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痕迹有大有小，有长有短，密密麻麻显然不只是一个人留下的。
迟衡眼神中闪过震惊，但很快就被冷漠替代了，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里的环境让他感觉到熟悉。
因为时间缘故，昨天迟衡拿上药剂便迅速折返，根本没能抵达地下。
和上面不同，这里挂着的锁大多是传统的铁锁。
粗长的铁链牢牢地栓在门上，隔绝成两个不同的空间。
迟衡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根铁丝，将它弯成了几段，缓缓插入锁芯。他静静摆弄着，只听“咔嚓”一声，铁锁便被打开了。
两个人根本没有去想，如果里面有人会怎么样。
或许正是这样的阴暗环境，让他们产生了一种死一两个人才算正常的错觉……而谷眠和迟衡在这方面，向来是不怕的。
潮湿的空气内夹杂着霉味和淡淡血腥味，石墙上，斑驳的青苔随呼吸间的气流轻轻摇摆，滴水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营造出一种压抑的寂静。
迟衡和谷眠将壁灯打开，这才发现这里是一间水牢。
深不见底的污水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落叶，在水面上懒洋洋地打着旋，将水牢内兽人麻木的表情衬托得更为绝望。
他们听到动静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移到了谷眠和迟衡身上，浑浊的眼暗藏着复杂的情绪。
“你之前来过这？”谷眠皱眉。
迟衡摇头。
虽然之前囚禁他的地方算不上好，但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你们怎么会在这？”谷眠声音沉沉的。
对面的人眸光闪烁了下，随后嘴巴一张一合，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迟衡这才发现，这人被割掉了舌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呼呼”声。
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他们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其他兽人身上。铁链被拖拽的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浑浊的水面也激荡起一圈圈涟漪，可没有一个人说话……
神色在这一刻阴沉到极点，迟衡没再犹豫，伸手就要将这些人放下来。可他才有所动作，便被谷眠拦住了。
他耳朵动了动，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近乎是同一时间，二人侧身隐没在阴影处，谁都没再出声。
“真不知道留着这些畜生有什么用……”外面的人骂骂咧咧的。
“谁知道呢，反正都是些失败品，与其丢了不如留着备用……万一后面有什么实验用得上呢。”另一个人说着还轻笑了两声。
“我去，你离开的时候没锁门？”
外面的脚步更加清晰了，紧接着就是牢门铁链被拉动的响声。
“放屁，肯定是你……老子每次出去都会检查的。”
“我刚刚根本没来过这……”
话音刚落，外面同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房间内亮起灯光，两道长长的影子从外面映了进来。
谷眠和迟衡对视一眼没有犹豫，在二人进来的同时，一手扼住一人。
方才用来开锁的铁丝直直插入了其中一人的颈动脉，另一个则是被谷眠夺过了手中的铁链，狠狠勒住了脖子。
房间再次变得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