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这点不提,林知清问了另一个问题:“四叔,你若不喜,为何不给那春姨娘些银子,将她遣走?”
提到这个,林从砚眼神闪烁,下巴紧绷,这代表他此时很紧张,并且有些心虚。
林知清眉头一皱:“四叔?”
林从砚抿唇:“她的长相,同我书房里的那幅画有七分相似。”
此言一出,林知清立马反应了过来。
上次林静雅毒害堂姐东窗事发曾经提到过,四叔可是对自己的母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的。
那幅画林知清虽然没见过,但应当就是她的母亲无疑。
林从砚说得模棱两可,但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林知清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菀菀类卿的替身文学,合着自家四叔还是个情圣啊!
她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那通议刘邙同你可有过节?”
哪有那么巧,刚好就在千金阁看到一个同白月光有七分相像的女子。
这话越听越像是那通议刘邙所设下的一个局。
林从砚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从未同他产生纠纷,在通政使司当差这么多年,他助我良多。”
听到这话,林知清一时间没有出声。
第一,人都是会隐藏的,谁也不知道这刘邙到底是个什么人。
第二,如若刘邙没问题,那有问题的便是千金阁,春姨娘是千金阁从良的姑娘,二爷爷那边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这件事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对林家没有任何好处。
二爷爷和林九思也是林家的一份子,他们不可能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因此,林知清优先将关注点放在了通议刘邙身上。
同春姨娘有关的事情,到这里便没有什么多余的信息了。
“四叔,你且记住,千万得护住你自己。”林知清交代了一句。
接收到“暗号”,林十安悄悄地往狱卒手里塞了一张银票:“差爷,这几日天冷,我四叔受不得冻,可否给他添一床棉被?”
那狱卒皱了皱眉头,他虽然心痒,但一时间没去接那银票。
一般来说,带件衣裳、带床棉被、带些吃的都很正常,但一想到上头交代了不许林家人同林从砚接触过多,他便有些犹豫。
殊不知,在他犹豫失神的时候,林知清不动声色地将袖中那把带有软骨散的匕首传递给了林从砚。
林从砚是聪明人,迅速接过匕首,藏了起来。
他们彼此之间心知肚明,在这里必须有自保的能力!
“你且放心,我好歹也是长宁侯的后代,定会好好保全自己。”林从砚会武,一般的防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林知清点点头,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上头的人破罐子破摔,若直接杀害四叔,营造出他畏罪自杀的假象,那林家才是真的翻不了身了。
而另一边,狱卒浑然不知林知清和林从砚的小动作,而是板起了脸:“不可,林从砚乃是重犯,能有探视的机会已经不错了。”
林十安做戏做全套,又放低姿态轻声交涉了起来。
林知清了解了信息以后,不再停留,转身便往外走:“堂兄,差爷尽忠职守,你莫要用那些金银之物侮辱他。”
“四叔身子骨硬朗,想来不用那些也无事。”
狱卒闻言,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