根就不是人呐。”
凌白伸出手想牵住霜卿，佳人却不着痕迹退后半步，他也只能无奈的轻声叹气，把视线直接转向要死不活的陆红月。
妖女已经被折磨得脱去人形，全身关节被暴力击碎，修长丰腴的大腿血肉糜烂，十个手指被扭成麻花，可见森然白骨，仅有一丝血肉相连。
丹田破碎，经脉寸断，神仙也难救。
承受诸般酷刑，正常人早已灵台蒙尘，妖女虽虚弱到呜咽，一双赤眸却仍神采奕奕，噙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心有灵犀只能共鸣活物，神通也确实生效，但只生效了一半。
他在对方神魂中，探寻到一些破碎的纷乱画面，皆是陆红月操控人傀的记忆，好在他神识强大，足矣将零碎的信息总结组合。
陆红月就是魔剑的一部分，或者说魔剑的衍生物。
他从陆红月的视角，看到了暗无天日的剑冢，沉重冰冷的锁链，滚烫灼热的阵符，剑冢内的全貌皆印在他的心中。
“妖女，死了没？”
凌白踹了脚地上的陆红月，伸出的七星鞋仅是触碰便浸湿刺目的猩红，妖女上下转动眸子，回了他一个白眼，喉中呜咽着抗议，似乎在表示她没有力气交流。
斟酌片刻，凌白摸出一颗伤药丸，蹲下身正要捏住陆红月的脸颊喂下去，却被不发一言的常霜卿夺去。
她哼唧唧的打开凌白的手，柔夷毫不怜惜的捏住陆红月的唇瓣，攥得破皮流血，才用中指直接把药丸戳进妖女的喉咙，哽得她直翻白眼。
恶人还得恶人磨啊。
药丸仅是二阶，无法修复灵力造成的伤势，甚至无法延缓妖女躯体的死亡，但已经足够给她说话的力气。
“妖女，你和魔剑是什么关系？我如果解开剑冢封印，你能不能掌握剑冢大阵，挡住碧玄子？”
“咕...杀了我！”陆红月恨恨偏过头，而后不发一言。
“杀了吧，她不配合，我去开剑冢大阵，我们先进去，再带你们走。”
凌白可惜的挥挥手，常霜卿会意高举血淋淋的剑器，寒光映射在陆红月俏脸上，她立刻便激动起来。
“喂喂，不是吧，不是吧？谈判都不讨价还价吗？我让你杀就杀，我现在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
常霜卿闻言眼眸不满的微微眯起，剑器割破陆红月的脖颈肌肤。
“唉，我的妈呀，我真怕你们了，奸夫淫妇，话说我也是她的青梅竹马，你下手就这么狠吗？疯癫颠的，可不讨人喜欢。”
“闭嘴。”常霜卿黛眉轻轻跳动，火气不知不觉间再度被妖女挑起。
“唉，我说的是实话啊，你们人类不是最爱抛弃糟糠之妻，气势第一剑，就要先斩意中人吗？我刚刚也和你说过吧，这小子桃花缠身，连金丹真人，涂大峰主都对其青睐有加，你疯癫颠的以后连侍妾都当不上啦。”
陆红月小嘴喋喋不休，常霜卿素手攥紧指节分明，气息逐渐紊乱起来，饱满温软的胸口剧烈起伏。
“我有说假话吗？要我说，就趁你俩独处，把他敲昏，找个小黑屋关起来，他就永远是你的了，剑冢怎么样？哪里很安静哦，绝不会有人打扰你~”
常霜卿微怔，白皙的额头浮现出几缕细密的青筋，似有些茫然无措，又有些心动。
和郎君永远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