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乘实在是憋不住了,干脆爽朗大笑:“哈哈!你...你可以试试。”
不对,这老小子的笑不对啊,迟慕声显然警觉,歪过头看向小宽大高,问:“什么意思?”
小宽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慕声师弟,这驴,很可能会分身。”
迟慕声难以置信地看着小宽,一时间没说话。
很好,小宽严谨的面上,是坚定的眸子,那微微向下撇着的嘴角,还带着一丝隐忍的害怕。
不像是假话,小宽很可能是受过这驴带来的某种创伤。
严谨如迟慕声,他只得再次拧着眉头,歪过头看着长乘:“……这驴,会分身?!?!”
长乘点头,点的慎重。
迟慕声不信邪,继续问:“不是,那,那我退一万步说,任他有多少头驴,乘哥你这么牛逼,就不能一巴掌给它们拍飞?”
“嗯,没用,会跟着你的。”
长乘这句话音量不大,但语气里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直接一口咬死。
长乘:“如果你不想回去后一睁眼就是一头驴…...无论你把它杀了还是拴在哪儿,一个转身,莫名其妙又来一头蓄势待发预备冲刺撞你的驴…...”
说完,长乘深看一眼小宽大高,哎?这俩人耳根有点红啊?
迟慕声不管了,他大手一挥!扬言大喝:“那我就给这些驴都杀喽!吃驴肉!正好啊,这不就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驴肉吗?驴肉可是大补啊!”
长乘点头,看似很认可他的主意:“嗯,可以。你吃饭的时候记得边吃边杀,洗澡的时候也可以这么试试,睡觉的时候记得也要杀驴。”
“啊?!不…不是,这,这驴哪儿冒出来的?!”
迟慕声是彻底想不出招儿了,他拧着头,歪着脖儿,往驴那儿看。但毕竟是在境内,还没有退出来,所以驴不在。此刻,只有酸豆角房尚在,还散发着阵阵的酸味儿。
小宽倒是干脆:“不知道。”
大高没说话,大高也不用说话,他已经走了,进他豆角房里了,那儿还有床呢,他此生大概是无憾了。
对了,还得插一句,陆沐炎早在他掏出酸鞋的时刻,就已经偷偷把屎蹭掉了,屎鞋可以接受,毕竟屎在鞋外。酸鞋不能接受,因为酸在鞋内,包裹玉足。
此时长乘接过话茬,点点头:“嗯,就是不知道,所以可怕。而且……你不知道下一次出来的是什么。”
陆沐炎一听,倒是抓住了重点,问:“嗯?什么意思?还可能不是驴?”
长乘坦然以对:“嗯,目前一直是驴。”
陆沐炎继续发问:“目前?”
长乘继续坦然:“嗯,最开始不是驴,是兔子。”
陆沐炎持续发问:“最开始?”
长乘倒是不能坦然了,面上划过一丝难以启齿的尴尬:“嗯…...最开始那兔子,确实比这驴可爱…”
许是终于要说出那一段不忍直视的经历…
长乘轻咳一声,微微侧身不看她,好像这样就能掩饰那股快要溢出来的狼狈似的。他干笑着解释道:“呵呵……那兔子,大高带回去后,什么办法都用尽了,也还是源源不断的来新兔子…没办法了,他们找缚师祖费了点儿功夫,嗯...解除了后呢……”
“大高抱着在怀里的兔子…...眼睁睁的变成了坐在怀里的一头驴。”
说着,他大概是嫌太过丢脸,急忙又解释道:“你们的大高师兄和小宽师兄可是很强的啊!院内修为年年评选,他俩年年排行榜前十呢!他和小宽可是雷打不动的修炼了七年啊,……当时,就为了把那驴栓进驴棚,整整用了四十二天的时间。”
“所以…...下一次是什么,不好说。”
长乘转过身来,又看着迟慕声,言语里带着警告的意味:“要是老虎,首先考虑能不能活,再考虑…...你几个四十二天能把它送回虎窝里。对了,谁惹出来的它找谁,别人想帮也帮不了。”
…...
…...
气氛些许尴尬,伴随着阵阵酸豆角的气息,迟慕声的耳根也开始红了,俨然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他有些心虚地看着地面...
陆沐炎呵呵干笑两声,道:“哈哈...那什么,今儿…...咱,咱还能看点别的不?还是说,咱们这就走了?”
长乘倒是没什么介意,目色坦然:“不是啊,都可以啊,慕声还没退出来呢,你问问他,脑子里还有什么想…...”
说话间,长乘话音未落…...
突然!
豆角房瞬间消失,嘿,大高还正躺在豆角床上呢,骤然落下,落入一片沙漠的腹地之中!
大高猛地起身,迅捷来到陆沐炎和迟慕声的身边,完全一改之前的悠闲模样,眸内谨慎地打量着四周!
小宽则站于大高一侧,同样呈保护状态。
这突然的场景转变,一时之间让几人摸不着头脑,此刻的几人周身,黄沙弥漫,烈日高照!
没有风,无尽的闷热骤然包裹,满目金茫,黄沙直冲云霄,遥遥无际……
沙漠…沙漠…是沙漠!